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目光里帶著幾分不確定的揣測︰“你說……王 他們會不會就是在墜落的時候猶豫了?要是沒能在進入這片空間之前及時喚出體內的厲鬼,那豈不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活活摔死?”
話音落下後,周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陳漠過了片刻才緩緩搖頭,眉頭擰起,語氣比剛才更添了幾分凝重︰“要是只是沒辦法喚出楚馨和小柒,我們好歹還能想辦法應對。”
“可現在的問題是,就連“嗔”我都完全聯系不上,甚至我體內的那些“三毒”,也全都陷入了沉寂狀態,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雪听完這話,心里最後那點存著的僥幸徹底破滅了,一股無力感悄然蔓延開來。
但她很快就強迫自己定了定神,現在坐以待斃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與其在這里焦慮,不如盡快想辦法找出路。
她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陳漠,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的詢問︰“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你看這四周,四面八方全都是能走的路,根本分不清哪一條才是正確的通道。”
陳漠沒有立刻回答,似乎在快速梳理著現有的線索,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站起身,走到王 之前留下的背包旁,彎腰將背包打開,從里面翻找出幾根長短不一的繩索。
他將這些繩索逐一整理好,然後將它們的一端緊緊捆綁在一起,打了好幾個結實的結。
接著,他從口袋里掏出手電筒,按下開關,明亮的光束瞬間照亮了周圍的環境,他拿著捆好的繩索,走到不遠處一塊凸起的石塊旁,仔細檢查了石塊的穩固性後,才將繩索的另一頭牢牢系在石塊上。
系好後,他還特意用力拉拽了幾下繩索,反復確認了好幾遍,直到確定繩索捆綁得足夠牢固,不會輕易松動,才停下了動作。
“現在這種情況最忌諱的便是分頭行動以及迷失方向,這幾捆繩子加起來的長度應該足夠了,我們現在出發尋找通道。”陳漠握緊繩子的尾端,看向林雪開口道。
林雪見陳漠已經準備妥當,立刻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塵,順手將背包背得更穩些,快步走到他身旁。
她看向陳漠,認真地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打著手電,肩並著肩朝著通道更深處緩緩走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劉飛帶領的小隊也遭遇了一件詭異的變故。
當時,隊伍里最後一名隊員剛抬腳跨過滿是鎧甲的通道入口,雙腳徹底踏上通道地面的瞬間,那些原本靜靜立在通道兩側、看上去只是裝飾用的鎧甲,竟在同一時間有了動作。
它們脖頸處的金屬部件發出“ 嗒”的轉動聲,齊刷刷地將頭盔轉向了小隊成員所處的位置,動作整齊得令人心頭一緊。
緊接著,鎧甲上的金屬貼片相互踫撞,“叮叮當當”的聲響在狹窄的通道里迅速傳開,打破了此前的寂靜。
听到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正往前走的一行人下意識地猛地回頭查看,手里的手電筒光束瞬間齊刷刷地掃向那些鎧甲。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些之前始終紋絲不動、如同雕塑般的鎧甲,此刻正全都扭著頭,頭盔的正面朝著他們,仿佛有一雙雙無形的眼楮在鎧甲內部注視著他們。
劉飛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緊盯著那些鎧甲,眉頭擰成了一團,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嚴肅地開口,聲音里帶著幾分肯定︰“看來,我們現在才算真正進入了這座墓穴。”
頓了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之前那些死在鎧甲手里的人,恐怕不是因為想要闖進古墓才被殺的,反倒是他們想要逃離這座墓穴,結果在經過這條通道的時候,被這些突然活過來的鎧甲攔了下來,最後悉數被殺了。”
馮鑫听完劉飛的判斷,後頸瞬間泛起一陣涼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那我們之前做的那些準備,現在還能用嗎?”
劉飛的目光落在對面通道入口處的背包上,眼神沒有太大波動,語氣平靜地回了句︰“試試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他握著繩子的手猛地一拽,那根繩子的另一端,正牢牢系在他的背包上。
隨著他手臂發力,繩子被繃得筆直,對面的背包隨即動了起來。
背包底部摩擦著地面的碎石,還偶爾撞上散落在旁的弩箭,發出“沙沙”的摩擦聲和輕微的踫撞聲,一點一點朝著眾人的方向靠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只移動的背包,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些。
沒過多久,那只屬于劉飛的背包便穩穩停在了他的腳前,身旁的眾人見狀,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臉上露出明顯的放松神色,甚至有人悄悄松了口氣,低聲說了句“還好”。
還好他們在行動之前就考慮到了可能出現意外,提前制定了這個方案,將背包系上繩子留在石門門口,就是為了防止像現在這樣被困在通道里、拿不到裝備的情況,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行了,後顧之憂解決了,我們繼續行動。”劉飛收起繩子,拍了拍背包上的灰塵,語氣沉穩地說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應和,有人還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身上的裝備,隨後重新按照之前的隊列站好,繼續朝著古墓深處走去。
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掃過,照亮了沿途粗糙的石壁,也映出了空氣中漂浮的細微塵埃。
只是越往深處走,周圍的寒意就越發濃重,那股冷意不像尋常的低溫,反而帶著一種滲入骨髓的陰涼,讓人渾身發僵。
走在隊伍靠後的李甦,牙齒已經忍不住開始打顫,發出輕微的“咯咯”聲。
他一邊快步跟上隊伍,一邊不停地摩挲著雙手,掌心的摩擦似乎能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可即便如此,他的手指還是越來越僵硬,連握住手電都變得有些費力。
隊伍里其他人的反應也大差不差,有人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有人則將外套裹得更緊了些。
即便是常年習武鍛煉、抗寒能力極強的劉飛也擋不住這股寒冷,不可避免地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竄,連呼吸都帶著些許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