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
一張方桌上，放著四個空酒杯和四個菜肴。
“來吧，咱們死囚小組也算過個年了！”
齊泰提著一瓶雙溝大曲，擰開了蓋子，給四個空酒杯倒滿酒。
聞言，趙九、黎遠舟拿起酒杯和齊泰一起，先和方桌上空余的酒杯踫杯，然後一飲而盡。
獨留的酒杯是死囚的，組長齊泰為代表，幫死囚“喝”了，將酒杯中的酒灑向公共租界的方向。
接下來，三人只吃菜和米飯，不再喝酒。
簡簡單單的過年，連酒也不能上量。
他們都是有秘密的人，有秘密的人最怕貪杯誤事。
“想家了沒？”
齊泰像是問自己，也像是問趙九和黎遠舟。
“我想老娘了。”
黎遠舟還是年輕，齊泰這個組長問啥答啥。
趙九一句話不說，他孤家寡人，逢年過節能想誰呢？
若一定要想一個人，那就是戴老板交給他的使命！
吃過飯之後，趙九單獨和齊泰在一起，而黎遠舟正在收拾碗筷，準備在離去的時候將這些飲食垃圾打包帶走。
安全屋里，堅決不留下任何外人進入的痕跡。
這是齊泰教會他的，這更是死囚小組的活命原則。
“之前死囚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東西送出滬市了，謝謝你。”
趙九的話音一落，齊泰就明白了死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從小日子本土搞來的特殊植物縴維桑皮紙，已經通過劉威的陸路渠道送往山城了。
齊泰笑道，“來吧，一起幫小黎的忙，一會準十點給上峰發報，我先去擬好電文，然後去放哨，你幸苦點爬房頂給電台架天線吧。”
聞言，趙九點點頭，而後和齊泰一起去幫黎遠舟的忙。
盡管趙九對林琛向齊泰轉達這句話，很好奇。
但不是他涉及的部分，他堅決不會過問。
哪怕這件事是死囚小組的事。
……
山城。
收到桃花小組的加密電報，戴春風直接傻眼了。
感覺臉挺疼，還火辣辣的。
一種被打臉的感覺讓他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就像便秘拉不出，肛門又撐得慌。
兩噸小日子印制日元的特殊桑皮紙，他當然知道不是桃花搞到的。
死囚這家伙，這是在回應之前他在電報里送的四個字啊！
打臉了吧？
確實打臉了！
臉色難看了一陣之後，戴春風又苦笑嘀咕，“這家伙竟有能力搞來小日子印制日元的特殊桑皮紙？！”
作為老牌特務的他，從中嗅到了巨大的利好。
讓特務處一飛沖天的利好！
兩噸小日子的特殊植物縴維桑皮紙，意味著國府可以印刷出以假亂真的假日元，意味著國府可以從經濟層面，給予小日子以沉重打擊。
然後，戴春風興奮得準備去老頭子的官邸，告訴老頭子這個好消息。
咱們可以敞開印制假日元，禍亂小日子的經濟了。
但臨出發前，戴春風卻突然忍住了。
這麼大的事，這麼大的戰略利好，在兩噸特殊植物縴維桑皮紙沒有抵達前，還有許多變數。
萬不可貪功冒進啊！
要是路上出點什麼意外，老頭子的唾沫星子可以把他淹死。
何況老頭子身邊好些家伙讓他不放心。
暫緩！
必須暫緩去見老頭子！
最少，他在見到兩噸特殊植物縴維桑皮紙抵達山城之後，才能向老頭子曝光。
必須馬上讓信得過的人，前出秘密接應兩噸特殊桑皮紙，確保萬無一失。
戴春風生怕死囚給他和特務處燃起的希望，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他直接要求山城特務處電訊組055電台相關的人員，十點準點待命。
回家過年？
想啥呢，不知道自己干什麼工作嗎？
戴春風這個大孝子陪同老母親吃了年夜飯會後，就在十點前趕回了辦公室，專門等待死囚小組的電報。
至于死囚小組會不會發電報，他也未知。
只能渴望死囚小組在大年三十發一個電報。
索性，戴春風也來到了電訊組等待。
見到戴老板都出現了，不論是正在等候055電台電報的毛仁，還是電訊組的組長都急忙給帶戴老板敬禮。
戴春風黑著臉訓斥，“不要搞這些繁文縟節，錯過了055電台的發報，你們都知道我的規定！”
話音一落，頓時各忙各的，再也不敢諂媚他們的戴老板。
這也讓電訊組里正在忙碌的所有特務，知道今天055電台會發來非常重要的情報。
否則戴老板不會親臨電訊組，連在家過大年夜都無所謂了。
十點正。
報務員興奮的道了一聲，“055電台開機了！”
毛仁興奮的督促，“快接電報！”
戴春風點點頭，放心了，今夜死囚小組向總部發電報了。
此刻，電訊組里再無人說話，只有報務特務按著電台控鍵的滴滴聲.
電波在暗夜的虛空中穿行！
一直到十點零七分，值班的電訊組長才興奮拿起一張全是摩爾斯電碼的電文，交給毛仁，“毛秘，055電台發來的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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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仁一看電文，面皮抽搐了一下。
這麼長？
戴春風催促毛仁，“毛仁，快去破譯，我在辦公室等你。”
“是、是。”
毛仁急忙領命，疾步去機要室破譯電文去了。
而戴春風則是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只是今天毛仁破譯電文的速度有點慢，時間還有點長。
這讓戴春風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焦慮的等待著。
如果說前一次死囚小組發來的假日元計劃，讓他打開了經濟暗戰的大門。
那麼死囚搞到的兩噸特殊桑皮紙，就等于給這項經濟暗戰提供了槍支彈藥。
想要在這場經濟暗戰中重創小日子，只有不斷增加槍支彈藥。
兩噸特殊桑皮紙是遠遠不夠的！
按照戴春風和國府央行的高層估算，兩噸特殊桑皮紙，就算全印刷一百面額的假日元，也只夠印刷一億六千萬左右的假日元。
看似很多，但用于沖擊小日子的經濟來說還遠遠不夠。
他特想知道死囚是從什麼渠道，搞來的小日子用于印制日元的特殊植物縴維桑皮紙。
戴春風希望，今天這封死囚小組發來的電報，能有死囚搞來特殊桑皮紙的渠道。
這樣的話，一旦死囚曝光，特務處還可以搞到這樣特殊的桑皮紙，繼續印制假日元沖擊小日子的經濟。
等了將十幾分鐘，在戴春風等得心火漸起的時候，毛仁終于帶著破譯好的電文譯文進入辦公室，將譯文交到戴春風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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