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內鬼！”
“天師府和其他門派不一樣，別的不多說，就沖著我師父的頭餃，有的是人想拜入山門卻不得。”
“更遑論上一次全性大鬧龍虎山時，就已經將里里外外都用真言咒清理過一回。”
“這些年新拜入師門的，也都在私底下將對方的祖孫三代查了個底掉！”
“所以排除一切的不可能，而剩下的那個答案就是...”
“就是什麼？”白鳶好奇地問。
張若塵卻沒有再往下說，因為再往下聊下去，就涉及到一些師門隱秘。
不過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不是內鬼，也不是有人叛變，而是這些人，本來就是天師府的人。
只不過，和他們不是一脈罷了。
甲申之亂末期，快結束時。
有些人眼皮子淺，或者說是地主老爺的生活過多了。
接受不了自給自足。
所以，當年有些人，是一直在支持著某個光頭的。
後來的答案也顯而易見。
人家敗了，跑了。
他們這些追隨對方的人，也只能被裹挾著...
不，不對，這里用裹狹不恰當。
準確的一點應該是繼續追隨了下去。
而現在這批搞鬼的人，說不定和當初逃走的那一批是同一批。
當然，也有可能是當年那一批的後代。
總之，像這樣的反動勢力，哪個年代都有。
只不過讓張若塵有一些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如此這般不擇手段。
想明白這一點，張若塵忽覺的這件事情不該由自己做主了。
沒錯，遇事不決，找師父。
別說什麼欺負了小的，來了個老的。
說就是天師府的規矩，歷代祖師傳下來的規矩，那就是——護短。
很久沒被護短過了，想想還有些懷念，張若塵如是想到。
說干就干，張若塵直接掏出了衛星電話。
沒辦法。
因為不知道現在的具體位置，他怕普通的手機超出呼叫範圍。
只是他剛把衛星電話掏出來，卻忽得听見一陣響鈴聲。
“你有沒有听見什麼聲音？”張若塵拿著電話的手緩緩垂下，轉身問道。
白鳶愣了愣，安靜了兩秒，最後搖了搖頭，“沒有啊！”
“若塵道長听見了什麼？”
“沒有嗎？！”張若塵疑惑的回道，“莫不是我听錯了？”
旋即，他很快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因為他不覺得他會听錯。
果不其然，他話剛說完沒過幾秒，先前听著的鈴聲，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也漸漸清晰起來。
這次不等張若塵先開口，一旁的白鳶卻緊張的捏了捏手，連忙回道︰“我也听見了！”
“像是銅鈴聲！”
“銅鈴聲？”
“你確定？”
白鳶點點頭，“我確定！”
隨後看著張若塵半信半疑的樣子，又主動解釋道︰“我們出馬弟子，具體有多少人我不清楚！”
“但是至少不低于四分之一的人，如果遇見自己和自己的仙解決不了的事！”
“通常都會拿出一個銅鈴，這個銅鈴是批量生產制式銅鈴。”
“作用具體為何我不好講，總之是一次性的保命道具！”
“當然，只有像我和哥哥這種家族嫡系才有。”
“至于旁系，也只有一些天分特別高的，才會被特別授予。”
話落，見自己似乎是說多了，白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又補充道︰“所以我對銅鈴的聲音，很是清楚！”
見狀，張若塵只是笑笑。
“那這個聲音，也就是這個銅鈴聲，是你剛才說的那種嗎？”
白鳶被問的怔了怔神，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回了一句︰“不是！”
“不是嗎？”張若塵像是自言自語般道。
“那事情就不對勁了！”
話音未落，剛才還在兩人耳邊時清晰時模糊的銅鈴聲，突然變得十分急促。
不僅如此。
這銅鈴聲竟然還越來越近。
張若塵揮手布下一道雷陣，朝著三個不同的方位打了三掌。
每一掌打出去的同時，都會有一處白色的火焰，從掌心之中迸發。
直至沒入虛空。
做完這一切，張若塵拍了拍白鳶的手，“別怕，有我在！”
像是在印證他說的話一般。
隨著銅鈴聲越來越近，已經到了幾乎耳前。
不過卻突然戛然而止了。
而伴隨著銅鈴聲的消失，一同響起的還有幾聲不同的慘叫。
這些慘叫像是厲鬼的哀嚎，又像是野獸的嘶吼，總之不是人能夠發出來的。
張若塵知道，這是中了他放出的三昧真火。
這些聲音來得快，去的也快。
快到白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就消失殆盡。
連帶著先前的銅鈴聲，也一塊沒了。
張若塵掰開白鳶緊緊抓住自己道袍的手，正想說一句沒事了。
可話到了嘴邊，又化作一聲嘆息，將剛才被白鳶拽著的位置重新遞了回去。
看著對方將其重新拽在手里，他這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行了，別愣著了，咱們走吧！”
“剛才我瞧見外面天已經亮了，與其繼續待在這麼個，不知道還有沒有陷阱的地方，不如直接出去。”
見白鳶神色有異，張若塵想了想，又補充道︰“別怕，要知道，我可是會飛的！”
“說他們在外面布置的陷阱，那總不可能他們在天上也能布置吧。”
“有這樣的手段，也就無需再搞這麼一出了。”
白鳶知道張若塵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便沒再拒絕。
主打一個實力不行不逼逼，大佬帶飛我純躺。
安心當著自己的小掛件。
兩人來到被張若塵用金光咒封住的門洞。
張若塵心念一動，金光屏障消失。
只是當他正欲跨過門檻向外走時，卻感覺自己像是被向後拽了一下一樣。
他下意識扭頭看去，卻發現白鳶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整個人呈現一副仰頭向上望的動作，像是看到了什麼。
于是張若塵駐足回走，又來到了白鳶身旁，模仿著她的動作也向上看去。
門檐上每隔這一段相等的距離，都標記著一個時辰。
張若塵抬手掐算了一下，卻什麼也沒算出。
看著白鳶愣神的樣子，他出言打斷道︰“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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