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這一課題是被執法機關深入研究的技巧。
如果要細分的話會有很多分類,但是在眼前這人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的話,讓他順利的開口說下去就好了。
讓對方主動開口的審訊技巧里面,第一步是了解對方,第二步就是獲取對方的信任。
從審訊還沒開始,袁理3秒鐘從上自下的俯視,就已經告訴了對方認清現實。
隨後類似于法官開庭之前的提示,也是為了讓對方相信此時這場談話是有效的,是為了自己接下來的生存而有效的。
就像犯了事被抓了之後明明執法人員知道你的性別,還要再一次詢問一樣,這絕不是一個傻瓜的問題。
這是一個程序,但同樣也是為了保障審訊人的權利與建立審訊時的嚴肅性。
在這種深山老林里,沒有第三者在場,沒有公證,想要建立信任是很難的。
因為都知道,如果在這里處決了一個人,先別管什麼線索不線索的,別人能不能發現尸體都是一件問題。
地下世界能活的久的基本上都是黑心芝麻湯圓,都有著800個心眼子。
之前的提示話語就像程序一樣,告訴黑人我們不是恐怖分子不是武裝分子,不會亂來的。
我們有組織,有紀律,而有組織,有紀律的小隊身後都有著滔天的背景。
袁理最後一句我也是這一支小隊的副隊長,則是一個身份上的認同,又是一個建立信任的話術。
如果對方說她是這個小隊的突擊手或者是醫療兵。
那袁理的話術就會變成,我剛加入小隊的時候也是因為突擊手或者醫療兵。
果不其然。
女黑人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並且淚水朦朧的眼楮祈求似的看著袁理。
袁理心里毫無波動,不要去分辨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剛剛的話術就是有棗沒棗打一桿子再說。
“好了,那我們開始吧。”
女黑人有些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稱呼我為蠍子,但是具體為誰服務,抱歉,這個不能告訴你,好了,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身份信息嗎?”
自我介紹的原因同樣也是為了建立信任,一個人在極度不安全的情況下,總是想有所保留的,普通人是如此,生存在地下世界的人更甚,因為往往保留到最後的信息是讓自己能夠生存下去的希望。
“謝麗爾•亞當斯!36歲,洛杉磯大陸酒店手套三隊的副隊長。”
袁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謝麗爾,靜靜的听著。
謝麗爾喉嚨上下滾動,運轉著有些僵化的思維繼續訴說著︰“我有個孩子,洛克•邁耶!今年5歲,我丈夫賽爾•邁耶!他是一名清潔工,我之前有跟他一起工作過,他帶領著我工作過一段時間。”
袁理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繼續聆听著。
謝麗爾眼神發直,腦海里調取著自己的信息︰“我們來這里的任務是接一個女人回去,一個叫做南希的女人,听說她很能賺錢,但是具體的不知道,我們只是接到了命令。”
見袁理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謝麗爾繼續說著︰“我們通過酒店安排的飛機降落在機場,然後通過酒店的情報人員獲取裝備和快艇,後續是從另外一個國家的機場趕回去。”
“嗯呼~”
謝麗爾自顧自的說著,但是又猜不透對方想要得到的情報是什麼,只能盡量撿自己所知道的說︰“我上面還有兩個小隊,第一隊的我沒見過,好像都是老家伙了,大部分都退休了,第二隊也比我們要更加受器重和信任,他們從小就被訓練,然後為酒店服務,而我們這支小隊除了我和隊長之外,其他的都是對外吸收進來的。”
“呃~~”
“呃~~~”
袁理注意到了對方眨眼的頻率和呼吸的加快,這表明對方有些慌張,所以及時提問︰“你知道你們要接的這個女人是做什麼的嗎?”
謝麗爾魚眼白的大眼楮看著袁理,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了,所以很感謝袁理的及時提問。
審訊之中的問題,大部分都是開放式的。
打個比方,第一個詢問方式是你今天下午都做了什麼?
第二個詢問方式是你今天下午2點是不是殺了一個人?
明顯第一個詢問方式是適合的,開放式的詢問能讓對方說出更多的話。
而說出更多的話,就能了解對方更多。
如果對方耍心眼兒開始圓謊,問的越多,就會讓對方的話術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
袁理詢問方式也是如此,只不過要比一些執法部門帶來的心理壓力會大很多。
比如說你可以在審訊室里閉口不言,因為執法部門要保持必要的公平公正性,所以上不了手段。
但是他這里可不是,袁理在對方說完第一段之後,就開始閉口不言,意圖讓謝麗爾說更多的情報。
深山老林里一個全副武裝的未知分子,用裸露出雙眼的眼楮靜靜的看著你。
謝麗爾的壓力可想而知,她要是想活下去,只能按照袁理給他的選項選擇。
而在對方陷入窘境或者是難堪的時候,袁理也要拋出問題及時引導。
謝麗爾搖了搖頭︰“no!她的資料里只有地址!姓名和照片。”
“你有代號嗎?”
袁理笑了笑,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樣的詢問著對方。
謝麗爾遲疑了一下︰“黑圓蛛!”
“嗚!這有什麼含義嗎?你明白的!這個代號听起來有些故事。”
圓蛛是一種在家里面常見到的蜘蛛,多生活于家庭周圍的植物上面,並且能夠有效的控制害蟲。
而一般取代號即便是選擇蜘蛛類的也會選擇有毒的類型或者是特殊的,很少會選擇這種無害的動物。
謝麗爾點了點頭,這時心里面緊張的情緒放松了不少︰“這是我孩子給我取的,我喜歡植物之類的東西,並且很喜歡打理它們,那天他看動物百科的時候,說我和圓蛛很像,所以我的代號就成了這個。”
袁理笑了笑,看看!能在地下世界混的有幾個蠢人,還在打憐憫牌。
“那麼你之前的代號呢?”
謝里爾笑容一停,好像有些悲傷,微微有些停頓。
“黑玫瑰!”
“你好,黑玫瑰!那麼下一個問題,能說說大陸酒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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