“我...吃掉了他們...再一次的。”
虛影抬著自己半透明的手，摸著自己被囚禁在此的大哥。
“在你有記憶之前，人的願望被潛藏，我身只余神性與獸性...”
那段回憶...是真實發生過的...
“我曾...自願燃燒，神性極度貧瘠，而獸性卻無法壓制。”
“所以...”
那虛影笑了，笑的不得不停頓。
“我吃掉了近乎所有人，本能一般的填補了我靈魂上的缺口，用他們對我的愛，試圖將我的缺口補齊...”
“我成功了。”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我的猜測...是對的...只有愛，那才是萬能藥，那才能救我的病...”
“可我卻無能為力，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將那愛意吞下。”
親眼目睹著，自己的存在愈發純粹，第二個歲，第二條龍...
“等我醒來，已經來不及阻止那一切了。”
“然後啊...我才...前所未有的確定的感受到...”
壓抑著哭腔，悲傷甚至比鳩還要強烈。
“我真的在被他們愛著...”
巨獸用龍頭蹭了蹭那虛影，它感受到了那股失落的情緒，但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安慰。
“你已經超過了我百年，忍受著那種痛苦百年也沒有失控...”
“所以...替我永遠的維持下去...可以嗎？”
鳩躺倒在巨獸身上，用胳膊擋著眼楮。
“可我已經到極限了...你燒的太多了，我現在...根本壓不住那股饑餓的感覺...”
我百年沒有與他們再相見...可見到之後，出現在腦海中的，不是思念，而是...
哥哥...姐姐...你們好香啊...
會憤怒嗎？
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憤怒了...
我受夠了，我不想玩了，殺了我吧。
“我的計算沒有問題，為了我的哥哥姐姐，我將我的位置讓給你了，會發展成這樣，也是你咎由自取。”
那虛影離開了巨獸的龍首，緩緩飄到了鳩身前，可即便鳩听到了她這麼說，依然沒有抬起手看她哪怕一眼。
伸手放在鳩的胸口，絲絲紫色的光線射出，她握緊了手掌。
“我毀滅了整個世界，逼的神明不得不重新創世，將你召回，又在你身上傾注了大量優待...”
“真羨慕你啊...”
收回手掌，上面漂浮著一顆紫色的晶體...
“感覺好多了吧？”
巨獸很有眼力見的扒開了鳩的胳膊，讓鳩看到了那個晶體。
“我咎由自取...為什麼？”
那顆晶體被放回到了自己手中，鳩雖然感到了一些無力感，但確實那種讓她痛苦不堪常年如此的饑餓開始減弱了。
沒有直接收下那顆來歷不明意義不明的晶體，從身上抽出一張手帕，將那顆晶體包住，然後才收起來。
“我說過了...神明賜你以憐惜，你去對其發起叛逆。”
“你辜負了 ，陷其于不義， 已經自顧不暇，自然也就沒有功夫，再來疏解你的病癥。”
那虛影在鳩的胸口點了點。
“所以呢？這又是什麼？”
舉了舉手中的晶體，鳩這麼問著。
“這是世界與神明的十二個錨點之一...你，或許已經猜到了，剩下的會出現在哪里了。”
鳩點了點頭，這個問題太簡單了。
赫珥柯莉斯和綽都毫無意義的出現在龍門，最後甚至還有那只傻狗插手的跡象在里面。
時間中的異常，自己所經歷的上一次時空中猶大的變體。
鳩不會騙自己...也就是說...
“我要做的...就是收集這些東西...打破這層天穹嗎？”
還真是繞了好大一圈啊...
“讓她們重回正軌就可以，打破這層天穹，令天上的神明恢復正常，多半就可以解決你身上的病癥了...”
說起來當然容易，但鳩听到了她預想中的那句話，徹底放棄，重新躺回到巨獸身上。
這是...龍血的蛇吧？
這鱗片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太棒了，最喜歡蛇蛇了...
讓我多躺一會吧...
“你給我起來...你的病癥現在只是被遏制，但你靈魂的空缺沒有被徹底彌補，你的渴望也會逐漸放大。”
那虛影試圖用手抓著鳩的領子把她拉起來，但很可惜她現在只是個虛影，這種干涉物質界的行為舉動她根本做不到...
“天穹閉合，神明陷于痴愚，輪回終止，世間一切都會被立下結論。”
“你會徹底迷失心智，你會殺了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你的夢也會因為其他人的訴求被算計，被奪走這權柄。”
“他們會死，會死啊！蓋棺定論的那種死啊！你真的忍心去看嗎？”
這種發展，根本不需要細想就能被預測到啊。
“那你就先一步殺了我啊！”
鳩喊著，同時將手中的那顆晶體丟出，嚇的那個虛影跟著晶體飛出去，趕忙去接。
“我是真的...受夠了...別讓我再看了...”
“好！那好啊！把你的身體交出來！待我重鑄九龍，就先拿你的十二歲獸試刀！再一次將大地毀到慘不忍睹！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嗎！”
將那顆晶體砸到鳩的臉上，虛影氣呼呼的飛了回來，對著鳩大罵著。
“你說... 還會原諒我嗎？”
鳩說著，叼起那顆晶體，似乎是下一秒就要將其咬碎。
“反正 不會原諒我。”
回頭看了那巨獸一眼，虛影帶著不舍點了點頭。
那龐大的身軀抖了抖，將鳩彈飛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巨獸收縮軀體，重新鑽回地下，順手還把撕裂的地面填了回去...
“這件事...只有你能做。”
虛影也漸漸消散，重新融入到鳩身上。
“...呵呵，我也不想...”
“這個世界，我還是很滿意的。”
我會去愛她們...也會被愛。
打破天穹嗎？
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結果還是回到這里了。
緊緊握住手中晶體，那也是自己身為歲獸的部分。
從今往後...又變成人類了啊...
不也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