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禹航不喊還好,這一喊,所有村民冰冷的目光瞬間鎖定他。
“完了,這下真的要死了。”
村民們眼楮里布滿紅色光芒,嘴角的笑,詭異又 人。
“小航,你終于回來了。”
“你媽找不到你,哭了好幾天,你為了一個男人,連媳婦都不娶,真是不孝啊!”
“對,只要你和羅姑娘結婚,就能多子多福。”
“多子多福,這才是人生的意義……”
“快,抓住他!”
他們舉起手里的工具,直奔天選者殺過來。
扛著季禹航的男人轉身就跑,“你們注意點,不要傷到他們,也別讓他們追上我。”
幾人跟在他身後,時不時出手使絆子,讓村民自己跌倒。
腳步聲漸漸遠去,村子里一片死寂,連墨憐打開木門的“咯吱”聲都異常刺耳。
“他們走了。”
顧長生走到她身旁,“規則一讓我們進村才開啟副本,說明那只田螺的本源就在村中。”
“就算我們知道在村子里,可這個村子有那麼多戶人家,誰知道季禹航住在哪家?”山野梅川眼底閃過懊惱,“剛才竟忘了問他住在哪里。”
肯斯頓拍了拍他的肩,“沒事,除了那片荒廢的區域,也只剩下幾十家而已。”
基米爾點頭,“沒錯,我們分頭去找。”
“我們不能分開。”墨憐抬步朝前走去,顧長生轉頭交代一句,“為安全著想,大家最好一起做任務。”
“其實還有一條線索,足以找到季禹航家中位置,他剛回家不久,他媽還給他娶了一個媳婦。”
說完這句話,他立馬抬腳向墨憐追去。
“娶了媳婦又怎麼樣,季禹航他只喜歡男人。”山野梅川嘀咕一聲,也跟上兩人。
肯斯頓覺得好笑,“重點不是他喜歡男人。”
基米爾打了個冷顫,“能不能不要討論男人喜歡男人的事了?還有,我最討厭藏著掖著,有什麼重點直接說。”
山野梅川對龍國習俗還算了解,剛才也不過是吐槽,“在龍國,娶媳婦那家肯定裝扮的很喜慶,根據這一點,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季禹航的家。”
幾人邊走邊說,前方墨憐和顧長生忽地停住腳步。
三個大男人收聲,也抬頭看。
路盡頭冒著鮮紅的血光,一座破舊的老房子映入眼簾。
院子外,木柵欄上貼著倒過來的大紅瑌~鄭 邢敢豢矗 歐 幟鞘怯醚 棧 先Д模 桓傻牡胤劍 檎 鋁魈省 br />
墨憐感應到那股冰冷的氣息,淡聲道︰“田螺就在這里。”
念頭一動,除了影子詭異,怪談里的其他詭寵齊刷刷出現在她身後,眼楮死死盯住院子里的老房子。
顧長生想用自己的法器,又顧忌有人在,只好拿出一把半長的軍刀。
肯斯頓拔出手槍,山野梅川召喚出九尾狐。
基米爾開啟天賦技能【隱身】,“你們在這里等,我進去看看情況。”
他身影消失,翻柵欄進入院子,沒多久,從里面打開門,大搖大擺走出來。
“我從窗戶和門看過,每個房間里都亮著紅蠟燭,沒有人。”
“難道這不是季禹航的家?”山野梅川皺眉。
“不,這就是季禹航的家。”墨憐眸光向下一掃,“你們看這家院子里的門檻。”
“門檻有什麼不對?”
“這個門檻的顏色和旁邊的門框顏色相差很大,修補痕跡很明顯。”
“這些土翻出來的時間是……”蹲下身查看門檻的顧長生指尖踫了踫地上的一小堆土,接著道︰“三個小時左右。”
眾人一驚。
【規則三︰傳說中,進入院子的門檻可以攔住外面不干淨的東西,請注意門檻有沒有被人為破壞,如果壞了,請及時修理。】
“按照規則三來說,門檻能夠困住不干淨的東西;而這個副本中不干淨的東西就是污染源,也就是村民說的羅姑娘;她住在季禹航家,為了自己隨意進出,絕不會修補這個門檻。”肯斯頓想不明白,又補充。
“村子里的村民已經被她迷惑,更不可能會修門檻限制她的自由。”
“我們這些天選者,不會有人半夜爬起來做這種事,那麼,修門檻的人會是誰呢?”
“難道是……那條半假規則六?”
【規則六︰這個村子里有個極其危險的瘋子,不要在意他的瘋言瘋語,不要靠近。】
剛想到這條假規則,肯斯頓的肩膀忽被一只冰冷的手按住,那冷甚至能滲入衣服直達皮膚,凍得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一個冷顫。
他回頭,驀地對上一張大花臉。
“嘿嘿嘿~”
男人咧嘴一笑,流出可疑的口水,“天黑了,快回家,外面有怪物。”
“他們都瘋了,連怪物都認不出來,還笑我是傻子,我看他們才是傻子,大傻子……”
“哈哈哈,大傻子!”
“撲哧——”
一股溫熱的血液從男人心髒處噴灑出來,濺了肯斯頓一臉。
拳頭大的傷口處,露出半透明的尖刺。
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根玄鐵鞭已飛來,緊緊纏住他的腰,往後拉出好幾米,險險避開一擊。
這次他才看清,差點殺了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一只五六米高的七彩田螺牢牢堵死面前的路,正伸出兩個觸角,用紅色的眼珠惡狠狠瞪著他。
它往前爬,身軀下,是密集的尖刺。
“田螺出現了。”他抬起手,一連開出好幾槍,子彈打在殼上,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打在軟肉上,也只冒出一股墨綠色黏膩的血液。
“這麼難殺?”
“讓我來。”
山野梅川一個指令,九尾狐身形立即變大,直沖上前,擋住四位天選者,與田螺打在一起。
“你們也去。”有墨憐命令,蠢蠢欲動的詭寵們才一擁而上。
田螺也沒想到,這些陌生人的能力如此之大,它身上的傷越來越重,轉身就想逃。
誰知,它藏進殼里,調轉方向,剛冒出頭,就看見正對面站著一位身形縴細的姑娘,那姑娘比它幻化出來的樣子還要美。
只是,她眼里的恣意和譏諷,給她的美增添了一抹銳利又危險的外衣。
對上女孩泛紅的眼珠,它大腦僵住一瞬。
只不過短短一秒鐘,一把殺豬刀飛速而來,它頭上的觸角“ 嚓”一聲斷開,劇烈的疼痛讓它再次縮回殼內。
少女玩味的聲音也隨之傳入殼中,“以為躲起來,就安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