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德看著眾人,拋出了一個更形象的比喻。
“你們可以將‘象’,理解為一個環境,而最終的‘法相’,便是這環境中的主角。比如,有人的象是‘水池’,那他的法相,頂天了就是一朵蓮花。可若是有人的象是‘夜空’,那他的法相,便是一輪威壓天地的明月!這其中的差距,你們自己想!更不必說,象與相,還對武者之後的修煉,也有極強的幫助……”
一番話,說得幾名心腹小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渴望!
他們自然明白,一門能夠提升“象”的等級的秘法,其價值究竟有多麼恐怖!
這簡直是足以改變一個武者一生命運的逆天至寶!
“恭喜總旗大人!賀喜總旗大人!”
“總旗大人洪福齊天!這等逆天機緣,合該是您的!”
一群人立刻圍了上來,馬屁如潮。
王承德听得通體舒泰,臉上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他現在是開竅境中期,距離內象境不過一步之遙,這門《龍象煉血》,簡直是為他量身打造的!
不過,他今天說這些,也不只是為了吹牛裝逼。
而是為了這些手下重加忠誠。
之前敗于陸長平的手,還敗得那麼慘。
說不擔心手下離德,是不可能的。
王承德笑著,緩緩道︰“吳侍郎將這東西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到時候,你們到了開竅境,我自然也會傳于你們,所以,都好好干吧。”
說完,王承德將那瓶丹藥丟了出去,交到三個手下的手上︰“這東西,就當做這幾日,你等的辛苦費了。”
三個手下听到那秘法之後,本就十分想要。
後又知道了王承德的許諾,當即更加歡喜。
再加上這一瓶丹藥,對王承德,更是死心塌地。
連連感謝。
而王承德則是笑著。
他又想到了那個一拳將他重創的陸長平,心中那絲忌憚,此刻已盡數化為了陰冷的獰笑。
小子,你現在能打又如何?
等老子憑借這《龍象煉血》,凝聚出‘相’級,甚至‘侯’級的內象,先行一步踏入內象境,到時候,看你還如何在老子面前囂張!
……
而此時。
錦衣衛衙署,一間偏僻的公事房外,陸長平與禮部侍郎吳全並肩而出。
吳全的臉上,早已沒了之前的焦灼與憤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將所有希望都寄托于人的懇切。
他對著陸長平,深深一揖。
“陸總旗,小兒性命,吳家傳承,就全拜托您了!”
陸長平平靜地點了點頭,扶住了他。
“吳侍郎放心,七日之內,必有分曉。”
吳全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再次重重一拜,才轉身登上了早已等候在外的馬車。
車輪“ 轆”,緩緩駛離。
陸長平獨自站在廊下,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巷道的盡頭,暮色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眼中卻閃爍著一抹難掩的灼熱。
沒想到,這皇城之中,竟還藏著這等逆天的秘法。
《龍象煉血》。
之前吳全找上門來,求他破案,並說破案之後,會有報酬,便是這一門秘法。
並且,剛才已經將此法的玄奧,盡數告知。
這門秘法,竟能強行提升武者“象”的品階!
陸長平當然知道“象”分等級。
將、相、侯、王四等象,幾乎決定了武者未來的上限
他也知道有能夠提升“象”品階的秘法,但那都是傳說中的東西。
在藥王谷,此等秘法也不過寥寥兩部,皆是鎮派之寶,被那些太上長老們看得比性命還重,非有天大的功勞者,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況且,就算機緣巧合得到了,也未必能修煉。
那種等級的秘法,大多與元力屬性、血脈傳承死死綁定,差了一絲一毫,強行修煉都只會落得個爆體而亡的下場。
他修煉的《異訣》,本就是海納百川,熔煉萬法于一爐的奇功。
但于藥王谷那些秘法。
還真不一定能合得上。
而這《龍象煉血》雖霸道,但卻只是對氣血有要求。
就一定不會和《異訣》有什麼沖突!
這當真是意外之喜!
他原本接下這案子,一是為了立威,二是為了那瓶五級元力丹。
卻沒想到,竟牽扯出這等足以讓任何外象境強者都為之瘋狂的逆天機緣!
陸長平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空蕩蕩的巷口,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看來這案子,確實是非破不可了。
就算是為了這一門秘法,他也得將那個神秘的異獸抓到手!
……
……
……
翌日,皇城西市。
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陸長平一行四人,依舊混跡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
只是與昨日的滿腹怨氣不同,今日的趙虎、李默、清顏三人,神情肅穆,步履沉穩。
緊緊跟在陸長平身後,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像三頭獵犬。
陸長平依舊是那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他一會兒在捏糖人的攤子前駐足,一會兒又被路邊耍猴戲的吸引,手里拿著一串剛出爐的糖炒栗子,剝一顆,丟進嘴里,嚼得嘎 脆。
他身後的三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看著自家總旗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腦中飛速地分析著其中可能蘊含的深意。
想學一學自家總旗破案的妙招!
“那家的桂花糕聞著不錯。”
陸長平忽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一個排著長龍的鋪子,“你們去買幾盒,多買點,我帶回去給家里人也嘗嘗。”
“是,總旗大人!”
三人齊聲應諾,沒有半分遲疑,立刻轉身朝著那鋪子走去。
擠在排隊的人群中,趙虎終于憋不住了,他壓低了聲音,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李默。
“哎,我說,你看明白沒?總旗大人這到底是在干啥?咱們就這麼吃了一天了。”
他的語氣里,早已沒了昨日的火氣,只剩下純粹的困惑與一絲敬畏。
“你懂什麼。”
李默瞥了他一眼,眼神深邃,仿佛看透了一切,“總旗大人這叫大智若愚,看似在閑逛,實則每一步都暗藏玄機。”
他頓了頓,分析道︰“你沒發現嗎?我們今天走的路線,看似雜亂,卻正好將城西幾條最重要的商道全都串聯了起來。總旗大人停下的每一個攤位,都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他這是在觀察,在感受,在尋找那竊賊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清顏在一旁,也冷冷地開了口,聲音不大,卻無比堅定。
“總旗自有深意,我等只需遵從。”
趙虎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撓了撓頭。再回頭看向遠處那個正饒有興致看著別人斗蛐蛐的身影,只覺得自家總旗的形象,愈發高深莫測起來。
……
傍晚,殘陽如血,將皇城的輪廓染上了一層壯麗的金色。
陸長平伸了個懶腰,拍了拍手上點心的碎屑。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收隊,都回去歇著。”
說完,他便自顧自地轉身,朝著家的方向溜達而去。
留下李默三人,在原地風中凌亂。
就……就這麼回去了?
三人面面相覷,愣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子,也往回走去。
走在返回衙署的路上,趙虎再次忍不住開口,聲音里充滿了抓心撓肝的好奇。
“這……這就完了?我還以為總旗大人馬上就要帶咱們去抓人了呢!”
李默這一次也沉默了許久,他眉頭緊鎖,像是在破解一道絕世難題。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氣,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用一種無比篤定的語氣說道。
“我懂了!”
“這叫欲擒故縱,打草驚蛇!總旗大人這兩天故意帶著我們招搖過市,就是要做給那暗中的竊賊看,讓他以為我們錦衣衛已經束手無策,只能用這種蠢辦法查案,從而放松警惕!”
他越說越是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我敢斷定,那竊賊現在一定在某個角落里嘲笑我們!而這,正是總旗大人想要看到的!等他最松懈的時候,就是總旗大人雷霆一擊,將其緝拿歸案的時刻!放心吧,一定會有反轉!絕對有!”
另外兩人,當即都很認同的點了點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