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鸞鳥有著類似于觀察一樣的舉動,恐怕在場的人都會以為這次行動算是失敗了。
許是過了許久,陣法里面的鸞鳥都沒有其他任何的動靜。
有著科研心態的魏立跟秦策,膽子大的自然是非同小可。
先前明顯還能感覺到兩人眼神中的恐懼,這才過了多久?
前後也不過十來二十秒吧。
可這兩人幾乎就是另一個極端的態度。
沒有了絲毫的恐懼不說,甚至對陣法里面的鸞鳥產生了新的好奇。
當然,這也不怪他們,畢竟把鸞鳥喚醒,本就是五人的計劃。
不過兩人對自己還算有自知之明,在感受到面前猶如實質一般的囚籠,不像是唬人的玩意兒後,還是相當的保持了一段的距離。
生怕這囚籠上面游離的雷電,不分敵我的就給他們來一下。
他們可比不了張若塵三人,充其量就是個普普通通實力水準的異人。
“請問,你叫什麼?”
要不說年輕人膽子大呢?秦策一步向前主動問道。
里面的鸞鳥見秦策說話了,雖然眼眶里面還是一片猩紅,可張若塵明顯感覺到了一陣情緒的波動。
無外乎其他人沒有發現,實在是因為他是個先天的異人,精神力空前強大。
沒辦法,天生自帶的,就是這麼無解。
而在感知到了對方明顯的有著情緒波動的情況,張若塵也不免好奇起了鸞鳥的這個狀態究竟是如何?
為何看起來殺意凜然?實際上卻又瓶頸的不行?
這兩種頗為極端的情緒放在同一個物種身上。
無論是誰,都會感覺到猶如有一股實質般的割裂感一樣。
很快,才甦醒沒多久的鸞鳥就給出了回復。
只不過,回復倒是回復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听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答案很簡單,因為人家只是鳥叫了一聲。
沒錯,就是鳥叫。
聲音很是清脆,卻有一種詭異的穿透力。
當然,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听明白他說的什麼,可有些家伙不是人,所以幾乎是鳥叫聲落下,雷傲天實時翻譯就上線。
“他問,這里是哪里?我們是誰?以及他這是怎麼了?”
明明鳥叫聲只有一聲,可是雷傲天卻翻譯出來這麼一大段話。
說句實話,如果不知道雷傲天是個什麼樣的家伙,恐怕張若塵都會忍不住罵娘。
可隨後,他又想著畢竟彼此雙方不是同一個物種,所以很快便又釋然了。
只不過這一次,張若塵沒有選擇插話,而是將身旁的秦策兩人讓了出來。
兩人自然不是傻子,知道張若塵這是在給他們機會。
尤其是在雷傲天和對方來了一次簡單的深入心靈的交流後,對方對于自己的狀態也有了明確的認知。
或許是想著自己有生之年還能活著看一眼這個世界,哪怕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總之,幾乎是一龍一鳥交流結束的同時,鸞鳥的瞳孔便恢復了正常的清明之色。
色澤鮮明,呈深邃的墨黑、瑩潤的琥珀色或靈動的碧色,邊緣略帶流光感。
這突如其來的改變,連帶著眼楮整體也有了改變。
首先便是眼眶形狀由圓潤轉向為偏細長,似杏仁般微微上揚。
眼神清澈又帶著神性的威嚴,凝視時仿佛含著星辰流轉。
其間再無一絲血色。
同時整個人激蕩不已的氣息,也迅速消失不見。
見狀,包括雷傲天在內的所有人,全都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家伙,在得知自己剛活了馬上就得死,誰也不確定他能瘋到什麼樣子。
只是松口氣歸松口氣,張之維師徒倆的警惕之心可是一點也未減少的。
俗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里的雷傲天除外,但也只能是雷傲天除外。
鸞鳥和雷傲天因為有了快速的交流信息,所以摒棄了很大一部分無用的問詢。
似乎是從雷傲天嘴里知道了眾人想要問的信息,所以鸞鳥便開始了自我介紹。
這一次的自我介紹,說話的語調經歷了好幾個版本,這才勉強能讓人听得清楚。
“沒錯,我的本體是鸞鳥,你們口中傳說中的生物。”
“現在你們所見的是我化形過後的樣子,自然我也有一個人名。”
“我姓陳,名晚秋,字潤生!”
“曾當過教書先生,只不過是很短暫的一段時光。”
說到這兒,在場的幾人明顯的感覺到陳晚秋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只不過好的這幾分,明顯帶著某種眷戀。
“那潤生先生,不知你可否告知于我這天地大勢的未來究竟會如何變化?”
或許是潤生先生四個字,打動了陳晚秋,所以對于張之維的問話,他只是愣了一瞬,就用手指輕叩眉心。
一下、兩下、三下。
三下之後,一小團白色光球自他的眉心之上浮現,隨後被其拽入手中。
然後緩緩的從張之維在陣法上面特意開的一個小口子送出。
這個只有拇指般大小的白色光球,先是被張之維虛抓在手中,然後卻沒有了多余的動作。
陳晚秋見狀,也沒什麼覺得不好的,畢竟還是那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果換做是他,他也不敢面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異族,就抱有如此信任。
只不過他能做到這一點,實屬是已經夠了,也沒什麼特別想解釋的。
至于張之維敢不敢將這團信息融入,就和他沒關系了。
不過他這里沒了動靜,不代表雷傲天沒有。
雷傲天只是簡單的瞥了一眼,便沖著張之維點了點頭。
張之維見狀,依舊是沒有第一時間將這信息光團納入體內。
而是用金光將這團信息包裹,收入隨身攜帶的儲物戒中。
做完這一切,他沖著張若塵使了一個眼神,隨後就退到了整個建築最邊緣的位置。
張若塵自然知道師父的想法是什麼?
無非就是他們師徒兩人在這,秦策和魏立不方便問問題。
而他們這麼做,雖然沒有什麼用,因為該听得見還是听得見。
只不過最多就是給人家帶來一點心理安慰罷了。
雷傲天見兩人遠遠離開,本意也想跟著一起。
但是看著張若塵制止的眼神,便很快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于是點點頭,就在一旁等待著秦策兩人的問話。
此刻,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成為兩人心里的定心丸。
雖然他沒有一點把握,里面這自稱陳晚秋的家伙發起瘋來,他能夠出手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