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
軍統總部。
副局長的辦公室里,戴春風閉著眼楮斜靠在沙發上。
而他的身後,豐腴的女秘書正在用十根縴指,輕揉他的太陽穴。
自從收到滬市區傳來王士松被捕,楊立安被槍殺的電報,戴春風就頭疼得厲害。
在搞清楚王士松為什麼被捕之後,戴春風的頭就更疼了。
要是當初他不利用內鬼楊立安釣魚,直接干掉楊立安就沒有現在那麼多事了。
果然,每一名內鬼帶來的危害,都是無法估量的。
現在輪到王士松了!
哪怕王士松曾經表現出的氣節,如何高尚,戴春風都不敢賭。
酷刑,不是一般人能扛下來的。
必須趕在王士松叛變前,釜底抽薪以絕後患!
王士松現在被關押在特工總部內部,據特工總部內線傳回的情報。
特工總部的李奧群不僅沒有刑訊王士松,而且給王士松的住居環境十分奢華,每天好酒好菜招待,還有美人享用。
比軍統戴著舒服多了。
戴春風第一時間就猜到,李奧群在使用離間計。
哼!
李奧群你太小看老子和王士松了。
可是李奧群這樣關著王士松,又沒有下文,讓戴春風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讓戴春風心里發狠。
必須釜底抽薪,干掉王士松以絕後患。
王士松不僅知曉軍統在華北、江浙滬的各級潛伏組織,更肩負了他與過河兵的聯系橋梁。
一旦王士松叛變,軍統在華北、江浙滬的力量將遭受致命的打擊,還能通過聯系過河兵的死信箱,把死囚小組一起葬送。
王士松被關押在特工總部,軍統的殺手不可能沖進去進行刺殺。
能干掉的王士松的,只有軍統潛伏在特工總部的兩個內線。
碩鼠和釘子!
碩鼠,在死囚的運作下,已經成為特工總部直屬行動隊的隊長。
可是碩鼠的潛伏,一開始就是對深田建、三浦太郎的明牌潛入,注定是執行死間任務的人選。
釘子的職位過于關鍵,又是李奧群的親信。
二者相較留其重,這一次刺殺王士松的任務無疑是碩鼠去執行。
死囚?
開什麼國際玩笑,就算華北、江浙滬的軍統讓特工總部連根拔起,他都舍不得讓死囚去干回老本行。
戴春風睜開眼來,對身後的女秘書擺擺手,“小宋去讓毛仁進來。”
“是,先生。”
女秘書不敢耽擱,急急退出辦公室。
很快,毛仁急匆匆就敲響了戴春風辦公室敞開的房門。
“先生。”
毛仁鞠躬問候著沙發上的戴春風。
戴春風陰冷道,“給碩鼠發報,接到電報後三日之內,我要王士松死!”
“是,先生。”
毛仁來來去去只有這麼一句話。
沒辦法,戴老板的心情,因為王士松被特工總部抓捕的事而壞透了,現在說多錯多。
要是可以,毛仁甚至為了小命著想,不想見到此刻心情壞透的戴老板。
……
“三浦桑,我得隨部隊開拔了!”
池田正二的大嗓門在電話里,嚷嚷,“你放心,等北邊的戰事一結束,大阪師團一定會回來。”
“你答應我們的錢,可不要忘了!”
林琛在電話里拍著胸毛保證,“池田桑,你就放心好了,等你們凱旋而歸,我一定把錢準備好,讓大阪師團好慶祝一番!”
池田正二在電話里哈哈大笑,“呦西,三浦桑,多謝你的吉言!”
凱旋而歸?
想多了!
林琛巴不得大阪師團在這場日俄發生的戰爭中,被打殘建制,從此取消番號。
現在,齊泰掮客兼商人的身份已經準備好。
一百萬假日元已經準備就緒,交易自然就提上了日程。
這個時候藥品磺胺的價格,已經因為事前
的封鎖,漲了數倍。
但其他物資多為軍需用品,比如帳篷、防毒面具、工兵鏟、棉被,甚至還有桶裝的石油。
有些軍需在黑市好賣,有些卻有價無市,對沖折扣,加上全部打包包圓的折扣。
按照事前深田建的估計,和盡快出貨的標準,最後成交價五十萬日元。
最後敲定這筆“生意”,在大阪師團開拔之後。
本來林琛可以在大阪師團開拔前夕,完成與齊泰的交易。
但不論是林琛,還是深田建、三浦太郎都需要大阪師團這個強力的生意盟友。
用金錢將大阪師團捆綁,也是深田建、三浦太郎的用意。
因此這筆交易的完成,林琛控制在大阪師團之後。
當林琛拿著前期二十萬大洋支票,兌換的十九萬日元,一起六十九萬日元送到三浦太郎、深田建手中的時候。
林琛得了兩萬日元的獎勵,雖然是假日元,也是以假亂真的假日元,一樣花。
但他始終秉承著把特高課、憲兵司令部小領導,拉下貪腐深淵的原則。
參與運輸物資的武田信義,得到了五千日元的好處費。
至于來幫忙的特高課特務、憲兵司令部的憲兵,也得到了五千日元的好處費。
憲兵司令部、特高課上下皆大歡喜。
更歡喜的是,西北出的二十萬大洋支票,有十八萬大洋回到了西北的手里,
也就是說,西北用兩萬大洋就得了到一批救命的藥品,和戰斗的武器彈藥。
這是非常劃算的買賣。
而國府更是高興,六十九萬假日元,換來了那麼多的小日子軍需。
由此,戴春風今天受到了老頭子的嘉獎。
但吳世承刺殺王士松的期限,今天是最後一天,可是特工總部的內線釘子,依舊沒有發來得手的電報。
至于碩鼠,戴春風知道,這次刺殺任務一旦啟動,碩鼠絕無生還的道理。
死囚?
這個混球只要不是獲得情報,以及事情關乎己身,就絕不會發電報。
通常076電台一靜默就是一兩個月,讓戴春風抓狂死了。
為了刺殺王士松,戴春風現在很上火,口腔潰瘍、痔瘡都犯了。
就在戴春風喝著去火涼茶的時候,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咚咚~
戴春風斜眼一看,是興沖沖的毛仁。
一臉興奮的毛仁手里還拿著個盒子。
“什麼事?”
上火潰瘍挺厲害,戴春風現在說話都嘴巴疼。
毛仁一邊急匆匆走進辦公室,一邊興奮的道,“先生,是膠卷,是死囚從滬市發回來的膠卷!”
膠卷?
戴春風的面皮抽搐了一下。
他想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