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做一個父親。”甦友福低下頭,聲音低沉,“我無法給她一個正常的家庭,我甚至不能以正常人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我不想讓她看到我變成怪物的樣子,我不想讓她害怕我......”
“所以你就這樣消失了?讓她以為你拋棄了她?”林俊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我沒有選擇.......”甦友福痛苦地閉上眼楮,“我只能遠遠地看著她,默默地守護她。我知道這很殘忍,但這是我能為她做的唯一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選擇我?”林俊問道。
甦友福睜開眼楮,看著林俊︰“因為歡歡信任你,你是她最親近的人,除了我之外。”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或許,這也是命運的安排。”
“命運的安排?”林俊挑了挑眉.....
“是的。”甦友福的眼神變得深邃,“我相信,世間萬物皆有定數。只要能夠計算出所有影響因素,就能趨吉避凶,掌控命運。”他看著窗外,仿佛看到了什麼,“就像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像茱莉的離去,就像歡歡的出生,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林俊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甦友福︰“這是歡歡的出院單,簽字吧。”
甦友福愣了一下︰“出院單?歡歡怎麼了?”
“她得了肺炎,住院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康復了,但需要有人照顧。”林俊解釋道。
甦友福接過文件,顫抖著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明白,林俊這是在變相地讓他承擔起父親的責任。
“對了,你的本名是什麼?”林俊突然問道。
甦友福苦笑一聲︰“我的名字,用人類的語言很難發音。你叫我甦友福就好,我喜歡這個名字。”
“甦友福.......”林俊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你听說過‘大荒’嗎?”
甦友福搖了搖頭。
“大荒,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傳說那里生活著各種奇異的生物,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林俊的語氣變得神秘起來,“有人說,大荒是人族的起源之地,也有人說,大荒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總之,關于大荒的傳說有很多,但沒有人真正了解它。”
甦友福听著林俊的話,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他感覺到,他和大荒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系,某種他無法理解的聯系。他預感到,他的命運,或許將與這個神秘的大荒聯系在一起。
“大荒的存在,遠比你想象的要久遠。”林俊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是在講述一個古老的傳說,“他們相信,世間每過千年,便會有一次大劫。而現在,距離下一次大劫已經不遠了。”
甦友福靜靜地听著,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他已經習慣了林俊神神叨叨的講述,自從他將歡歡托付給林俊之後,林俊就經常跟他講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大多與“大荒”有關。
“他們預言,未來將會有一場毀天滅地的浩劫,將會毀滅整個人類世界。”林俊頓了頓,觀察著甦友福的反應,“他們想要阻止這場浩劫的到來。”
“所以呢?”甦友福終于開口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所以他們需要你幫幫助。”林俊直視著甦友福的眼楮,“他們相信,你擁有阻止這場浩劫的力量。”
甦友福輕笑一聲︰“我?一個每十二年就要蛻一次皮的怪物,能有什麼力量?”
“他們知道你的情況,”林俊解釋道,“他們認為,你的蛻變’並非詛咒,而是一種......進化。他們相信,你體內蘊藏著巨大的力量,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
甦友福沉默了。他曾經遇到過大荒的成員,他們邀請他加入他們的組織,但他拒絕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和他們聯系過。
“你知道怎麼找到他們嗎?”林俊問道。
甦友福搖了搖頭︰“不太清楚。當年他們找到我之後,我就拒絕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過,我倒是揍過他們幾個成員。”
林俊有些驚訝︰“你揍過他們?”
“嗯,”甦友福語氣平淡,“他們幾個有點煩人,一直纏著我不放。我當時狀態不太好,就出手教訓了他們一頓。”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過,就算是我最虛弱的時候,也能輕松殺了你,林俊。”
林俊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反駁。他知道甦友福說的是實話。即使甦友福現在看起來像個普通人,但他體內蘊藏的力量,遠超常人想象。
“歡歡就拜托你了,林俊。”甦友福的眼神變得柔和,“謝謝你照顧她。”
“應該的,她是我的干女兒,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林俊鄭重地承諾道。
甦友福從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林俊︰“這是我以前用的索尼攝錄機,送給你了。”
林俊接過盒子,有些疑惑︰“給我這個做什麼?”
“多拍一些歡歡開心時的樣子,”甦友福叮囑道,“我想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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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點了點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對了,林俊,”甦友福突然說道,“我的真名,其實也叫林俊。”
林俊愣住了︰“什麼?你也叫林俊?”
“嗯,”甦友福苦笑一聲,“是不是很難听?我也覺得不好听。”
“不,不是難听,”林俊搖了搖頭,“只是......太巧合了。”
“或許吧,”甦友福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如果大荒的人再來找你,你可以告訴他們,我會盡力幫
說完,甦友福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留下林俊獨自一人,手里拿著攝錄機,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他看著甦友福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林俊....大荒.....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歡歡是個好孩子,”甦友福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我希望她可以快樂。”
林俊握著手中的索尼攝錄機,點了點頭︰“我會的,我會盡力讓她快樂。”
“你最好說到做到,”甦友福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如果歡歡不開心,我也不會開心。而我不開心,你也不會開心。”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讓林俊感到後背一陣發涼。他知道甦友福不是在開玩笑,他是在威脅他。
以甦友福的能力,想要讓他“不開心”,簡直易如反掌。
林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宋醫生的身影。那位精神科醫生,曾經試圖用催眠的方式控制甦友福,結果卻反被甦友福控制,最終精神崩潰。
“你和宋醫生……”林俊試探性地問道。
甦友福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深邃而莫測。林俊知道,他不需要回答,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我知道了,”林俊深吸一口氣,“我會照顧好歡歡的。”
他轉身離開了金店,走在大街上,夜風吹拂著他的臉龐,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寒意。甦友福的威脅,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切,裝神弄鬼。”林俊低聲咒罵了一句,試圖驅散心中的恐懼。他知道甦友福很強大,但他不相信甦友福真的會對他做什麼。畢竟,歡歡是甦友福的女兒,他不會傷害歡歡身邊的人。
與此同時,一只白色的貓正靈巧地在警署的通風管道中穿行。它身形矯健,動作輕盈,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在狹窄的管道中穿梭自如。它悄無聲息地潛入審訊室上方的通風口,一雙碧綠的眼楮,透過細密的鐵絲網,注視著審訊室里發生的一切。
審訊室里,曹達華正唾沫橫飛地向加山和嚴真吹噓自己打擊犯罪的輝煌經歷。
“想當年,我單槍匹馬,深入虎穴,搗毀了一個大型販毒集團……”曹達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當時的情況十分危急,我被數十名歹徒包圍,但我毫不畏懼,憑借著過人的勇氣和智慧,最終將他們一網打盡!”
加山和嚴真听得昏昏欲睡,他們已經听過曹達華無數次講述這個故事了。
“當然,這都離不開我們敬愛的警司的英明領導!”曹達華不忘拍馬屁,“警司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是我們警隊的靈魂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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