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歌舞升平中,只見一道肆意張揚的身影穿過層層人群,坐到了正對舞台的位子上,隨著絲竹管樂聲響起,舞姬們揮舞著長袖轉上台子,在圍觀的人群中翩翩起舞著。
防風邶姿態懶散,微微歪頭的坐在座位上,表情享受的搖著手中的酒杯,門口處,離戎昶抻著脖子找了半天,才找到防風邶坐的位置,然後從後繞過人群到防風邶身邊。
“過兩天就大婚了,你還來這兒花天酒地的,你知不知道你娶的是誰啊!”
“我知道啊”防風邶漫不經心的回道。
“知道你還來”
“婚禮前未婚夫妻不能見面,小夭被西炎王接去紫金宮待嫁了,我一個人在家干嘛”防風邶攤了攤手道。
“你心真大”離戎昶無奈的搖了搖頭。
二樓過道處,樊彰手扶欄桿,微微低頭看向一樓的防風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還真是個不知深淺的浪蕩子”
“跟了幾天,不是賭場就是歌舞坊,你也該放心了吧,干脆別等了,直接動手吧”
樊彰眯了眯眼,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索。
“直接上吧”
鄭氏少主得了準許後,沖台下撫琴的樂姬使了個眼色,片刻後,一個穿的花紅柳綠的男人便摟著一個樂姬走到了防風邶身旁。
“呦,這不是我們馬上就要迎娶西陵長王姬的防風君嗎”
防風邶抬眸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這麼巧”
“這是眼看著快成親了,出來享受一下最後的自由生活?來,今天讓這小妖精陪陪你”說著,男人直接一推,便將身旁的女人推到了防風邶身邊。
見狀,離戎昶趕忙起身道“誒誒誒,我說兄弟,你知道他過兩天就要成親了,你這不是害他嗎”
“不礙事,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說完,男人直接溜之大吉。
“不是,你這……”
見男人溜得比兔子還快,離戎昶要說的話直接卡在喉嚨里,然後轉頭看向防風邶,只見防風邶先是上下掃了掃身旁的女人,然後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問道“你叫什麼?”
“奴家水袖”女子帶著幾分嬌羞的回答道。
“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
“知道還敢來?”
“仰慕公子英姿,實在難以自持”
“這倒是實話”防風邶點了點頭。
聞言,離戎昶不禁捂了捂臉,然後湊到防風邶身邊壓低聲音道“光天化日的,要不咱要點臉?”
防風邶沒有理會離戎昶,只是仰了仰頭,佯裝思考的說道“但是你這讓我很是為難啊……”
“奴家知道,不會讓公子為難”水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向防風邶手上塞去“這里人多眼雜,今夜此處,奴家等公子……”
防風邶接過紙條後,勾了勾唇角,然後伸手輕挑了一下女人的下巴,離戎昶見狀瞬間瞪大雙眼,一把拉過防風邶道“你搞什麼?”
然而防風邶完全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完,防風邶直接起身向外走去,離戎昶趕忙跟在防風邶身後,一路上喋喋不休,防風邶卻只是偶爾敷衍的回應,直到防風邶走出歌舞坊,直接將手中的紙條隨手扔進了一旁的河道……
二人走後,水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二樓的位置。
“這也太順利了,這防風邶真是來者不拒啊”鄭氏少主感慨道。
“等抓了他的把柄,不怕他不交出秘術”
……
小月頂上,小夭坐在鳳凰樹下的秋千上,望著遠處的雲海,不知何時竟迷迷糊糊的靠在秋千繩上睡了過去,直到身後突然被人披上了一件披風,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怎麼在哪兒都能睡” 站在小夭身後,語氣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寵溺。
小夭揉了揉眼楮,嗓音中還帶著幾分慵懶道“孕期本來就容易犯困,很正常”
“馬上就要成婚了,陪我走走吧” 道。
“好”
兩人趁著黃昏,緩緩走在山坡上。
“听褚澤說你政務很忙,除了阿念,後宮那些妃子們經常一年半載都見不到你”
“他怎麼跟你說這個” 不悅的蹙了蹙眉,同時也苦澀的勾了勾唇角,什麼政務很忙,不過是到了晚上想要陪伴的人不在身旁,只能處理用政務麻痹一下自己罷了。
“這不是我都要兒女雙全了,替你著急嘛,朝堂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不如說給我听听”
“你?”
“說說唄?我隨便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