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駕駛證後的墨憐，終于睡到自然醒。
“叮~”
桌子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起床拿過手機，劃開屏幕，就看見一條綠泡泡消息。
【吾生歲歲安︰墨憐，今天晚上來永樂花園，我為你準備了驚喜。】
可憐不可愛，“是什麼？”
【吾生歲歲安︰保密。】
“怎麼神神秘秘的？”墨憐唇角彎了彎。
這是她從規則怪談出來的第五天，再有七天，就會迎來她記憶里的第四個新年。
也是她被顧長生從天山古城帶回來的第四個年頭。
她推開蓮閣房門，發現外面院子里，有不少人正在忙碌。
有人掃雪，有人清理院牆，還有的人拿著梯子，在伸展而飛的屋檐上掛起大紅燈籠。
這一幕，讓她想起自己在不老南山精神病院時的景象。
那時候，顧長生總是威逼利誘，讓她帶動那些‘手下’掛燈籠，貼春聯，外加打掃衛生。
做的好，他就會允許每人一個不太過分的願望。
自從成為天選者，她好像有很久沒去看一看那些病友了。
“墨憐，你在想什麼？”
熟悉的聲音，讓墨憐神智回歸。
朱色長廊下，身穿白大褂，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緩步向她走來，“听說你這幾天很辛苦，為何起這麼早？”
“顧教授出國好幾天，還能知道我辛苦？”墨憐揚起臉，靜靜打量他的新眼鏡。
“听爺爺說的，恭喜拿到駕駛證。”
“等我從道學院拿到畢業證，再來恭喜不遲。”
墨憐白他一眼，吐槽道︰“怎麼換眼鏡了？”
顧長生抬起骨節勻長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因為舊眼鏡被你打爆了，不能戴，友情價，五十萬，記在你欠的錢里。”
“哪怕金子做的，也沒這麼貴吧？”
“重點不是金子做的眼鏡框，而是十分難尋材料的眼鏡片，可惜被你打壞了，只能換普通的。”
“顧長生，貧道剛剛給你算了一卦，你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災。”
“哦。”顧長生被她氣鼓鼓，想怒又怕破財的表情逗笑，“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不知道能不能讓墨大天師給我保駕護航？”
“我可不是錢能收買的人。”墨憐抱住手臂。
卻听顧長生道︰“陪我去醫院工作一天，你打碎眼鏡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行！”
就算顧長生不說，墨憐也打算去帝京北城不老南山精神病院一趟。
兩人來到顧園地下停車場，顧長生隨意選擇一輛車，坐上副駕駛。
墨憐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司機，“顧教授，你是不是坐了我的位置？”
“今天有點累，你來開車。”
“你的車那麼貴，萬一弄壞了，我可賠不起。”
“不要你賠。”
“那還差不多。”墨憐當即進入駕駛室，調整好座椅，一腳油門，快速開出停車場。
這輛車比她那輛小甲殼蟲高，各方面性能也更強。
想起某人坐她車時束手束腳的樣子，她眼底閃過笑意，“顧教授，我問你點事，這輛車多少錢？”
身邊人半天也沒開口。
她轉頭看一眼，才發現坐在副駕駛的男人竟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即使正在熟睡，眉頭也深深皺起，似乎有什麼難題，讓他也無法解決。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竟也悶悶的，說不上來的難受。
直到進入帝京北城不老南山精神病院，顧長生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墨憐想伸手推醒他，卻在即將踫觸到他的時候，又收回手。
等顧長生清醒過來，已是十二點。
“墨憐，為什麼不叫醒我？”顧長生看一眼手腕上的金表，“餓了吧，我先帶你去吃飯。”
他解下安全帶下車。
墨憐跟在他身後，一起往醫院食堂走去。
兩人打飯之時，不少醫護人員和病人往這邊瞧，沒過多久，周圍人數漸漸多了起來。
“顧教授，你家醫生護士干嘛這麼看你？”桌子底下，墨憐輕輕踹了顧長生一腳。
顧長生看見那些人目光灼熱注視墨憐的眼神，淡淡回道︰“不是看我，是在看你。”
“本座英勇無雙的名頭，已經在精神病院里傳開了嗎？”
“沒錯，尤其是你那幫手下，正等著你去帶領他們，協力打敗院子里的積雪，再掛上燈籠驅散黑暗，貼上春聯，除去舊歲。”
“就知道你是來找我做苦力。”
嘴上這麼說，墨憐卻沒推辭，“要是沒有我，看你怎麼說服他們。”
顧長生笑，“是啊，幸好有你。”
吃過中午飯，墨憐跟在顧長生身邊，繞過七拐八拐的走廊，才來到大鐵門前。
用鑰匙打開門，門後又是一個院子。
“顧教授，你家精神病院建的像迷宮一樣，是想做什麼？”
“為了不讓你這樣的病人逃出去。”顧長生說著，又站在一面厚重的大門前，刷臉開門。
墨憐通過時，門上突然亮起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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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病人墨憐，立刻退回醫院區域，不許通過。”
“顧……長……生……”
顧長生關閉警報，“這是你剛進醫院的時候，我設置的警報，可惜你總爬牆，沒打過門的主意，時間一久，我就忘了。”
他解釋的很合理。
可他臉上的笑，在墨憐看來，分明就是故意。
“哼~”
墨憐狠狠撞開他，往遠處大樓走去。
顧長生關好門，把警告墨憐的設置，變成可刷臉通過，才轉身，望向踏雪遠去的少女。
時間一晃而過。
他卻清晰記得墨憐第一天住進來的場景。
那時的她，身上的衣服分明不是現代人的服裝，可由于很多地方被磨損，甚至清洗過後，也看不出原本顏色。
還有她那雙清澈透亮，又充滿恐懼的眼。
每每想起，心髒就會隱隱作痛，那時，他就在想，一定要治好她。
整整四年，發生太多預料不到的意外。
神秘的身世，永生殿的糾纏，規則怪談副本，他與她的牽絆越來越緊密，逐漸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不知最終結局。
“拜見魔尊大人！”
遠處，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病人烏泱泱跪了一地，叩拜面前立在雪中的粉衣少女。
顧長生忽地笑了起來。
腦海中，莫名浮現某人以一己之力，輕松打翻一百多個病人，嚇退二百多人，最後榮登魔尊之位的精彩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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