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
墨憐從睡夢中醒來，心髒跳的有些快。
她忘記了自己做過什麼夢，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仍縈繞在心頭。
“喵！”窗台上，陰陽貓叫了一聲。
墨憐收回心神，拿起手機，發現時間已到七點。
洗漱完畢，她走到衣櫃前，手指剛踫到顏色比較深的衣服，頓了一下，又拿起另一套淺色羽絨服。
收拾妥當，她皺著眉看穿衣鏡里的自己。
“船長，好看嗎？”
“喵……”
陰陽貓想說“主人穿什麼衣服都好看”，可它在現實世界不能開口說話。
因此，只能郁悶地蹭墨憐褲腿。
墨憐拿起書包背上，陰陽貓一路護送她離開顧園大門。
齊相封一宿沒睡好，早早把車開過來，等在門口。
朱色大門打開，他看見身穿粉色羽絨服，戴白色毛絨帽子的少女，眼楮一亮。
在看清她瞳子散發出的淡淡紅光時，眼前又是一黑。
這是……
還沒恢復正常。
“墨憐師弟，你不舒服的話，今天的考試就別去了。”
“齊師兄，本座很好。”
墨憐坐上副駕駛，表情是高冷和淡漠，抬手給自己系安全帶。
她都“本座”自稱了，齊相封也不敢說什麼，“吃過早飯沒？”
“沒吃。”
“就知道你沒吃，我給你帶過來了。”齊相封遞給她一個面包和一杯豆漿，才啟動車輛。
“對于今天的考試，你有幾分把握？”
墨憐咽下面包，“沒看到題，本座不知道。”
齊相封︰“……”
“墨師弟，我見你在副本里，道術使用的還不錯，應付考試應該不成問題？”
“本座記憶有些混亂，忘了很多，不一定都記得。”
墨憐的回答，讓齊相封心里默默為自家師弟祈禱，別考倒數第一就行！
車開到道學院山頂，墨憐打開車門，一臉新奇地匯入同學隊伍。
齊相封停好車再看，人已不見蹤影。
他嘆氣。
“小齊，你這面色發黑，眼圈發青，昨晚不睡覺，跑去抓僵尸了？”
齊相封一轉身，就看見身穿紫色祥雲靈鶴紋道袍的白發老頭站在身後。
玄靈子四處張望，“我家乖乖徒兒呢？”
“師叔，墨師弟應該是跟別的師弟們一起去考場了。”
“那還傻站著干什麼？”他抓住齊相封手腕，通過人臉識別，進入電梯。
……
考場在道學院廣場上。
一排排桌子相隔甚遠，兩邊還有屏風隔檔，誰也看不見誰在干什麼。
墨憐拿過一根簽，上面寫有桌子號碼。
【第四排，四十四號。】
她環視一圈，確定好自己的座位後，快步走去。
大殿前方，齊相封遠遠看一眼正襟危坐的墨憐，扯了扯玄靈子衣袍，“大師伯，墨師弟號碼那麼多四，听起來不大吉利。”
“萬一她沒考好，您千萬別說她。”
“什麼吉利不吉利的，考試而已，難不倒她。”玄靈子望向自家一臉認真的弟子，自信滿滿道。
“別看她平時參加規則怪談，可這課程一點也沒落下不說，還比別人學的快。”
“就連小顧都在夸她記憶力驚人。”
“不說考第一，前十絕對沒問題。”他滿臉笑意，抬手給自己沏茶，“你別愁眉苦臉，看起來像個苦瓜。”
齊相封想告訴他什麼，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墨憐的卷子出來再說。
周老走過來，听見玄靈子的話，大笑，“別說，小齊這個樣子，看起來還真一臉苦相。”
齊相封忙不迭從道袍里翻出八卦鏡照一照。
玄靈子和周老又笑了，兩人聊了幾句，才進入今天的正題。
周老︰“小顧不在，我過來幫他看著，你們正常進行，不用管我。”
玄靈子轉頭望向不遠處的弟子，“發卷。”
弟子們整齊有序發放試卷。
墨憐接過一份打開。
里面大多數都是一些基礎的道術知識，在她八九歲時，某人就已經教過她。
剩下的偏難一點，也只是一點。
“這麼簡單嗎？”她拿起畫符用的毛筆就往紙上寫。
這一幕，看得齊相封兩眼一抹黑，“完了，你們看，墨憐在干什麼？”
“她連做題的筆都不用，直接用毛筆答所有的題。”
“才十幾分鐘，她已經做了三張卷。”
周老剛想安慰他，就被玄靈子打斷，“用毛筆怎麼了？”
“你們看我家乖徒兒這拿筆的姿勢，再看她鎮定自若的氣度，還有下筆時的毫不猶豫。”
“哎，我家小徒兒就是這麼優秀，還那麼有眼光，選擇拜我為師。”
他捋著胡子，眼底盡是滿意之色。
知道他費盡心思收徒的周老和齊相封︰“……”
……
上午試卷剛考完，就被管事弟子統一收走。
下午的考試是實戰。
墨憐拿了一沓符紙，一盒朱砂，一支筆，和幾個初級小法器後，隨機抽取一個地址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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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考試規定，沒有任何交通工具，不能打車，不能自己開車，辦法自己想，務必要在晚上天黑前回到道學院。
收飄越多，符紙法器損毀越少者，成績越好。
山下路邊，不少弟子掃碼，騎著小電驢跑了。
墨憐不會用，也不會騎。
等人走完，她轉身進入茂密幽深的山林里。
剛下山來的齊相封皺眉，“墨師弟進山里干什麼？”
玄靈子也想不明白，“考試結束前，我們不適合去見她。”
周老提議，“要不，我派個人去問問？”
“行。”玄靈子點頭，“那就麻煩周老了。”
“不麻煩。”周老沖安保隊長眼神示意，安保隊長忙派出一個人。
那人身手敏捷，腳步飛快，奔進山林，十幾分鐘過去，才走出來，“稟告周老，方圓幾千米內，沒發現墨憐蹤跡，只找到這張紙。”
符紙燃燒一半，只剩一角。
玄靈子也看不出來那上面畫的什麼。
“別急，我們還有追蹤學員們的飛行器，看一看就知道她在哪了。”
他打開手機，通過權限後，在眾多弟子名字里，找到墨憐。
視頻鏡頭打開，入眼是一片荒蕪的山村。
樹木太過茂盛，哪怕有陽光落下來，也顯得一片陰寒。
房屋破敗，鬼氣森森。
“這是……”
“帝京邊界，封城郊外那個小山村？”
齊相封震驚了，“這里距離那座山，至少有二十里路，墨師弟為何這麼快就到了？”
玄靈子握緊手中符紙，“答案也許，就在這張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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