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次一樣,沈逸和巡河車兩人裝扮成侍從室的副官,開車來到何家。
接走何承允出非常順利,也沒有引起任何變數。
等到巡河車駕車開出一段距離,與沈逸並排坐在後座的何承允就急不可耐的問道,“今天日子特殊,我們都離開了,我的家人怎麼辦?”
沈逸知道何承允在擔心什麼,平靜道,“何處長你請寬心,何公館周圍還有我們兩個行動小組的人員,監視著一舉一動。”
“他們都是一等一的行動人員。”
“還有醫生護士隨時待命,應付投毒。”
軍統已經想得很周到了,何承允無話可說。
沈逸又道,“我用侍從室關于第九戰區的會議見何處長,是讓何處長在十二點到城西悅來茶館與日諜接頭的時候,千萬注意。”
“凡事莫急莫慌,我們一直都在。”
何承允點點頭,苦笑道,“萬軍陣前生死相搏我尚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沒想到自己參與暗戰誘諜,自己還是不能控制情緒。”
沈逸平靜道,“可以理解,這畢竟關系到何處長最在乎的家人安危,又是第一次,何處長心慌意亂情有可原。”
“但何處長應該知道,一旦日諜發現你和我們聯手誘捕日諜。”
“日諜知道了何處長的態度,一定會惱羞成怒對何處長的家人下手報復。”
“所以,何處長應對日諜的時候不露出馬腳,冷靜應對,也是在保護家人不是嗎?”
聞言,何承允點點頭,沉默了。
沈逸隨即也沉默起來,掏出香煙遞給何承允一支。
二人就這樣在車里沉默著吸著煙,將何承允送到了侍從室第二廳會議室。
侍從室第二廳開會是真開會,這是戴老板和第二廳的廳長打好招呼了的。
只要開會的內容涉及第九戰區的軍事部署,隨便第二廳怎麼開會。
開會的時間自然是拖到十一點半以後。
沈逸需要查證城西悅來茶館的資料,而且布置人手。
他和巡河車就在侍從室第二廳會議室的外面等候會議結束。
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過宮炮處匆匆出現在侍從室第二廳,在會議室外的走廊上見到了沈逸和巡河車。
“長官,查到了。”
過宮炮見到沈逸就急忙敬禮,而後將手中文件遞給沈逸。
這畢竟是在侍從室,不是軍統的地盤,要小心隔牆有耳。
過宮炮當然不會明說,查清楚了城西悅來茶館、和郵差的老底。
“咦?”
沈逸一看文件,有些奇怪。
城西悅來茶館的老板和伙計是山城本土人。
連祖上三代的資料過宮炮都從警察局挖了出來。
這種根深蒂固的本地人,是日諜的概率為零。
沈逸立刻想到了不妙的情況。
看來日諜老鬼很狡猾啊!
城西悅來茶館,搞不好不是日諜老鬼和何承允真實的會面地點,而是一個中轉站。
狡猾的日諜老鬼,很可能在試探何承允呢!
如果軍統抓捕日諜的老鬼,現在就趕往城西悅來茶館,搞不好會被事前安排人員在城西悅來茶館盯梢的日諜老鬼發現。
那麼這場死囚促成的圍獵日諜老鬼的行動,就會化做泡影。
沈逸翻看材料下去,就見到了送報紙郵差的資料。
居然也是個祖上三代都是土生土長的山城人。
不議論是城西悅來茶館的老板、伙計,還是郵差,從檔案上看連一絲疑似日諜的痕跡都沒有。
看來日諜老鬼做事很謹慎啊!
大概率這些傳遞信息的人員,都是日諜老鬼臨時花錢雇佣的臨時本地人。
想和老子斗法?
那就玩玩!
沈逸的好勝心被日諜老鬼的行事手法,徹底勾出來了。
能夠勾出他好勝心的人,死鬼岸本實隆算一個,死鬼三浦次郎算一個,死囚算一個,現在又多了個日諜老鬼。
“中午十二點在城西悅來茶館的行動,只有我和巡河車參與,其他人待命。”
沈逸決定城西悅來茶館的行動,有他和巡河車就足夠了。
他現在敢打包票,日諜老鬼一定不會出現在城西悅來茶館內。
城西悅來茶館只不過是日諜老鬼的一個觀察點,讓手下觀察何承允是不是老實听話,是不是是軍統誘捕他的誘餌?
城西悅來茶館也同時也是多疑的日諜老鬼,試探何承允的中轉站啊!
過宮炮對于沈逸的決定有些不解,問道,“長官,只有你和巡河車去城西的悅來茶館,是不是太冒險了?”
沈逸平靜道,“你們去了才冒險!”
“……”
過宮炮和巡河車一陣無語。
“郵差先不要抓,讓人盯著就行,不要打草驚蛇!”
沈逸怕過宮炮那火爆的性子壞事,又交代了一句。
“是。”
過宮炮領命而去。
侍從室第二廳的廳長很給戴老板面子,開會東拉西扯拖到十一點半直接散會,然後與會人員各自回崗位繼續工作。
而何承允為了今天應對日諜老鬼,是請了事假的。
他一出會場就急不可耐的率先走向停車場,風風火火的,很急的樣子。
曾經是疆場將軍,什麼事都很軍人。
沈逸不由得搖頭,何承允這種狀態,在應對狡猾的日諜老鬼絕對是個隱患。
罷了!
日諜老鬼也應該查過何承允的底細,知道何承允的軍人秉性。
急一點就急一點吧!
生來性格,又讓何承允如何在短時間能改?
沈逸只能在這場與日諜老鬼的暗戰斗法中,查缺補漏了。
巡河車駕駛著小汽車緩緩離開侍從室的停車場,坐在後座的何承允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就焦急的問沈逸,
“開的假會,為何軍統不讓廳長不提早結束?”
“現在都十一點三十五分了,要去到城西的悅來茶館,起碼車程需要四十分分鐘。”
“超過十二點的時間,和我接頭的日諜還會等我嗎?”
沈逸掏出香煙給何承允,先幫何承允點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煙,然後平靜的回道,“何處長,莫急,這是必要的手段。”
話音一落,沈逸還慢騰騰的給自己叼在嘴里的香煙點上火。
何承允真想掐死這貨算了,哼道,“莫急?你說得輕巧,受威脅的又不是你的老婆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