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魔塵......轉化魔力......開闢安全區!”趙听濤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
這枚種子,簡直是針對當前災難的終極解決方案之一!
如果能大規模培育這種冰之古樹,不僅能在空間夾層建立安全基地,甚至能反向侵蝕廢土,一步步奪回被魔塵覆蓋的土地!
它提供的純淨魔力也能極大緩解求生者在魔塵環境中作戰的補給壓力!
雖然它脆弱且培育困難,但其戰略價值無法估量!
“霜晶族......他們給我們留下了對抗災難的火種......”姜尋喃喃道,心中充滿了對那個消逝文明的敬意與感激。
這三樣物品,分別對應了防御、發展、以及反擊的希望!
有了它們在,他覺得只要穩步發育,甚至有平推廢土的可能。
可忽然間,姜尋又愣住了。
既然“霜晶文明”已經有了如此強大的手段以應對淨土,他們最後......為何會如此狼狽?!
龜縮在一塊不大的淨土中,甚至封閉了入口,苟延殘喘。
最強者全部死亡,幸存的人以“火種”的方式運往各地。
究竟是什麼樣的災難才能將它們逼迫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從“霜晶族”的情況來看,他們發展的進程,或者說種族的存續時間是要遠高于“紅皮族”和“晶澤文明”的。
不僅擁有登峰造極的“建築手段”,甚至還有對抗、淨化“魔塵”的手段。
他甚至想不到如此強大的文明該怎麼輸!
“呼——”吐出了胸口的濁氣,姜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每到深入思索的時候,他都會開始頭疼,如果繼續深想,頭疼還會加劇,直到他再也沒有精力多想為止。
看起來像是某種限制,或者......保護。
“我們必須立刻回去了!”姜尋小心翼翼地將三樣物品收好,特別是那枚“淨蝕之種”,他用最柔和的力量將其層層保護起來。
“這里的事情,必須立刻通知老周和郝克托,還有秦老他們!這座城,這些遺產,將徹底改變我們的戰略!”
趙听濤重重點頭,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戰意與希望。
兩人最後看了一眼這座沉寂的聖所和那三具如同沉睡的霜晶族遺骸,深深行了一禮,隨即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後續的精細探索發掘,自然有其他人來做,他們目前要做的,就是將所有的消息帶出去。
將粉碎侵略的希望,帶給他們的族群!
兩人一狼快速踏出了連接“冰原淨土”的通道。
“有了這些技術東西,藍星族群成功度過第三次災難的概率將大幅增加,甚至後面一段時間也會佔盡優勢。”
姜尋心中滿是激動,然而,隨著冰冷的氣息灌入衣衫,忽然間他愣住了。
下一刻,身後的竟然滲出岑岑冷汗!
趙听濤剛要答話,看到姜尋的狀態,立刻心生警惕,來自于“巨象”的加持剎那臨身,凶悍的氣息驟起。
然而,除了雪層下被驚得四處奔逃的野生魔獸外,周圍的環境依然死寂,根本沒有任何敵人存在的跡象。
“阿尋,你怎麼了?!”
趙听濤的聲音有些濃重,感知不到的敵人?這怎麼打?!
他回頭看向姜尋的方向,卻發現青年的身體竟如同冰雕般紋絲未動。
只是法杖中瘋狂灌入的魔力,讓他察覺到了事情並不簡單......
沒錯,姜尋現在的狀態很差,不是因為外界的寒冷,而是源于靈魂深處驟然炸響的的驚悸!
就在他踏出通道,心神因收獲而激蕩,又因霜晶族結局而困惑的瞬間——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攫住了他。
那不是聲音,不是景象,也不是能量波動。
而是一種......純粹的“被觀測感”。
這種感覺之前也曾出現過幾次,第一次是他剛降臨時候,那一次,是系統在進行庇護所等級判定,
後面還有兩次,分別是在以及在他成就“聖所”和成為“序列一”的時候。
那兩次的“注視”無比惡毒、扭曲,明顯來自于敵人,這也讓他確信自己上了某些“組織”的必殺名單。
現在......是第四次。
和前三次不同,這次的“注視”雖然沒有惡意,但......更加恐怖!
仿佛在無窮高遠處,一道冰冷漠然甚至超越了生命理解極限的“視線”。
穿透了層層空間壁壘,穿透了冰原淨土的屏障,穿透了他的血肉與靈魂,精準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更準確的說,是落在了他剛剛收入懷中的那三件“霜晶遺物”,以及......他因接觸這些遺物而悄然發生改變的靈魂氣息上!
那“注視”沒有任何情感,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重壓。
如同微小的昆蟲被置于高倍顯微鏡下,每一寸甲殼,每一根縴毛都被解析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
在這“注視”下,姜尋感覺自己渺小得連塵埃都不如。
時間似乎變得粘稠,思維近乎凍結,連魔力運轉都出現了剎那的凝滯。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的恐懼瘋狂涌出,幾乎要沖垮他的理智。
他的額頭瞬間布滿冷汗,臉色蒼白如紙,指尖冰涼。若不是趙听濤及時扶住,他幾乎要踉蹌跪倒。
“阿尋?!”趙听濤又驚又疑,巨刃橫掃,狂暴的氣勁卷起漫天雪塵冰霜,將周圍數十米清空,
“到底怎麼了?敵人在哪?!”
他感知全開,卻依舊一無所獲。這種未知帶來的壓力甚至比直面千軍萬馬更讓人心悸。
“雪球”也焦躁的低吼著,渾身毛發炸起,冰藍色的狼瞳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但它同樣無法鎖定任何實質性的威脅來源,只能不安地用頭顱蹭著姜尋發抖的手。
“......沒、沒有敵人......”姜尋的聲音干澀,每一個字都擠得異常艱難,“不......有的......只是不在這里......”
他猛的抬起頭,脖頸仿佛承受著無形的巨力,青筋暴起。
他的目光死死釘在那片淡藍色的天幕之上,像是要撕裂這虛假的天空,看清其後隱藏的恐怖。
手中的法杖被他以極大的意志力艱難舉起,杖尖微微顫抖,執拗地指向蒼穹。
“在......‘上面’......”他從幾乎要咬碎的牙關中擠出這幾個字,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