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鑒于你的身份,為了你和死囚小組全員的安全,沒有嘉獎令,更不會通報。”
齊泰的聲音有些酸,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老板還說,待驅逐日寇、還了河山,為你正名!”
這話確實像姓戴的說的。
這是齊泰的語氣嗎,也可以理解。
齊泰進入軍統十年了,竟還是少校。
然後林琛以刺殺戴老板的死囚身份,進入軍統潛伏兩年成中校了。
你說氣不氣人吧?
各種情報的獲取就不說了。
僅僅法幣油墨雕版的回歸;
江城空戰救下老頭子的同時,又創造一場勝利;
又竊取成套的日軍電台編譯本;
還輕松化解了死鬼王士松,對軍統的致命報復。
就這四件大事,單拎出來一件,就不是一般特務能完成的。
齊泰也算軍統中的王牌了,他混了十年軍統,也沒干出來一件效果能等同這四件事的事情出來。
死囚升得快,是他該得的。
心里酸是酸,但齊泰也為死囚捏了一把冷汗。
戴春風是什麼樣的人,他可太清楚了。
本來死囚就刺殺過戴春風,死囚還表現出了不可控的一面。
功是功,過是過,什麼“待驅逐日寇、還了河山,老板為你正名”?
這不明擺著忽悠死囚繼續賣命,真到了驅逐日寇之日,死囚估計真就死球了。
齊泰最後又提醒一句,“老板的心思,你明白?”
林琛笑著回道,“我明白。”
話音一落,他隨手拿起放在水池邊的香煙,遞給齊泰一支,自己也叼了一支,點燃吸著。
林琛吸了一口煙,問,“你就是為了我明不明白老板的心思,特地約我見面?”
齊泰道,“當然不!”
“這幾天我收到消息,梅機關在針對你,你需要什麼協助我會去想辦法。”
呵,齊泰,不,是齊泰身後的西北急了。
梅機關針對他,庭秘密的事,也挺少人知道。
問題十有八九出現在特工總部的知情人身上。
李奧群根本不可能是西北人,最後知道梅機關要對付他的,只有曹一明和林建江。
那群跟蹤林琛的特工總部特務,其實根本不知道任務原因,他們只知道任務目標。
當初林琛竊取日軍電台編譯本之後,特地洗了一套照片準備無償通過齊泰送給西北。
而西北的大格局,考慮到政治層面的因素沒有接受這套照片。
但這份人情是實實在在的。
加上之前侯永四的磺胺,以及大阪師團的藥品武器。
在得到梅機關針對林琛的情報之後,西北為了還這份天大的人情,也為了三浦次郎這條情報線,定然會急著通過齊泰來協助他脫困。
林琛笑道,“已經過去了,梅機關估計這段時間會自顧不暇。”
他可以想象得到。
自從他接受了小日子陸軍省,輸送假軍事情報給甦俄的任務之後。
深田建一定會將梅機關正在對付的三浦次郎的事情上報小日子高層,陸軍省為了保證假軍事計劃的執行一定會將梅機關教訓一頓。
不開眼的馬鹿,居然敢針對為帝國推進北進計劃的三浦次郎?
梅機關這是在找屎啊!
此刻,以林琛和趙九的反跟蹤能力,都沒有發現福特t型小汽車後面有跟蹤。
這就說明,陸軍省給梅機關的教訓估計很大。
……
“八嘎!”
清水四郎滿臉郁悶和惱怒叫囂著。
李奧群渾身繞著繃帶,大氣也不敢喘,生怕一句話得罪了清水四郎。
他舊傷未愈,可經受不起再來一次酷刑。
上杉定正低著頭,沉默著,這個時候他也怕惹來清水四郎的怒火。
他早就覺得機關長影佐岡直,和次長清水四郎針對特高課三浦桑,是很低級的錯誤。
但他是下屬,又沒有下克上的勇氣,因此,他只能在肚子里非議而已。
不管陸軍省是怎麼知道的,梅機關在針對三浦次郎。
又為了什麼叫停梅機關針對三浦次郎,這對于上杉定正來說都是好事。
實際上,只有清水四郎知道為什麼。
陸軍省居然如此信任三浦次郎,將關東軍的假軍事計劃讓三浦次郎去執行。
麻的,反向潛入甦俄安全總局很了不起嗎?
老子反手對甦俄安全總局曝光,讓三浦次郎死翹翹。
但這樣的話,他也活不成了。
機關長影佐岡直,還受到了陸軍省大佬的體罰,吃了兩耳光。
然後他也跟著倒霉了,事後影佐岡直讓他吃了四個耳光。
屈辱啊!
這件事情一發生,連西尾壽造總司令官都對他和影佐岡直,頗為不滿。
這真是羊肉沒吃上,反倒沾了一身羊羶氣。
等到叫罵累了,清水四郎也宣泄了心中的郁悶和憤怒,這才道,“李桑,停止對三浦次郎的跟蹤。”
“三浦次郎的背後,是帝國陸軍省!”
什麼?!
李奧群面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早知道三浦次郎的後台那麼硬,我投靠個梅機關個毛啊?
……
林琛听出來了。
人家西北確實很在意他的安全。
但他不會點破這層窗戶紙,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
就像齊泰背靠西北,幫他解決過無數隱患,甚至還動用國際關系,搞來了兩噸小日子印制日元的特殊桑皮紙。
人情反復,這是他和西北的關系。
但點破就沒意思了!
林琛笑問,“老齊,你的事說完了?”
“嗯?”
齊泰有些詫異死囚的問題。
死囚這樣問一定是有事!
“那我來說我的事。”
林琛吸了一口煙,沒有讓齊泰久等,“老齊,還記得兩年前在金陵,我詐出三浦次郎的底細嗎?”
“記得。”
齊泰點點頭,一臉的疑惑。
林琛繼續道,“當時根據三浦次郎的供述,讓特務處特別調查了他的生母藤原里美。”
“但特務處調查到的信息很少。”
“而且藤原里美在與三浦次郎的父親,結婚前的信息都查不到。”
“當時我、你都覺得很奇怪。”
“可當時的我要立刻執行老板和參謀本部的郵包計劃,只能把這個疑問留在心里。”
“兩年來,這個疑問我都快忘了!”
話音一落,林琛苦笑。
“誰說不是呢!”
齊泰也是面露苦笑。
每天在暗中高度繃緊神經,哪些小問題當時不能解決,真的會忽略。
但等等……
死囚現在提出來兩年前的疑問,難道是……
“我剛從駐滬特高課總務班長、鈴木勇合的嘴里得知,我還有個表弟。”
聞言,齊泰色變。
握草!
兩年前因為查不到,而暫時不去考慮的疑問,現在要出致命的大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