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袁朗也非常明白，陸軍和武警的不同。
食品廠的理念是以最小的代價完成解救人質的任務。
老a出自陸軍，對于他們來說爆炸就是藝術。
制造爆炸的人，永遠不會覺得爆炸代表著毀滅。
旁邊演習的總導演和副導演听到袁理的補充方案之後也是面面相覷。
沒別的問題，就是太殘暴了。
03穿牆確實能擊斃劫匪，但是過于暴力。<.近距離穿牆會導致碎片橫飛，劫匪東一塊西一塊的就不說了，畢竟是劫匪，也沒人心疼。
但是都在一個房間里的人質很有可能會被誤傷，一個把控不好，一個石子飛向人質的腦門，這代價就太大了。
任務基本就算是失敗了，這里和大鵝可不同。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默默的離開，副導演對總導演說道︰“這也太殘暴了，平時見到的陸軍也不這樣啊！”
總導演卻若有所思，
“老孔？想什麼呢？”
總導演被副導演從沉思之中拉回了現實。
總導演搖了搖頭︰“沒什麼！”
回神的總導演看向監控，又看了看食品廠傳過來的行動方案。
總導演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拿起了行動方案，心中推演了起來。
推演完畢之後對身旁還疑惑看著他的副導演遞過去了行動方案。
總導演手指點了點食品廠的行動方案︰“這是一個教科書式的反劫持行動方案，很細節，也很人性，但是真實的戰場永遠比劇本更加混亂。”
總導演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桌子上還敞開的演習方案，隨後默默的合上了演習方案計劃書。
目光看向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樓下食品廠行動的袁理。
再一次看向副導演，手指卻指著袁理挺拔的後背說道︰“他剛剛的補充方案告訴我們，在絕對效率與道德約束之間，反恐是一件灰色的藝術。”
總導演抬頭看向天花板︰“唉！摸了23年的槍，又摸了8年的筆，卻還不如人家一個小伙子對戰爭的成熟。”
總導演默默的坐下，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很幼稚。”
副導演 ︰“啊？？？”
……
袁理神色怪異，即便副導演和總導演距離他很遠，聲音也微微刻意壓低。
但是身體經過強化的他還是把他們說的話听的一清二楚。
其實他很想勸總導演不要妄自菲薄。
畢竟自己在阿三那邊玩過信仰射擊。
也在二戰期間凶殘的把人射成馬蜂窩。
斯大林格勒戰役里弄死過狙擊手。
也在滿是武裝民兵的索馬里橫沖直撞。
安東洛夫機場沒有懦夫。
更是在丑軍部隊里面化身幽靈制造過營嘯。
戰爭這玩意兒看的透透的了，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里的沒有1500，也有1200了。
導演啊！戰爭幼稚一些，沒什麼。
人生不能幼稚。
袁理好想跟導演換一換人生，媽的，殺人殺的都快反胃了。
……
第83分鐘。
食品廠的人已經各就各位將近15分鐘了。
“要開始了。”
袁理看著監控傳來的畫面，嘴里小聲的說道。
楊銳站在他身邊听到之後皺了皺眉，眼楮眯了起來，仔細的看著監控傳來的畫面，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剛剛有什麼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的？”
袁理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剛剛楊銳的眼楮像是雷達一樣，在屏幕上一寸一寸的搜索著，他早就注意到了。
袁理掰著楊銳的頭，讓他的視線對準劫匪房間內正在移動的一名劫匪。
“食品廠的人在等這個劫匪移動，能夠提升任務完成率，剛剛那個劫匪所在的位置，角度無論從哪個方向進入房間，都不在槍械的射界之內，要多移動幾步，但是移動太慢，有可能出現意外，他們只能等。”
“砰！”
“轟~”
“砰~”
破窗聲，爆破門體的爆炸聲，震撼彈聲。
“砰砰~”
“噠噠~噠噠”
“砰砰~”
……
前期的準備是漫長的，行動開始到結束是非常短暫的。
也就4秒，最多5秒。
12顆子彈，6個劫匪全部死亡。
有的人胸口一槍或者腦袋一槍。
有的人腦袋兩槍。
當然“劫匪”不可能真的流血死亡，畢竟是演習，都是自己同志。
導演組的工作人員會判定子彈擊中的位置，然後推演劫匪會不會開槍，或者中槍之後會制造出哪些反應。
袁理對這些不關注，甚至其他前來參觀的也不關注，這是導演組和食品廠的事情。
袁理只看到了精準，與變態一般的細節控制。
爆破小組的用爆炸品破門時的火藥量，或者突擊組破窗時落地的位置，射擊的角度等等一些問題。
袁理坐在大巴車上沉思著。
袁朗走過來拍了拍袁理的肩膀︰“怎麼樣？有收獲嗎？”
“有啊！收獲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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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
袁理︰“太細了，細節控制的有些變態，尤其是角度與射界，反正要是第13小組和他們玩室內作戰嗯……”
袁朗看到袁理突然不說了，忍不住催促了一下︰“怎麼說！你嗯什麼？拉屎啊你。”
袁理白了一眼袁朗，然後說道︰“把我去掉的話，有把握第13小組以全部陣亡的代價換取對方6人陣亡。”
“啊？？？”
“啊？？”
“啊？”
袁朗還沒說話呢，有些東西他知道的更多，了解的更全面。
說話的是第13小組的隊員們。
11個人皆是瞠目結舌的看向袁理。
他們當然看出食品廠的厲害了，但是差距應該沒那麼大吧。
袁理扭身看向後面坐著的第13小組其余成員︰“干嘛呀？干嘛呀？術業有專攻，人家研究這個研究了一輩子了，你們有些人摸槍才多久？咱們的主業是戰場，不是室內作戰，不是cqb。”
“咱們用自己的副業去挑戰人家的主業，這不是找虐嗎？”
袁理嚴肅的說道︰“別狂，別傲，別覺得進了老a就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了，我們和普通連隊沒什麼區別。”
“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這句話，我們和普通連隊沒什麼區別，只是任務比他們多而已。”
“還是那句話，你看別人如何如何是永遠不會進步的，視線要永遠放在自己身上。”
“是！ x11。”
第13小組的其余人異口同聲的回復。
袁理看他們神情嚴肅，眼神開始思索，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坐回了原位。
袁朗臉上滿是笑意，看著袁理訓斥他的隊員，他欣賞袁理對戰爭的理解，他認為這次觀摩演習收獲巨大。
“當食品廠用精確到毫秒的突入，書寫教科書時，袁理用03的穿牆彈道在扉頁刻下一行血字︰戰爭從不在乎你的劇本。”
對于袁朗來說，敵人的槍竟然沒有響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可是剛剛六名劫匪手中的槍都沒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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