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姐，看見沒，四丫都學會翻白眼了，”老成的小孩面露狂喜緊緊抓住李詩蝶的手搖晃。
李詩蝶穩穩身子把手臂上的手拿下，“是是是，你多跟四妹玩，她如今還會打鳥回來吃。”
果然，李詩廣就被轉移了注意力，蹲在李詩文身邊。
“四妹，你可別去山上，你還記得咱們村里的吳叔吧？他就是上山打獵才沒了一條腿的，而且，他還是個老獵戶，咱們在山下打些麻雀也是一樣的，明天哥帶你去，，，”
“好，”
“嗯，四妹是最听話的，”
李詩廣還以為他那番勸說打消了她進山的心思。
李詩文吃完飯就把那個小灶上的那個籃子解開，里面的豆渣已經長滿了絲絲白毛。
嗯，，很香，比她想象中的還好。
“呀！這豆渣都長霉了，快去扔掉，”李詩蝶看到這麼多白毛嚇一跳，糟蹋了這麼多豆渣要是被老太太看見還不得一頓掃帚？
“不要，能吃。”
李詩文洗干淨手把豆渣攤開到篩子上，把大鍋里的鐵鍋端出來，把篩子放到上面，用做飯的余火把篩子里的豆渣烘干。
李詩廣雖然也聞到這東西很香，但想到那白毛還是有些退縮，“四妹，趁奶還沒發現這東西趕緊扔掉吧！吃壞了肚子還得喝苦湯子。”
“扔掉什麼？”正好老太太抬腳進了灶房。
三姐弟瞬間停止嘰嘰喳喳排成一排把灶擋住。
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口大鍋，伸手一手一個把人扒拉開。
看見灶上的東西有些疑惑，“你們把豆渣烘干干什麼？這都長霉了吧？”怎麼有股酒曲的味道？
李詩蝶和李詩廣見李老太沒生氣頓時松了口氣。
李詩文雙手叉開擋住李老太，“吃。”
李老太眼皮子直跳，“吃吃吃，少你吃的了？叫你一坨豆渣都藏，都發霉了還吃個屁，趕緊給我去扔掉，你要是吃壞了肚子老娘可不會給你買苦湯子。”
扒拉她幾下沒扒拉動，只能夾著她腋下把人抱開。上前端起篩子就準備去倒掉。
李詩文忙摁住，“不拉肚子，能吃，好吃，”抿嘴想了想又加了兩個字，“賣錢。”
听到賣錢老太太一愣，抓著篩子的手也松了力道，“你說這發霉的東西能賣錢？”
李詩文點點腦袋把老太太的手撒開，又拿筷子把篩子里的豆渣翻了翻。
“哼，吃壞人家肚子可賠不起，”老太太雖是這麼說但也沒再叫倒掉霉豆渣，只是在一旁的大鍋里打了熱水提了出去。
李詩文得意的朝兩位不敢置信的小姐姐小哥哥露出米牙。
“這玩意真能賣錢？”能不能吃還是個未知數，四妹這一嘴就能賺錢了，要是沒賺到錢肯定會被奶奶一頓罵。
“能。”
三人圍在灶下把豆渣烘得差不多了，動手把它搓成一個個小圓球繼續烘，就這項功夫都廢了兩天。
這期間李老頭問三兒子以後有什麼打算。
“爹，我去鎮上找份工吧！我識得幾個字又能算數，總能找到體面的工。”
李老頭這兩天帶著三兒下地，也見識到了讀書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這讓他又為他以後擔憂起來。
吧嗒吧嗒抽了幾口大煙，“讓你大哥這兩天去鎮上賣豆腐，順便陪你去踫踫運氣。”
“爹，我一個人可以的，別耽誤了大哥賣豆腐。”
“家里不要供你進學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李三柱撓頭不好意思，“以後我的工錢也交給娘為家里用。”
李老頭沒說話背著手進了上房，老三也到了娶妻的年紀，哪哪都要銀錢，希望今年田里能有個好豐收。
廚房里，
“大姐，你認識菇子嗎？”
李詩蝶從灶里扒拉出一個紅薯給她，這是爺在地窖取出來下種的，“快吃，菇子你就別想了，那玩意吃死不少人，都忌諱著呢！就算你背到鎮上去都不會有人收。”
....得，又斷了一條財路。
除了豆腐只能上山打獵這一條來銀子快。
從口袋摸出五個小球給李詩蝶，“炒著吃，放點蔥。”
李詩蝶看向手上的圓球，“豆渣？”
“嗯，多放些油再放點水。”
李詩文想到那張豆皮又蹬蹬蹬的跑去房里拿出來，在案板上切成手指寬的條狀用溫水泡著。
就一張塞牙縫都不夠，但這是為了給老太太試味，嘗到了這東西家里也能有個進項，而且，這個比鮮豆腐容易保存。
豆腐皮是李詩文做的，就把豆皮抄了一下水用豆瓣醬拌的，先嘗了嘗竟然比現代的豆皮好吃。
又塞了一筷子給大姐，李詩蝶嚼巴嚼巴還覺得嘴里的豆皮有絲絲香甜味？
“我去叫李詩秋來干活。”
李詩文抱著海碗跑去後院找老太太，先找了一圈沒看見李詩秋，把手上的碗和筷子遞給老太太。
李老太接過碗是她沒見過的東西，“這是什麼？”
“你先吃，沒有毒，我先吃過了。”
傻孫女這幾天把灶房霸佔著神神秘秘。
或許又是她折騰出什麼新花樣，夾了一塊子放到嘴里，瞬間就嘗出這也是豆子做的，“你什麼時候又偷了豆子 ？”
李詩文嫌棄她這副你就是小偷樣，“沒有偷，這是豆腐皮，那天在大鍋里揭的，我把它放在房里晾干了。”
老太太抽抽嘴角看著碗里的豆皮，一個豆子還被這傻丫頭折騰出花來了。
“多做些去鎮上換錢，”末了又來了句，“比豆腐好保存。”
李老太則是有些擔心，“這得費多少時間才能弄出一斤？”一鍋豆汁能揭幾張？不可能每次都有豆皮。
李詩文牽著她的手到後院的灶邊，“煮開後溫火不滅半個時辰能揭一張。”
老太太驚奇了，這傻丫頭腦袋開竅了？
抱著她坐在灶下，“你怎麼知道？”
...現在不應該是欣喜時刻嗎？怎麼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看的，李詩秋經常偷懶忘了放柴。”
老太太想起那個跟老二媳婦一樣懶的孫女就暗自磨牙。
起身把李詩文往小板凳上一放，氣勢洶洶的拿著門口的掃帚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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