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理見到對方根本沒有抬槍對準他的勇氣,並且肢體動作和面部表情都畏畏縮縮的,眼眶之中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嘴里還在喃喃自語著。
袁理眼珠子轉了轉,站起身將槍口對準他,隨後向後退了三步,然後轉身將身體擋在一個大石頭後面,快速的朝下坡沖了下去,這個山坡大石頭很多,都可以充當他的掩體。
袁理時不時的扭頭觀察身後的情況,時不時的將身體隱藏在石頭後面。
他已經注意到了,剛剛那個畏畏縮縮,嘴里不停的嘀咕的青少年此時在大聲高喊,將手抬了起來,不停的指著袁理逃跑的方向。
袁理能听個大概,是說他在這里快來抓他,他殺了誰誰誰。
袁理單膝滑在地面上,正好停在一處石頭後面,抬起槍械。
“砰砰砰~砰砰砰~”
子彈不停的擊打在那名少年身邊的石頭上。
少年嚇了一跳,連忙抱著頭慌不擇路的躲在掩體後,被他招呼前來支援的人,也或趴或躲。
袁理將手里唯一的信號彈,往左側下方用力的扔了過去,隨後就撲倒在了一處大石頭後面,低姿匍匐,手腳並用的往右側移動。
袁理的速度奇快,在低矮的草叢,和石頭後面飛快的移動。
同時!上方的塔利班武裝人員也沒注意到他,因為在剛開始他們都被袁理的射擊被壓制在了掩體內,抬起頭持槍準備反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左側下坡遠處紅色的信號彈。
而此時的袁理還在右側,躲在大石頭後面,想要尋找一個可以讓他暫時躲起來隱蔽的位置。
最終他選擇了一處石頭下面,雖然那里已經有“居住者”了,但沒關系,只是暫時用一下。
袁理先是探頭看了一眼正在持槍靠近信號彈的塔利班武裝分子。
在他們周圍,還有零零散散的其余武裝分子持槍警戒搜索,他們現在已經找不到目標在哪里了。
袁理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朝著大石頭下面的縫隙砸了進去。
然後單手持槍,遠遠的伸了進去,不停的撥弄里面露著獠牙的生物。
將對方撥弄出來之後,另外一只早有準備的手如同閃電一般快速,抓住了對方脖子和頭顱,袁理心里倒沒有什麼感覺。
蛇啊,蟲子啊之類的,又不是沒接觸過,無論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還是在訓練的時候,他們訓練耐力,訓練隱蔽,會刻意的找一些蛇蟲撲在身上,任由蟲子咬,但是不能動。
袁理記得剛進老a訓練的時候,每次執行完這種任務,後背,脖子全部都是蟲子咬的傷口。
在袁理沒當兵之前,他是非常討厭恐懼蛇類的,接觸久了也就習慣了。
袁理攥著蛇頭,任由對方的身體纏繞在手腕上。
身體轉動,面向天空,雙腿踩在地上挪動著,很快身體就藏在了大石頭下面,外面還有一些低矮的草叢幫他做掩護。
“呼!呼!呼!”
大石頭下面潮濕,陰冷,袁理這種久經戰陣的心里面也不由得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也擔心里面會不會有第二條蛇,或者其他的毒物。
袁理刻意的蜷縮著腳,里面的空間不夠,如果身體躺直的話,小腿以下還留在外面。
並且這個隊長實在是有些胖,肚子還直挺挺的頂在上方的石頭。
10秒鐘之後。
正在深呼吸的袁理突然屏住了呼吸,因為他听到了有人踩在石子上的聲音。
“砰!”
一個人的腳步聲突然從上方傳來,袁理眼楮看著上方的石頭,心中判斷那個人應該踩在上面,站立著觀察周圍。
“砰!呲~”
隨後對方從石頭上面跳落,細小的石子擠壓著,發出了呲呲的聲音,距離袁理差不多不到一米, 袁理微微扭頭就能看到大石頭外面那個武裝分子的腿部。
袁理的手放在匕首上,腦海之中演習著下一步的動作。
割腳腕,扎大腿往下拉扯,拔出匕首,刺入腰子,用手拽著對方的脖子,將最後一刀扎入對方的後腦。
沒辦法,他此時躲在石頭下面,這具身體又有一些胖,行動受限,只能多出刀,將對方拉扯下來。
但不知道是袁理幸運還是對方幸運,那雙腳步很快就走了。
“呼!”
袁理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一下情緒,又等了10秒鐘左右,翻身爬出石頭縫隙。
左手還掐著蛇的頭部,袁理低頭看了一眼,頭部有角狀凸起,膚色與砂石相似,媽的!是波斯 蛇。
一種被咬了需要及時截肢才能保命的毒蛇。
袁理沒有扔掉對方的打算,而是依舊握在手里。
隨後探出頭,小心的觀察了一下,塔利班武裝分子已經走到了袁理扔信號彈的位置。
見到只有信號彈,沒有任何收獲之後,對方的指揮官安排了部分人手向左右兩側排查,主力開始向前進入山林搜索。
袁理眼楮在塔利班武裝分子的後方尋找著目標,很快他就找到了那個脖子上掛著記錄儀的少年。
果不其然!和袁理猜測的差不多,對方膽子小,所以在武裝搜查的時候會選擇靠後。
麻煩的是他身邊不遠處有另外兩名武裝分子,袁理身上的槍械沒有消音器,做不到無聲或微聲消滅。
袁理早有準備,手中的蛇就是為了面對這種情況的。
袁理扔掉身上一部分臃腫的裝備,比如電腦,比如導航,這些于他而言已經沒用了。
當然和總部聯絡的通訊他可不敢扔,雖然這里沒有信號,但是爬到山頂大概率會有,這也是為什麼袁理帶著小隊第一時間要往山頂上沖的原因。
報告這里的情況,報告這里的位置,請求支援!
袁理已經能感覺到臉頰上和耳朵的疼痛了,實際上剛剛在石頭下方,身體停止劇烈運動,腎上腺素衰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感受到了。
“嘶~”
袁理伸手摸了摸耳朵下方晃來晃去的東西,有些疼,生疼生疼的,通過觸感和形狀,袁理艱難的判斷,耳朵下方的1\3應該斷了,血順著脖子浸濕了他的胸口。
袁理從急救包里找出紗布,擦掉一些血,然後撒上止血粉,順便往太陽穴到耳朵上方的傷口撒了點。
即便是單手,袁理的動作依舊很快,這來自于他腦海里已經把事情的每一個步驟都給梳理清楚了,速度自然會快起來。
“呼!呼!”
由于疼痛和鮮血,袁理又開始亢奮了起來,呼吸逐漸粗重。
1\3只剩下一點肉和皮連接的耳朵他已經不準備要了,晃來晃去的影響行動。
但是直接揪掉或割掉,此時的場景也不合適,袁理只能忍著痛用紗布裹起來。
將自身的傷勢處理好之後,袁理開始向他們潛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