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是我。”
顧長生一開口，對方聲音立刻變得恭敬，“哥，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凌風那個話癆。”
“送回聯盟的玄金錐結果出來了？”
“嗯。”龍一鳴翻動抽屜，拿出一張檢測報告。
“哥，根據結果顯示，這根玄金錐內是由女人的腿骨制成，外面金色符文，是血液混合一種染料形成。”
“我們檢測過，骨頭和血液來自同一個人。”
“法器制作時間，大概已有三年左右。”
他的話，讓顧長生陷入沉思。
三年前，正是他在天山古城找到墨憐的日子。
也就是說，永生殿在三年前就已經制作出一把假的玄金錐，想用它來抓回逃出實驗室的墨憐。
“我知道了。”
顧長生聲音平靜，又問︰“實驗進行可還順利？”
龍一鳴回道︰“哥，你說的是原來的實驗，還是最近幾年開始的實驗？”
“關于規則怪談。”
“這個的話，有點復雜。”龍一鳴翻箱倒櫃的聲響傳出，沒多久，聲音再度響起。
“哥，三年前，你懷疑規則怪談是個生命體，並能用各種能量干擾藍星，想讓我們找到干擾源，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研究儀器，半個月前剛剛把探測儀做出來，正好拿你進入的鎖情山副本實驗一下，沒想到，果真捕捉到一股強烈的干擾信號。”
“只是……”
“是什麼？”顧長生眉頭微蹙。
龍一鳴嘆氣，“那股信號太強，把我們的數據擾亂太多，大家正加班加點重新恢復。”
“不過，也證實一點，的確是有外界干擾，那股力量，很可能來自外太空。”
他聲音越來越興奮，“哥，經過這件事，我們開會，決定把以前的實驗放一放，先制作幾個隱形小衛星放出去，也好配合機器尋找規則怪談來源。”
“這些年，失去國家的人太多，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就要乘坐飛船飛出藍星，尋找能生存的星球了。”
“所有科研人員全票通過，哥，現在只等你的命令。”
顧長生沒有猶豫，“好，你們盡管去做，錢的事，有我在，不用擔心。”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
“我這邊有事，你們有什麼情況，加密後，發我郵箱。”
他掛斷電話，剛好墨憐推門走進，手里還拿著一塊毛巾，毛巾里鼓鼓的，像是一顆蛋。
他不動聲色把手機放進被子里，“想用一個雞蛋敷衍我？”
墨憐眸光轉到別處，不看他，“我上網搜索過，用熱雞蛋可以消腫，效果不錯。”
顧長生低笑一聲，“我看是，為了省錢？”
“不僅效果不錯，還能省錢，不好嗎？”墨憐沒有被拆穿的自覺，快步走到床邊。
顧長生剛要拒絕，就被一只縴白的手按在胸口，壓回床頭。
滾燙的溫度在臉上滾來滾去，冰冷的手指越過睡袍，不經意間，踫觸他鎖骨肌膚上，說不清是冷還是熱，來自冰火兩重天的折磨，讓他身軀微微僵住。
不知過了多久，滾在臉上的蛋終是涼下來。
胸口的手指，也被他體溫捂熱。
“好了嗎？”
墨憐拿開手里的毛巾，俯首湊近，緊盯他的臉看半天，“好像好了。”
顧長生推開她，起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鏡子前，看見自己右邊的臉泛起顯眼的紅，與左邊相比，高出不少，“你管這叫好了？”
“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實在不高興，你可以打回來。”少女走到他面前，閉上眼楮，湊過來一張俏臉。
夕陽光線下，少女的臉近在咫尺，泛起淡淡金輝，清晰到連細小的絨毛都能看見。
又長又卷翹的睫毛輕輕顫抖，像脆弱的蝶翼在緩緩扇動。
顧長生輕笑，“明天是你拜師的大日子，我要是打腫你的臉，玄道長怕是會連夜做法，讓我天天沒好日子過。”
臉上被不輕不重掐了一把，墨憐睜開眼，夸張叫了一聲，“疼死了，我們兩清。”
“好，不管你要錢，也不要你命。”顧長生走到衣櫃前，取出一套黑西裝，“晚上和我去陪爺爺吃飯，明天白天一起去不老南山精神病院檢查。”
“知道了。”墨憐瞥一眼他的衣櫃，“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白色，跟你的人一樣沒意思。”
“這麼嫌棄我，你還想看到什麼時候？”顧長生抬手扯下系在腰間的睡袍繩，大有墨憐再不出去，他就直接換衣服的意思。
“白給我看，我都怕辣眼楮，哼！”墨憐狠狠瞪他一眼，氣鼓鼓走出臥室。
她剛來到客廳，身後的門就“咚”地關上，反鎖，好像在防備色狼。
大概十幾分鐘，門才被打開。
男人再次出現眼前，已是西裝革履，一副業界精英的派頭，與平常不一樣的是，這次沒戴眼鏡。
想到那金絲邊框眼鏡很值錢的樣子，她心又虛了。
“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顧爺爺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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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沒戳破她的小心思，“算你還有良心，知道惦記爺爺。”
兩人並肩走出長生居，一路九轉回廊，繞過好幾個院子，才來到亦真居。
花房暖閣內早已備好飯菜，有葷有素，格外豐盛。
輪椅上的顧老爺子正在給一盆盛開的粉色薔薇澆水，听見開門聲，轉過頭來，望見墨憐和顧長生，瞬間滿臉堆笑，“我就知道你們這兩個孩子一醒，就會過來陪我老人家吃飯。”
“小丫頭，快過來，我今天特意讓廚房備了你愛吃的菜。”
“多謝爺爺。”墨憐跑上前，扶住輪椅，把顧老爺子推到飯桌前，“哇，還是爺爺對我好，不像某人，摳門到，只給我們吃青菜。”
顧長生給一老一少盛好飯，才開口，“爺爺年紀大，很多東西不能吃。”
“還有你，等拜師後，算是正式入教，跟在道學院不同，會有諸多禁忌要遵守，很多食物要忌口。”
“啊？！”
墨憐傻了眼，“有哪些不能吃？”
“牛肉，狗肉，鴻雁和鳥魚等。”顧長生給她夾一顆青菜，接著道︰“另外，飲食要得當，不可過飽，睡前不可貪嘴。”
“還有很多規矩，等你拜師後，你師父自會告訴你。”
墨憐看著碗里的青菜，欲哭無淚，“現在跟玄靈子說不拜師了，還來不來得及？”
顧長生勾起唇角，“新聞都上了，怕是來不及，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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