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聊的好好的,她突然翻臉說我沒腦子,她罵我,我肯定嗆回去,最後我還被首長批評了一頓,真是沒天理了。”
袁理眉頭一挑,小心的說道︰“你們都聊什麼了?”
伍六一的語氣有些郁悶的說道︰“前面都聊的好好的,但是聊到了95式快慢機膈拇指的時候,她就跟我翻臉了,”
袁理頓時滿腦袋問號︰“你聊這屁事干嘛?你聊點正常的呀。”
伍六一的語氣頓時有些上揚︰“這還不正常嗎?”
袁理︰“這他媽哪正常了?跟人家一個女孩子聊這玩意干什麼?”
“不是!前面我跟她聊荒野生存吃蟲子的時候她挺感興趣的。”
袁理愣了兩秒︰“你他媽……生日快樂!”
“啪嗒!”
隨後掛斷電話。
袁理站在小學2樓窗戶的護欄上,愣了幾分鐘之後將手機揣進兜里。
“單身狗的命。”
袁理留下最後一句話之後就進入了教室。
第二天吃過早餐之後繼續干活,袁理發現200多名軍官此時干的賣力了不少。
岸邊有看熱鬧的村民,有老頭老太,有婦女兒童。
他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一個頭發稀疏,門牙只剩下一個的老頭彎著腰背著手看著干活的軍人們不住的點頭。
男孩子們在手里拿著玩具槍,洋溢著笑臉,眼楮發亮,看著在河底彎腰干活的軍人。
小女孩們則往往抱著母親的腿,手指放在嘴邊含著,小心的探出頭,用亮晶晶的黑色眼珠,看著河道忙碌的人群。
注意到這一點之後的兩百多名軍官干活更加賣力。
在河底和村民們一起干活的青壯,臉上洋溢著笑容和軍人們搭話。
甚至到了下午還發起了比賽項目。
軍人和老百姓的比賽誰更快。
軍人們笑著應承,最後默默的放慢速度,故意輸掉比賽。
當軍人和青壯們在河道說笑的時候,上午那個只剩下一顆門牙的老人,開著三輪車運來了半車的西瓜。
這種情況不管收不收,都要把所有軍人集合起來。
指揮官整理著裝與老人對話,敬禮三秒以上,保持敬意。
隨後用本地方言對老人說︰“心意領了,但是我們有紀律東西不能收。”
指揮官不是本地人,但是在交涉的第一天就要向村支書學習本地話,就是為了能夠面對這種場景。
最後老人不樂意,袁理听了半天,通過語氣和手勢,還有能听出來的一兩句分析。
老人性子強硬,必須要收,而且這瓜不是他的,是他花錢買的,退是退不了了,他們要是不要這瓜只能爛在車里。
最後沒辦法,還有一半的活要干呢,耗不起啊。
指揮官聯系師級單位報備之後,啟動軍民共建登記程序。
將西瓜折算為雙擁積分。
回營之後用等值的東西回贈,比如說給學校的孩子買新書包文具筆紙之類的東西。
回營之後的三天之內,指導員或者政委要前來回訪,還要攜帶一些有意義的回禮,比如軍人訓練的照片之類的東西。
還要在營區公告欄內公開西瓜去向證明。
而且這些西瓜也不能拉回營地,象征性的收了三四個西瓜,剩下的全部分給村民。
說實話!軍隊面對老百姓的一針一線真的很嚴格,特別特別麻煩。
沒人敢在這一方面打馬虎眼,是真的不敢收。
第三天上午干活的時候,雷戰和一個村民發生了口角。
原因是雷戰嘴欠,炫耀軍人故意在昨天的比賽讓著百姓。
剛開始無論是青少年還是雷戰,都是以說笑性質,玩鬧性質聊天的。
但是中途雷戰說了一句︰“你們體力不行,我們天天訓練比你們體力要好很多了,所以讓著你們的。”
青少年覺得,清理河道的活我們也沒少干,這都是自己村里的事情,干的很賣力的!
然後兩個人就嗆上了。
他媽的!
袁理神色難看,惡狠狠的看著雷戰,這貨的嘴是真他媽的欠,但是他也知道雷戰這貨,勝負欲異常的旺盛。
老百姓是傻嗎?他們看不出來嗎?不管是軍人還是老百姓,在昨天的比賽里,都明白一件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這他媽的只是玩鬧,誰讓你他媽真比了。
那個老百姓,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正是叛逆期的時候,雷戰第一天來的時候跟人家玩的好好的,昨天比賽結束之後,雷戰還笑嘻嘻的跟人家說著什麼。
合著兩人今天就翻臉了。
哪個王八蛋說雷戰這貨穩重來著。
安然黑著臉,只覺得丟人,兩人雖說沒有確定關系,但是郎有情,妾有意,就差一層窗戶紙了。
雷戰現在鬧出這個笑話,盡管安然知道隊里面很多人還不知道他們倆的情況,但還是覺得丟人。
連忙將鏟子放下,要走過去制止雷戰。
但是還沒走過去呢,正在爭執面紅耳赤的雷戰突然停了,渾身一個激靈,看了一眼前面的看著他的袁理。
連忙低頭老老實實的干活,也不管身旁那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和他爭辯了。
他這一老實,原本想上前安撫的眾人改成安撫少年了。
高大壯臉上帶著尷尬僵硬的笑容,半彎著腰對著青少年說著什麼。
袁理沒有看別的地方,深深的看了一眼雷戰。
然後轉身繼續干活,將淤泥鏟進袋子里。
但是有了這一次不大不小的矛盾,河底下的勞動群體頓時有些尷尬和沉默。
“哎!”
袁理干了半個小時,感覺沒有前面兩天的氛圍了之後,輕輕的嘆了口氣。
“同志們!是不是沒力氣了啊?干的有氣無力的,咱們給鄉親們唱首歌,順便給自己打打氣,好不好啊?”
“好~”
最後還是袁理這個教官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軍人們立刻有所回應,干活的青壯們也將視線投了過去,岸邊觀看他們干活的婦女兒童和老人們也安靜了下來!
袁理哈哈一笑︰“好,那我起個頭。”
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
別怪我仍保持著冷峻臉龐。
其實我既有鐵骨也有柔腸,
只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暫時冷藏。
當你的秀發拂過我的鋼槍,一個講述了愛情和家國情懷的沖突的歌曲。
也是此時軍隊最流行的歌曲。
隨著整齊的歌聲盤旋在河道上空,婦女兒童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笑臉。
河道里一起干活的青壯也跟著軍人們唱了起來。
袁理一邊唱著一邊將手放在距離他最近的一名鄉親們的肩膀上。
袁理唱到一半突然開口大聲喊道︰“哎,唱歸唱,手里的活兒可不能停!”
“哈哈哈!”
無論軍隊還是百姓都笑了。
那名剛剛和雷戰發生了口角沖突的青少年,大著膽子對著袁理說道︰“首長!不是說唱首歌打氣嗎?等打完氣再干唄!”
袁理用手指著青少年大聲的說道︰“人民的指示就是最高的指示,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
“預備,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