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認真地秦玉林，我忽然感到一陣挫敗。
我可以毫不虧心的說，在對付e.c.s.o這件事上，我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和認真，結果換來這麼一個“退出”的建議，我是打心眼兒里不願意接受。
但還沒等我發作，林霜又用力握住了我的手︰“你先別灰心，我們對心理學不太了解、是我們猜錯了也不一定，所以你就先當個建議，回頭找人正式診斷一下。”
“你們的態度可不像是建議。”
我咬著牙冷聲回道︰“你們讓我退出、說我不適合指揮這場戰爭，但如果沒有我，你們這次能阻止e.c.s.o嗎？又有多少次是因為我才……”
“你冷靜點。”
秦玉林按著我的肩膀往下一壓︰“我沒有否認你的功勞，只是……”
“功勞？”
我冷笑著抬肩甩掉他的手︰“你們以為我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狗屁的功勞？”
“對不起，我用詞不當。”
秦玉林舉手做投降狀，臉上卻還是那副嚴肅中帶著擔心的表情︰“我想說的意思是，你的能力足夠指揮這場戰爭，但是你的心態不行——等我說完！”
“……你說。”
“有能力、沒心態，你就只能一邊強迫自己保持狀態，一邊在棘手的情況里尋找生機，這兩件事單獨做起來都很累，更何況是兩件一起？”
秦玉林揚起眉毛，表情也隨之變成徹底的擔心︰“沒有你指揮，我們可能會被楊佩寧得手幾次，但最終我們會剿滅e.c.s.o，所以你其實不需要這麼累。”
“我也是這麼想的。”
林霜又加上一只手，用雙手把我的手掌合在中間︰“或許我們對楊佩寧的了解沒你深、反應也沒你快，但如果是一場正面戰場上的戰爭，你覺得e.c.s.o會是聯合政府的對手嗎？”
“……不會。”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無奈承認︰“再高明的陰謀，也只不過是戰爭的調劑，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所有計謀都是徒勞的。”
“所以楊佩寧可能會佔到一點便宜，但並不會改變最終的結果。”
林霜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背︰“你帶來的幫助不是雪中送炭，只是錦上添花——當然我們需要你來錦上添花，但如果這會讓你很累的話……”
後面的話林霜沒說，但我能明白她的意思，而且通過她和秦玉林的表情、眼神，我能確定他們此刻是真心的。
“他們讓我退出，是不想我在不擅長的方面繼續勞心勞力。”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忽然覺得心里有點暖暖的，但同時還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因為在我的主觀看來，最先發現這個問題的，應該是莊湘和肖海。
不過再轉念一想，我就覺得這很正常。
莊湘和肖海了解我，而這也讓他們相信、甚至可以說是盲信我，或許只有林霜和秦玉林這種、了解我卻又不足夠了解的人，才能發現那些連我都沒注意到的情況。
最後慎重考慮了兩秒，我深吸口氣從鼻腔嘆出、連同心里那些隱隱暴亂的情緒一並呼了出去︰“我退出。”
林霜右手一顫︰“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你不用這麼快做決定，可以再找人……”
“不用找人診斷了。”
我搖搖頭，不自覺的苦笑起來︰“秦玉林說的沒錯，‘心態’才是一切問題的根源，只是我不願意承認，才會一直被信息暗示、記憶植入之類的原因誤導。”
“我還以為你會再狡辯一下。”
秦玉林勾起嘴角，臉上的擔憂瞬間被調侃取代︰“這麼輕易就認錯，可不像是你的風格，難道也是心態問題的影響？”
“只是認清自己，不算‘認錯’。”
我白了秦玉林一眼，隨後看向還想再勸的林霜︰“放心吧，就算我要退出指揮，也是在解決這邊的情況之後，所以你可能還要繼續耐心听我的命令。”
林霜看著我怔了幾秒，接著也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我還挺有耐心的，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的建議還是敵不動、我不動，畢竟我們在戰斗方面不佔優勢。”
我先給出自己的意見，接著後仰身體表示退出討論︰“但考慮到我的心態可能還沒調整好，你們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先說出來。”
秦玉林聞言露出狐疑的表情︰“‘先’說出來？感覺你好像不會采納。”
“要不怎麼說你了解我呢？”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實我想壞笑的，可惜試了幾次都沒“壞”起來︰“我放棄行動的決定權，只承擔軍師的作用。”
“軍師？”
秦玉林一怔︰“那誰來發號施令？我嗎？”
“你不行——你也不行。”
我否決了秦玉林之後、又繼續否決了準備開口的林霜︰“穿宇航服，我們去擁抱科技。”
……
15分鐘後，我們三個重新穿好宇航服、在過渡區的內閘門見到了劉曉星和僅剩的護衛隊員。
“敵人十幾個小時沒動靜，要麼是跑了，要麼是在憋壞主意，雖然我個人傾向于後者，但我的思維模式可能有問題，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客觀的人來做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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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我抬手引向劉曉星︰“大家把自己的想法說一下，曉星，你來做統計分析。”
“好的。”
劉曉星一如既往地爽快答應，可是接下來卻沒人說話。
“我們好像沒必要說了。”
近兩分鐘的後，秦玉林打破沉默道︰“我和林部長之前一直在待命，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曉星那邊的情況她自己知道，至于這位護衛隊的……抱歉你叫什麼？”
“程凱。”
“程凱初來乍到，而且剛到這、就跟我們一起來裝配站救你了，裝配站的敵人又全被干掉了，所以我們掌握的情況，一點意義都沒有。”
秦玉林簡單分析了一下，隨後把目光投向劉曉星︰“只有她那邊的情況我們還不知道，所以……”
“等一下！”
我抬手打斷秦玉林，又把他剛才的話重新想了一遍︰“你剛才說，程凱他們初來乍到……除了他們以外，沒人再進入這座基地？”
秦玉林聞言看向黃雲峰，後者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回想了一下︰“至少我們過來的時候沒看見別人。”
“那車隊是怎麼回事？”
我指了指過渡區中的、黃哥的尸體︰“我們之前出來不是因為你們，是e.c.s.o的人收到警報，說外圍山脊有車隊出現，所以讓我們出來看看。”
秦玉林聞言也皺起眉頭︰“說起來我也听到警報了，當時還特意看了一眼，可是沒看到有什麼車隊。”
“……沒有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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