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峰早月放學回家,就看到幾只烏鴉在自家後院盤旋,走過去一看,發現兩只烏鴉高級小屋的窩里面又亂七八糟的多了些東西。
“它們這是什麼?”
“周圍烏鴉送的。”弘一隨口答道,“它們教周圍烏鴉哪里找東西吃,還分自己的珠子和零食,現在東京的烏鴉們除了貝爾摩德就服它們。”
“貝爾摩德?”
“哦,對了,她克服陽光了。”弘一說道,“她讓蜘蛛催眠了自己,走到酒店大樓頂上,被焚燒時候周圍沒有任何遮擋,最後忍過去了。”
“她怎麼突然想起要克服陽光了?”藤峰早月把走上那華麗的烏鴉窩,打開一米五高的木頭房子頂棚,準備今天清理下鳥窩。
幾只烏鴉落在了打開的鳥窩露出的牆壁上,吱了幾聲,藤峰早月回頭朝站在落地窗邊看著的琴酒喊道︰“去拿點零食喂它們。”
琴酒雙手抱胸,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轉身進屋拿丸太郎它們的堅果罐了。
弘一繼續在耳機里說道︰“她說白天不能出門還是太限制了,雖然能變出衣服和化妝效果,連美甲都能自己解決。但金屬首飾和包依然無能為力。這些東西有不是光看高奢送貨上門就能滿足的,總有她喜歡的需要白天出去。”
“只是這個原因?”
“明面上她是這麼說。”弘一也沒有相信,“其實我覺得,是她看到波本,有壓力了。”
“咦?”
“之前的那些,除了岩勝,對她的威脅都不算高。至少她變成鳥後,那些同類完全沒辦法對她怎麼樣,但波本……不但有翅膀,而且變強得太快了,蜘蛛剛出生的時候,可沒有波本這麼強的壓迫感。”
“害怕波本?”藤峰早月有些意外。
“讓人違背享樂的本能,努力前進的,除了想要變強的決心,還有恐懼。”弘一輕笑了一聲。
“你引導了她。”
“只是讓她想象了下自己變成鳥,飛起來也被波本抓住拔毛的場景而已。”弘一嘖了一下,“不過她現在對外還是說自己陽光過敏,白天出入酒店都換了模樣的。”
“嗯,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已經克服了這個弱點嗎?”藤峰早月拿起兩個鳥窩,覺得差不多又該清洗一下了。
“是啊,也許她覺得,自己白天變鳥飛快點,到了城市里面,波本就算想拔她毛也會顧慮下被太多人看見了。”
鳥窩里零零碎碎的落出珠子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比如電視遙控板,手表的表盤,甚至兩個藤峰早月自己都眼熟的頭飾和四根銀鏈。
直到落出來一顆將棋棋子。
藤峰早月疑惑了下,轉頭向琴酒正喂著的幾只烏鴉看去。
一只烏鴉落在了琴酒的肩膀上,低頭直接從他手拿的罐子里吃了幾顆松子。
“這個,是誰帶來的嗎?”藤峰早月指了指那顆棋子。
“噶。”一只烏鴉叫了一聲。
“是你偷的?”藤峰早月疑惑,“偷?”
“嘎嘎。”站在琴酒肩膀上的烏鴉飛起,落到了那豪華鳥窩的邊上,“噶。”
“昨晚上她洗澡的時候,你從她衣服里偷的?偷這個干什麼?”藤峰早月更疑惑了。
“嘎嘎,咕。”
“……你們真耐心,惹了啾太郎你們幫忙報仇,竟然盯了這麼久,專門偷這個她很重要的東西嗎?”
“噶。”那烏鴉張開翅膀拍了拍,得意點頭。
藤峰早月對烏鴉的耐心表示震撼 ︰“她沒了這個很著急吧?”
“噶。”烏鴉點頭。
“……都找瘋了啊?”藤峰早月低頭看一眼那枚棋子,上面還寫著角行兩字。
“噶噶。”烏鴉耀武揚威的甩了甩尾巴。
藤峰早月彎下腰,想要撿起那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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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了美國的街道上。
一個路過他的老太太驚訝地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笑著說道︰“哦?japanese?”
藤峰早月雖然正穿著和服,但還是微妙的感覺自己被罵了。
抬起頭,藤峰早月看到酒店的大門,正對著大門的大廳里面,一個男人正大聲的逼迫著前台,要求他告訴自己一個叫阿曼達的女人的房間號碼。
藤峰早月走進酒店,跨過大門之前,身形變幻,已經變成了皋月的模樣。
前台最後也沒有給那男人房間號。那個男人咬牙之後,轉身走進了電梯。
皋月看了眼遠去的男人,笑眯眯地走到了前台,用英文說道︰“你好,請問阿曼達的房間號,可以給我嗎?”
前台看著皋月的赤紅的眼楮,整個人恍惚了下,不自覺微笑回答︰“當然可以,她在21樓的總統套房︰2103號。”
“謝謝。”皋月伸手,越過前台的桌面,踫到那黑人的臉,輕輕摸過他的臉頰下巴,“我只是隨便問問,無足輕重,一會兒就把我忘了吧。”
“好……好的。”男人恍惚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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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2103的房間門口,皋月有些煩惱的扶著臉︰“沒有鑰匙,直接進去似乎也不太好?”接著皋月恍然,“對了,我可以按門鈴啊。”
整理了下和服袖子,皋月抬手按下了門框右邊的門鈴。
沒有反應。
“啊啦?”皋月由按了幾次,里面依然沒有聲音,而她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再次抬手扶臉,皋月皺眉微笑︰“這可怎麼辦?”
沒有找到那個讓自己穿越過來的棋子,直接回去總覺得有些遺憾了呢。
旁邊有人走了過來,皋月轉頭,看到一個穿著酒店制服的男人。
“女士,你是?”英文。
“哦,我想找阿曼達。”皋月同樣英語回答,“但里面好像沒人。”
“可剛剛阿曼達的保鏢還打電話讓我送東西啊。”那酒店服務生走過來,按了按門鈴,同樣沒有反應。
酒店服務生疑惑,直接按下了門把手︰“門沒鎖?”說著推門走了進去,“打擾了,我來送東西。”
皋月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反而看向了旁邊走廊方向。剛剛在下面前台詢問阿曼達房間號的男人走了出來,直接越過皋月,往里走去︰“抱歉,我有急事。”
說的也是英文。
皋月沒有著急進去,因為打開門的時候,死亡的味道已經撲面而來。
“休斯女士,休斯女士你還好嗎?”服務員驚慌的聲音傳來。
“快去報警!”
“好。”
看著服務員從門口跑出,沖往外面。皋月才慢慢走進了屋里。
剛剛那個男人還在,他是亞洲人長相,眉毛上還有奇怪的分叉,正一臉凝重地凝視著桌子上的國際象棋棋盤。
上面正中間有一顆白馬的棋子,外面還套了一個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