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安和李甲商量後,決定去找十三刀談談。
十三刀和孫偉珍的《興隆批發公司》倉庫空間很大,存放上萬條牛仔褲不成問題,他一口就答應胡六安的請求。
此前,胡六安曾答應請倪大盛去十三刀的《天香樓》吃飯,于是他和李甲便叫上倪大盛一同前往《天香樓》赴宴。
十三刀的《天香樓》位于華人街中心,雖然說不少華人批發商已經搬到《中意米蘭批發市場》,不過華人街上仍有大量零售商家,再加上《天香樓》是華人街的老字號,生意照然十分興隆。
老板娘看到胡六安就迎上來說“阿安呀,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
“倪老板可是對天香樓的飯菜喜歡的不得了,今天特意把我們從批發市場拽到這里吃飯。”胡六安笑著恭維道,話雖然說的有點過,不過《天香樓》的飯菜的確好吃。
“好好好,不過今天包廂都滿座咧。”老板娘滿臉都是笑容的說道。
“就我們三個人,在大廳也是一樣。”李甲看了看角落還有位置。
胡六安他們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下,胡六安拿過菜單遞給倪大盛讓他隨意點菜。
倪大盛也不客氣,點了醉鳳爪,烤鴨,螃蟹生,炒螺絲,海鮮拌面,鍋貼等等一大堆家鄉風味的小吃。
仨人正吃的高興喝的高興的時候,突然有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胡六安面前,有點卑微的說著“安哥,你們怎麼也會在這里吃飯?”
胡六安抬頭一看,居然是阿東!
阿東曾是胡六安的仇人,後來跟著魏小混,礙于魏小二的情面,兩人表面上和解。不過胡六安始終放不下,最終還是設計將他送去坐牢,不過阿東並不知情。)
“幾個朋友吃飯。”胡六安淡淡的說道。
“我還是跟小二哥混,听說安哥你現在是華人街數一數二的人物。”滿臉都是阿諛奉承的阿東從口袋里掏出煙,一根一根的給每個人遞上。
“很好。”胡六安接過煙,語氣還是冷冰冰的。
阿東也是趕緊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一一把他們手中的煙點上。
倪大盛也是認得阿東,對他沒什麼好感,點上煙之後也不理睬他,依舊夾著飯菜往嘴里送,吧唧吧唧的吃著。
李甲也是一樣厭惡阿東,就將頭轉過去假裝和倪大盛說話。
“坐下來一起吃點。”看在魏小二的面子上,胡六安就隨便問著阿東。
“不了不了,我有事,你們慢慢吃。”阿東識相的離開。
“他媽的,什麼玩意!”倪大盛看著阿東離去的背影,眼里滿滿的都是嫌棄去。
“算了算了,一個小混混,我們也不跟他計較。”李甲喝了酒說道。
阿東的後台是魏小二,魏小二的後台是南霸天,而南霸天又和李甲稱兄道弟。的確,李甲沒有把阿東放在眼里。
短暫的不快很快被美食化解,大家酒足飯飽後各自散去。
第二天差不多午餐時間,胡六安的手機急促響起,來電顯示是《大華批發公司》的季老板。
“胡會長,有人要敲詐我們!”電話那頭季老板的聲音透著憤怒。
“誰他媽的這麼大膽子!”胡六安眉頭緊鎖著,想不到米蘭誰敢有這樣的膽子,來敲詐批發市場的商戶。
“不知道。剛剛我們準備去吃飯,工人看到我的汽車刮雨器夾著張紙,vafacuo,紙上寫的居然是威脅我如果不交一個翁五千人民幣),就要放火燒我店鋪!”季老板咬牙切齒的說著。
“他們怎麼說怎麼把錢給他們?”胡六安沉聲問道。
“別的什麼都沒寫,連個聯系方式都沒留。”
“會不會是哪個王八蛋的惡作劇?”胡六安沉思片刻說道。
“誰他媽的,吃了飯沒事干!”季老板根本就不相信。
“你也不要和別人說,等他們再有行動的時候你再告訴我。”胡六安安慰著季老板掛斷電話。
叮鈴鈴,電話再次響起。玩具批發公司的許老板驚慌失措的告訴胡六安,他也收到和季老板一模一樣的敲詐信。
胡六安剛剛掛斷許老板的電話,不到五分鐘,市場服裝批發吳老板打來投訴電話,同樣遭遇勒索威脅。
同一個早上,市場里接連三位老板都收到相同的勒索信。胡六安暗想著如此雷同的威脅,恐怕不是簡單的惡作劇。可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他一時也理不清頭緒。
然而直到第二天市場關門為止,整個批發市場都風平浪靜,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狀況,勒索者也沒有再傳來新的消息。
大家都松口氣,認為就是有人惡作劇。
不過第三天早上,勒索信再次出現在市場。但這次勒索者改變了方式,勒索信不再是夾在汽車雨刷上,而是直接塞進了那三位曾受到過威脅的老板店鋪大門底下。
胡六安調取市場監控錄像查看,看到往門底塞信封的是一名身材瘦小的年輕人,頭戴著深色棒球帽,臉上架著一副幾乎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身穿淺色衣服。由于他全程低著頭,監控無法清晰拍到他的面容。
胡六安找來季老板、許老板和吳老板一起查看監控錄像。許老板和吳老板當即搖頭表示不認識監控錄像中的人,季老板遲疑片刻後,同樣搖頭否認認識這個神秘人。
反復觀看錄像時,胡六安突然覺得那瘦小的身形有些眼熟,看身材像極了阿東!
胡六安立即倒放視頻仔細查看,可惜始終未能看清對方面容。
雖然懷疑是阿東所為,但胡六安清楚阿東是魏小二的手下,而魏小二東絕不可能為區區三個翁的里拉一萬五人民幣)就擅自勒索市場老板,除非這是阿東的個人行為。
胡六安不動聲色,並未向三位老板透露自己的猜測。他決定先查明真相再做定奪,等三位花板走之後隨即撥通李甲電話“你有空來市場一趟,認認監控里送恐嚇信的人是不是阿東。”
“阿東,他媽的,他是不是不要命了!”李甲很是疑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