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晨光透過玻璃,照進雪白的小屋里。
金色的長發在陽光下焚燒,背後潔白的羽翼上有黑火蔓延。
穿著白色睡衣的安室透跪坐在陽光下,痛苦的彎下腰,額頭抵住地面。皮膚再次被焚燒,火焰在血液里升騰。
“疼嗎?很疼嗎?”啾太郎手足無措的站在陰影處,看到安室透臉部接觸地面的位置有了晶瑩的水漬。
啾太郎哭了出來,張開自己的翅膀擋住了陽光,背對著落地窗,伸手想要扶起安室透,帶他去里面︰“不照了,不照也沒關系。我們以後晚上出門就好。零,沒關系……”
安室透抬起頭,整個眼楮連眼白都是一片鮮紅,里面是黑色的豎瞳,額頭上汗珠滾落在地,和下面地板上的水漬融合︰“hiro,讓開。”
“很疼,你昨晚剛被燒……”
“讓開。”安室透喘息著,抓住啾太郎伸手過來,要拉起他的手腕,手指尖是和背後羽毛一般雪白的長指甲。
啾太郎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他顧不得擦,還想要說什麼。
“你也被焚燒過吧?”安室透抬手,摸到啾太郎的臉,拇指為他擦去了眼淚,“讓開。”
“零……”
“我說,讓開。”
陽光再次從落地窗處照進客廳,剛剛自動恢復的身體再次在日輪下焚燒了起來。
啾太郎化作麻雀,哭著貼著安室透的臉,感受著他臉上的汗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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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的藤峰早月煎好了雞蛋培根,一盤放在琴酒面前,一盤放在兩只烏鴉面前。
丸太郎叼起培根,和太郎丸用喙撕開,幾口吞下︰“哥哥,魚死了,是華生,干的嗎?”
“不,是啾太郎掉水里弄的。”藤峰早月正用抹布擦過灶台,看到太郎丸吃的滿是油污的尖喙,隨手掐住它脖子,用手里抹布給它擦干淨了,“慢慢吃,不要把自己弄的這麼髒。”
“啾太郎?它昨晚,又沒回家。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丸太郎吃得文雅些,看到藤峰早月看過來的視線,馬上把自己的喙在太郎丸羽毛上擦了擦。
“……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語言都是哪里學的?”藤峰早月擦完了灶台,把平底鍋拿去洗碗槽沖洗了下,掛上牆面鍋架。
“魚,沒有魚,給華生說,華生,今天沒有,零食吃。”太郎丸跳過話題,沒注意丸太郎已經低頭開始吃起煎蛋了。
“中午前會有魚送來。”藤峰早月洗干淨了手,隨手把水珠往兩只烏鴉上甩了下,“好了,吃完了就出去玩兒。”
兩只烏鴉跳起來想要躲開水珠,結果丸太郎一退撞到了旁邊太郎丸,兩只烏鴉在台面上摔作一團。
“哥哥,壞心眼。”被壓在下面的太郎丸張嘴說完,就發現盤子里的煎蛋兩個只剩下半個了,“丸太郎!壞心眼!”
藤峰早月沒再管兩只烏鴉,轉頭看向餐桌那邊的琴酒︰“一會兒記得洗下盤子。”
琴酒揮了下叉子,表示自己知道了︰“你要出門?”
“嗯,去透那邊看看。”
“哦……”琴酒拖長了聲音,“岩勝,也有制作神種的能力。難道都可以像吸血鬼一樣,無限往下傳播嗎?”
藤峰早月邊走邊拿起一根發帶,隨手扎起馬尾︰“不,只有他是特例。”走到客廳門口,藤峰早月回頭提醒,“送魚的來了你記得開下門。”
琴酒叉起切開的培根︰“岩勝呢?”
“他要多睡會兒。”
看著藤峰早月出了門,琴酒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叉子把培根送入口中︰“特例嗎?”
藤峰早月出了家門,剛準備往jr站走去,就听到弘一的聲音響起︰“波本在涉谷。”
“涉谷?”藤峰早月不太明白,“他過來找我們?”
“不,是在月參寺,那里有 原研二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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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峰早月走進墓園的時候,就看到全然無事一般的安室透抱著哈羅,站在 原家之墓那個墓碑前面。
听到聲音,安室透轉過頭看了過來,麻雀也從他另一邊肩頭探了出來。
“啾!”啾太郎叫了一聲。
“看來已經恢復了。”藤峰早月點了點頭,走到安室透身邊,看向了墓碑,“ 原先生,我家還放著他新年寄給我們的賀年狀。”
“……謝謝。”安室透摸了摸哈羅。
“嗯?你是想要嗎?那些明信片。”
“不,我是說,謝謝你們救了我。”安室透笑了下,表情卻有些奇怪,“但我好像忘記了些東西,我是怎麼受傷的?還有昨天具體發生了什麼,後來怎麼了……”
“啾太郎沒說嗎?”
“他只知道他看到的。為什麼我會去那個停車場?還有那個炸彈犯到底是誰,他也沒看到。”安室透摸了摸懷里的哈羅,朝著 原的墓碑說道,“今年我提前來了,過幾天你忌日要是沒來得及過來,你可別生氣。”
“啾太郎也沒看到嗎?”藤峰早月看了眼安室透肩膀上的麻雀。
啾太郎拍打翅膀,飛到了靠藤峰早月這邊的肩上︰“啾啾啾,唧唧!”
“斗篷面具?原來是這樣。”藤峰早月點頭理解。
安室透眨了眨眼,盯著藤峰早月︰“為什麼,我現在還是听不懂他叫聲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你覺得自己應該懂?你又不是鳥類。”岩勝也听不懂啊。藤峰早月覺得安室透真是奇怪。
“等等,不對,我應該算……”安室透說到這里,愣了下,頭上滴汗,陷入思索,“原來我竟然不算鳥類?”
藤峰早月簡直莫名其妙︰“你在想什麼?”
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和尚緩緩走了過來,看到安室透眼楮一亮,走到他面前,豎掌在胸前說道︰“降谷先生,今年你也來了啊。”
“……”藤峰早月瞄了安室透一眼,驚訝他竟然來這里用的真名。
“ 原麻煩師傅照顧了。”安室透微微鞠躬。
“哪里哪里,看到你還過來,真是太好了。我去年看到只有你一個人,今年就在擔心,看到降谷先生平安,真是太好了。這位是?”那名和尚連說兩次太好了,又看向藤峰早月。
“我小時候,曾受過 原先生照顧。”藤峰早月輕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