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峰早月回到房間,琴酒直接看了過來︰“應付完了?”
“嗯。今晚你睡床上吧。”藤峰早月點了下頭,直接解起了濕透了的和服腰帶。
繼國岩勝抱著小獅子玩偶誒了一下。
“弘一,朗姆沒有逃出你的追蹤吧?警局門口那個。”琴酒轉移了視線。
弘一的聲音在繼國岩勝的手機上響起︰“我跟丟了,他殺了那個商務車的原司機,想要冒充帶你走。路上關閉了車上的智能系統,他身上也沒有電子設備。在警局門口逃了後馬上棄車離開了。”
“很警醒啊。”琴酒手背托著下巴,“跨齡識別系統也沒查到嗎?”他當時說好像是朗姆,就是因為,駕駛座上坐著的那人,看上去比朗姆年輕了不少。
“他有注意躲避攝像頭,函館的攝像頭覆蓋度很低,和東京不同,連便利店里有攝像頭的商店都很少。”弘一回答道。
“完全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嗎?”藤峰早月脫下了衣服,上身全裸的開始解起頭上發帶。
當時是警局門口,藤峰早月和繼國岩勝都不太想把事情弄大,手上又沒有日輪刀,逼急了那邊再來一次太平洋浮標那樣的很麻煩。
“只能根據路線推測,他進入函館山里的概率有百分之三十七。”弘一說道。
藤峰早月濕透的頭發全部披了下來,濕漉漉的沾在了背上︰“還有其他可能性?”
“進入住宅藏匿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二十二,但那一片全部是有主的房產,住戶都在。他能進去只能是有人幫忙藏匿。”弘一的數據計算著,但這不合常理,要是有人藏匿,應該更容易被他發現才是。
琴酒眯眼笑道︰“看來還是不夠全能啊。”
“弘一不需要全能,他又不是工具。”藤峰早月拿出一套干淨的浴衣,邁步走進浴室,“既然不知道,就先睡吧。他既然想要你,說不定會自己找上來。”
琴酒看了眼還睡著的我妻善照︰“明晚預訂的,是要去函館山吧?”
“嗯,行程不變。”藤峰早月關上了浴室的門,“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琴酒輕哼了一聲︰“我沒有擔心。”
繼國岩勝抓著小獅子尾巴,提起指向琴酒︰“我要睡床中間!”
“……我睡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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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波斯菊花田里,藤峰早月翻動著弘一給他的前面三次實驗的全部數據報告和實驗進程數據組記錄。
看了快大半的時候,藤峰早月抬起頭,有些奇怪︰“小岩勝呢?”
大繼國岩勝雙手抱著刀,跪坐在旁邊,皺眉說道︰“他不準備進來了。”
酒店大床上,一身白色浴袍的琴酒躺在床左邊,藤峰早月睡在右邊,中間的繼國岩勝抱著小獅子,一臉嚴肅地盯著拿著手機看的琴酒。
琴酒翻動著手機頁面,面無表情︰“是你老師要我睡床上的,說這床夠大。”
繼國岩勝發出嗚嗚的聲音,側對著琴酒瞪著他。
琴酒無奈看了會兒天花板︰“我其實也睡不著,呼吸聲太多了。”
“……”
“看電影嗎?《影武者》。”
“……看過了。”
“《亂》?《關原之戰》?”
“我也不是只愛看歷史劇。”繼國岩勝抱著小獅子,緩緩地蹭過來,“放一部動畫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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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問題。”藤峰早月拿著那資料,指向了一個位置的數據,“你被騙了。”
“什麼?”弘一大驚,跑過來仔細看。
“這里,這個位置,基因鏈形狀和前面兩個改造有重疊。”藤峰早月點了點頁面,“單獨改造,三組基因都不會有事,但只要前兩個完成改造後,再和第三個融合,這一組染色體被兩次修改,第三次修改的時候有可能出事。”
弘一愣了下。
“數據上計算,是可行的,但真的實行的時候,染色體承受不住這樣的多次修改,這一截會變得很脆弱,如果遇到高度刺激的情況,這截螺旋很可能斷裂,細胞極速分裂引起的端粒縮短會加倍。”藤峰早月手指輕敲,“會飛快衰老死亡,算基因病。”
繼國岩勝皺眉︰“那第三個實驗體?”
“嗯,我們沒有吞噬的那個。所以我說過,不要小看烏丸蓮耶。”藤峰早月把那疊資料放下,弘一還在模擬計算。
但他的計算里忽略了染色體鏈接變脆弱這一危險,把藤峰早月說的可能性加進去後,再次計算,弘一臉色發白,有些後怕地說道︰“還好兄長大人沒要第三個基因改動。”
“你想利用別人的時候,就要做好被人坑一把的準備。”藤峰早月並沒有太震驚,“如果朗姆自己融合了這三種,還成功了。那他現在可能已經發作了,基因病。”
“需要大量食人?”
“大概吧,我不太清楚後期他怎麼自我治療的,就像我不太明白他怎麼融合成功的。因為這融合不是簡單的吃藥,或者做做手術能解決的問題,那是在微觀層面的操作。要是只是靠身體的自我生長修復,成功幾率無限趨近于零。”
繼國岩勝沒太听懂,但他大概明白,還好藤峰早月嫌棄惡心,沒有要第三個的實驗體基因。
“明天要繼續去找朗姆嗎?”繼國岩勝問道。
“他看起來,很想要琴酒。”藤峰早月回憶一天的情況。
弘一點頭︰“警察已經找到了那個高級商務車的原司機尸體,沒有失蹤,直接被放在丟棄的車的後備箱里面。”
“沒有失蹤?”
“是啊,所以警察那邊沒有把這個歸結到連環失蹤案里面,而是單獨立案。現在他們都在忙斧江圭三郎寶藏的事,因為那個軍火商襲警後逃跑,還有中森警官中槍了。警視廳那邊,已經決定臨時派一隊人手來北海道幫忙了。”
弘一閉上眼楮,查看著警察網絡里的消息,“明天下午,如果那邊的人過來後正常進入他們的辦案流程,應該會派人來詢問琴酒,有沒有和人結仇。他們還懷疑單純只是門倉手下的報復。”
“他們認為是獨立案件了啊。”藤峰早月若有所思。
“是的,而且因為劫持失敗,並不準備花人手在這上面,大概會來個警員例行詢問。”
“可朗姆太著急了。”藤峰早月奇怪自語,“明明下午就下過一次手,我們已經警覺,晚上還想要琴酒下去。只要稍稍想一想,琴酒就不可能真的下樓。”
“我接他上來的。”繼國岩勝突然說道,“弘一給我說了後,是我下樓接他上來的。朗姆可能不是等他下樓,單純出門就行。破門的動靜太大。”
“……這麼急?”琴酒的吸引力看來比想象中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