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理突然感覺同病相憐,抽出一支煙遞給了楊銳。
“這是你第二次抽煙吧?”
楊銳點了點頭︰“上偽裝課的時候抽了三支,都是裝成過肺的模樣,但主要練的是姿態。”
袁理輕嘆一口氣︰“那這就算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抽煙,你運氣還不錯,第一次抽煙抽特供,老子第一次抽煙才抽紅塔山。”
“呼~”
袁理吐出一口煙氣,繼續說道︰“叮囑你一句,今天抽一支煙,過把癮就行了,抽煙對身體不好,以後還是不要抽了。”
楊銳扭頭看向袁理︰“你不是一直抽嗎?”
“你跟老子比什麼?”
袁理兩眼一瞪,橫了楊銳一眼。
兩個人不再說話,良久之後,楊銳略顯心虛尷尬的說道︰“咱們到時候訓女兵也要這樣嗎?”
袁理搖了搖頭︰“大概率不用,罵人只是讓他有個心理承受能力,但是不多,我們可以孤立他們!冷暴力!”
“呼~”
楊銳听到袁理的話之後突然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卸去千斤重擔一般。
“說實話!那個女兵班長罵他們的詞兒我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袁理橫了楊銳一眼,媽的,整的好像我說的出來似的。
此時在他們身後的宿舍樓里,第五大一眉飛色舞的記錄宿舍內發生的事情,女兵班長還在罵人。
第五大一的記錄本上,記錄著從女兵面部表情推理出來的心理活動。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是女兵班長罵人的話,上面詳細的記錄著女兵班長一天下來常用的口頭語。
“就你那被子!我用……疊的都比你好。”
“ 前邊掛個……你們他媽爬的比誰都快。”
“狗舔…………”
“你哭什麼?你他媽……”
“在家怎麼……就怎麼扣被子!”
“蹲不下去?地上…………”
……這個符號里面的內容自己想象,實在打不出來,不能怪女兵班長,脫敏訓練就是如此,越是接近作戰連隊越狠,不管男兵女兵都是我們很尊敬的人,他們為這個祖國的國防貢獻了一部分力量,當先敬三分。)
訓完班里成員的女兵班長和第五大一走了下來。
坐在大樓前階梯的袁理和楊銳連忙站起來。
略顯尷尬的看著笑意盎然,一臉淡定的女兵班長。
女兵班長略顯尷尬的將頭發挽到耳後︰“不好意思,今天讓你們見笑了,因為是內部調研,上面也讓我別藏著掖著,所以今天有些超常發揮,我平時不這樣的。”
袁理笑容略顯矜持︰“沒事,沒事,吳班長,我們都知道你們是為什麼會這樣做,我們很了解,我心疼他們女孩兒的同時,也心疼班長。”
“沒人想要這樣,也是迫不得已,為了訓練都明白,都明白。”
吳麗萍笑容更加親切了幾分︰“成!您理解就成,之前我還擔心別因為我對所有女兵形成刻板印象。”
袁理眼神微微的眯了起來,吳麗萍說話的時候,連續三次瞥向他身側的楊銳。
楊銳雖然一副啥也沒發生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
但是在女兵班長沒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楊銳可不是這樣的。
仔細一看就能看出端倪,楊銳因為長期訓練的原因,皮膚比較黑,但是卻隱隱能夠看得出楊瑞的臉頰和耳朵都是通紅的。
袁理臉上笑意不減,心里卻嘀咕楊銳︰“你裝個毛線的淡定,這女兵班長不會看上這裝貨了吧?”
第二天!
袁理等人來到了一個非常接近作戰部隊的女兵連隊。
在這里遭受到了無限暴擊。
楊銳捂著臉痛苦的說道︰“我活了二十幾年了,就沒見過這麼流氓的人,不瞞你們說,當晚我就做噩夢了。”
連續一個星期的走訪調查,幾人回到了a大隊。
袁理臉上略帶一些疲憊。
楊銳的面部表情有些厭世,一直皺著眉,眼中滿是嫌棄的看著出現在眼中的一切東西,仿佛對世間一切都提不上興趣。
第五大一倒是毫發無損,畢竟她以前就經歷過脫敏訓練。
三人回宿舍的時候路過跑場,跑場中心的草地吵吵嚷嚷,有十來個人在踢足球。
袁理和楊銳瞥了一眼,毫無興趣。
倒是正在踢足球的鄧振華看到了兩人,連忙從地上拿起迷彩短袖穿上,小跑著來到了兩人身旁。
“老大!副隊你們回來了?走,踢足球去。”
袁理︰“不了,我回去睡覺。”
楊銳︰“……”
鄧振華看著兩人略顯蕭瑟的背影,茫然的眨了眨眼楮,撓了撓後腦勺。
“這是什麼情況?平時不都是老大拉著我們玩籃球足球消耗精力的嘛?怎麼還不感興趣了?”
走在後面的第五大一,笑而不語。
……
也不知道怎麼了,往日精力十足的袁理可能是精神遭受到了重創,回到宿舍洗漱了一遍,躺在床上感覺有些疲憊和犯困,索性就小眯了一會。
十分鐘之後,重新恢復精神的袁理看著桌子上第五大一記錄下來的筆記本,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筆記本,翻還是不翻呢?”
猶豫了幾秒鐘,袁理還是坐直身體翻開了筆記。
上面寫滿了第五大一的筆記,里面全部都是第五大一的采訪和內部調查,還有女兵的心理分析。
袁理開始仔細的研究。
這幾天的走訪調查就是為了了解他們的心理狀態,找出他們的缺點,然後圍繞著他們的缺點在訓練大綱上面針對性的訓練。
至于為什麼要舍近求遠,放棄a大隊的女兵,要去調查連隊的女兵。
則是因為a大隊的女兵都是嚴格按照之前的大綱熬過來的,他們的性格,身體素質,家庭環境,思想等等一些原因能夠支撐著他們的生理和心理狀態挺過來。
但是很多人不具備這些條件和素質。
完全可以說,進入a大隊的男兵是千里挑一,而進入a大隊的女兵是萬里挑一。
說他們比很多a大隊的男兵還要厲害,絕對不夸張。
三天後的下午。
袁理很少拿出來的電話響了,袁理眉頭一皺,神色一肅,迅速接听電話。
“喂!老地方等你。”
袁理沒有說話,只是掛掉電話,掏出另外一個手機,撥通給了袁朗。
不要急,先請個病假再說。
a大隊營地不遠處的一處小路,穿著灰色襯衫的趙鵬倚靠在一輛黑色轎車旁邊,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
看到袁理身著便裝向他走來。
趙鵬沖著袁理微笑,然後打開車門率先坐進車里。
袁理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