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塵說完,也沒有听林海再客套的話,只是叫他幫忙安排了一輛車子送他到機場,就直接離開了林家。
……
一路無事發生,張若塵回到天師府時,天剛蒙蒙亮。
“師兄,發生了什麼事?這麼著急叫我回來?”張若塵看著面前的趙煥金直接開口問道。
趙煥金卻沒有他想象當中任何的急迫,只是單純的面露一絲難色。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
“怎麼說呢?”
“唉!”
趙煥金不這樣還好,他一這樣,張若塵反而更急了。
許是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不對,趙煥金也沒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話落,便在前面帶起路來。
瞧這個方向,是往天師小院走的。
張若塵沒做他想,只是疑惑到莫非是師父那里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只不過師兄沒有開口,他又不好再主動去問。
直到兩人走了相當一段距離,趙煥金這才像是醞釀好了,緩緩開了口。
“待會到了地方,你看看你能不能幫上忙?”
“如果能,那就幫一把。”
“但是如果不能,那最好還是別介入了......”
就這樣,通過趙煥金的口,張若塵總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該怎麼說呢?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再加上天師府又是師父的主場,恐怕張若塵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老家伙,老了老了,臨了臨了,還給自己整出了桃花劫。
這叫什麼話呀?
哈哈哈哈哈哈!
當然,這些話張若塵只能在心里想一想,要真的說出來,他可沒這個膽子。
在心里該笑的都笑了,而面上的張若塵,則是露出了和趙煥金一模一樣的表情。
難啊!
這件事情可是真的難!
誰能想到兩人斷了這麼多年,女方還能厚著臉皮堂而皇之的找上門來呢?
張若塵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這幾十年來,兩人從不聯系。
除了先前,他將張若嫣背回來養傷以外。
但是那時是沒辦法。
畢竟簍子是自己捅出來的,哪怕自己的本意不是那樣。
時間一晃而過,當然,本來路程就不遠。
所以很快師兄弟兩人便來到了天師小院門前。
本以為這個時間點小院外面應該沒什麼人。
可是一向自詡一心向道的師兄師姐們,一個兩個的,全都是將自身氣息收斂到了極致,趴在院門上,不知道在干嘛。
還能干嘛?
很明顯就是在偷听呀!
膽子真大,這是張若塵入目而見的想法。
有著同樣想法的自然不止張若塵一人,還有他身旁的趙煥金。
只不過和張若塵靜悄悄的一言不發不同,趙煥金一副就要開口喝止的模樣。
可張若塵是什麼人?
主打一個眼疾手快。
這麼好一出戲,他可不會讓師兄就這麼給毀了。
于是在趙煥金要開口還未開口之時,直接點了他的周身穴道,將他硬生生定在原地。
看著趙煥金目露不解的模樣,張若塵連忙傳音道︰“師兄勿怪,你要是這一嗓子吼出去,師兄師姐們絕對落不了好!”
“況且,一向最听師父話的你,難道不想看看師父怎麼解決?”
趙煥金被張若塵的話問得沉默了一瞬,本想說些什麼反駁的話,可看著周圍師兄弟們的眼神,最終只能眨了眨眼。
張若塵見狀,當即就是面色一喜,好懸給說通了,看來師兄也不是平日里想象當中的那麼正經啊!
……
小院內,張之維自然對院外的事情一清二楚。
若換做平常,他早就挨個教訓了。
可今日不行,今日他有更重要的事。
“這麼多年沒見,你變化挺大的。”
“你不也是?這些年光听見外面傳言老天師多麼厲害,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行了,別扯東扯西了,此次上門你想干嘛直說便是,不用和老夫在這兜圈子。”
“你知道的,當年的事情你沒錯,我也沒錯。”
“就算再來一次,老夫也不會做出作第二個決定。”
“你也一樣!”
“李若楠!”
張之維的話說的很果決,事實上,這也是在表明他的態度。
只不過在李若楠听著,卻莫名有著一種怨氣。
明明她知道她不該怨的,畢竟選擇是自己做的,但面對張之維,她就是想爭論一番。
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出口,張之維就像能讀懂人心一樣,提前開口打斷道︰“多余的廢話不用多說,如果你想扯東扯西,請換個人!”
“老夫之所以這麼好聲好氣的和你說這些,也是看在當初的面上。”
“可如果你不知好歹,那就別怪老夫了!”
張之維主打一個快刀斬亂麻,李若楠一听,嘆了口氣,也開始把話題引到了自己的目的上面。
“直說了,老身這次來,不為其它,就為了我這徒兒!”
“你徒兒?”張之維接話道,想著張若嫣的樣子,言語中卻頗有些疑惑。
“你徒兒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李若楠沒說兩句好話,又把語氣給頂了上去。
“還不怪你那徒弟,一天天的沒事干,就知道沾花惹草的,和你......”
李若楠本想說和張之維年輕時一模一樣,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無它。
張之維年輕時長什麼模樣她自然比誰都清楚,若非說兩人一模一樣,那可就給對方臉上貼金了。
“算了!”
“總之,我徒兒現在受了情傷,這事你必須得給老身一個說法。”
“不然的話,今天就算拼了老身這條命,也得讓你天師府血濺五步!”
張若塵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做師父的張之維自然比誰都清楚。
如果說其他人也就罷了,可如果說張若嫣的話,就小姑娘那個樣貌,張之維還真不好說。
于是乎,他大聲的沖著院外吼道︰“張若塵,給老夫滾進來!”
“我?”張若塵看著師兄師姐們就像復制粘貼一樣的,揶揄的眼神,滿臉無辜。
這吃瓜吃著吃著,怎麼還吃到我頭上來了?
可不解歸不解,面對生氣的師父,他覺得他還是該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于是乎笑嘻嘻的,院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