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維听到張若塵的話後，頓時感覺一陣無語，怎麼這扯來扯去，最終還是扯到了自己身上。
與此同時，一旁的陸瑾也應和著開口說道︰“對啊，老天師！”
“給老陸我也說說唄，畢竟當初你倆那副樣子，在我們同輩的眼楮里，雖說不是金童玉女，那也算得上是珠聯璧合吧？！”
“後面突然一下你倆就分道揚鑣了，之後我們問你，你也不說！”
“現在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倆也都一百多歲了，還有什麼是說不開的呢？”
張之維听到陸瑾勸慰的話，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個同李若楠決裂的夜晚，眼神之中莫名閃過幾分愁緒。
最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接著招呼旁邊的張若嫣坐了下來，然後開口問向張若塵。
“說說吧，她給你說了什麼？”
“有什麼沒說？”
張若塵愣了愣，心中一喜的同時，臉上強行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將當時在望月村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
伴隨著張若塵的講述，張之維似乎也是徹底的陷入了那段回憶之中。
隨著張若塵的話音落下，張之維久久也沒開口。
就在陸瑾以為他想就這麼蒙混過關，想著開口詢問時，張之維卻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張若嫣。
“若嫣啊！我這麼叫你沒問題吧？”
張若嫣點點頭，雖然不知面前的老天師為何要這麼問，不過還是開口回答道。
“您老想怎麼叫我都行！”
張之維听見後，滿意的開口笑了笑，“可真是個好孩子啊，不像我對面那臭小子，一天天的淨給我惹些事情出來！”
張若塵听到後，臉上滿是不爽，心道現在怎麼還在這樣詆毀人的？
平日里說說就算了，現在在外人面前也不給自己留個面子。
正欲開口反駁時，張之維卻看也沒看他，又望向了張若嫣，接著率先開口說道。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如果你師傅沒事的話，你回去見到她後，記得幫我說一聲，當年的事，是我對不住她！”
“不過如若她想問我是否後悔的話！”
“也請你幫我說一聲……”
張之維說到這里，語氣猛的拔高，擲地有聲的說道︰“未曾！！！”
張若嫣愣了愣，下意識的便問道︰“什麼？？？”
張之維沒在看她，眼神之中莫名的閃過一絲堅定，接著自顧自的開口道︰“我說，我從未後悔過和她分道揚鑣！”
張若嫣听張之維這麼說，也沒在管現在是什麼場合，緊接著就是冷哼一聲，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師傅鳴不平。
畢竟這麼多年來，雖然她從未問過，可她知道她師傅給她取這個名字，究竟是為何？
畢竟全天下的姓氏有那麼多，何必非要給他取這麼一個張姓？
更別說名字中的若嫣二字。
若字，想也不用想，就代表了師傅她自己。
而這個嫣字，代表的就是給人以非常美好的感覺。
而這個人是誰？
答案顯而易見。
正是面前的在她看來很是薄情寡涼的老天師張之維。
想到這里，張若嫣連帶著旁邊的張若塵看著都有些不爽了。
眼神略帶有些不善的看了他一眼後，下意識的就開口說道︰“真不愧是師徒倆！”
張若塵愣了愣，心中也是一陣苦笑，明明自己就是想吃個瓜而已，怎麼到頭來還把瓜皮扣在了自己頭上？
當他正欲開口解釋時，張之維又對著張若嫣提前說道。
“我不管你如何看我，總之一句話，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我做出來的任何決定，我現在都不會後悔！”
“因為當年如果我不那麼做的話，我現在根本就不是什麼德高望重的老天師！”
“至于這龍虎山，現在究竟會叫什麼，我亦是不知！”
“因為那年，我拒絕她的時間，是甲申年，亦是一九四四年！”
“我相信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師傅也應該給你提過！”
“可你師傅沒跟你說過的是，我師弟張懷義因為三十六賊的原因，四處躲藏！”
“我另一個師弟田晉中，亦是因為下山尋找張懷義，導致四肢被廢，經脈寸斷。”
“而我師父，就是當時龍虎山第六十三代天師，也已經到了大限之時。”
張之維說到這里，眼眉逐漸低垂，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冷意，語氣也變的格外平靜。
“在那種情況之下，我拿什麼選擇你師傅？”
“我知道我的選擇對她來說很不公平，可那樣的情況之下，你告訴我，換做是你的話，你該怎麼選？”
張若嫣愣了愣，她本來之前想的是無論張之維說什麼，最終都要為自己師傅抱不平就行。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正當她打算張口反駁時，最終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畢竟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換成她，也根本不知道該做如何選擇。
一邊是師門的延續，另一頭是愛人的期盼，無論怎麼選，這都是一個死命題。
注定選擇了一頭就要對另一頭而不公平。
從小在她師傅父的嚴厲教導之下，張若嫣就深知一點，在異人界里沒有什麼所謂的公平而言。
有的只是，努力努力再努力，直到驚艷所有人的辛苦。
至于那些在無數個夜晚之中揮灑而出的淚水以及汗水，到頭來也只是感動了自己而已。
畢竟異人界，實力才是一切。
如果空有身份而沒有實力的話，遲早會被他人給吃干抹淨。
這也是她們望月村之前為何一直受制于黃伯仁的原因之一。
因為她們空有實力，而沒有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
張若嫣想到這里，便直接站起身來，朝著面前的張之維鞠了一躬，隨後開口說道。
“老天師，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可能會做出和你同樣的選擇！”
“但是我知道，因為我師傅的原因，我天然的就站在了您的對立面。”
“所以，等我傷好了之後，我自然會離去，到時候您就別派人來相送我了。”
張若嫣說到這里，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一臉懵逼的張若塵後，便獨自朝著院外走去。
雖然心里有些不甘，可她知道她面前的張若塵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率會和他師傅張之維是同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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