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萬生先前就有過猜測。
但是剛才廣鶴天師的現身，幾乎讓他可以肯定當時出手的就是廣鶴天師！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何要這樣做。
但這種第八境高人的想法，顯然並非是自己能夠揣摩的。
“知道廣鶴天師暫時不會對我出手這一點就足夠了。”
林萬生心中突然有些興奮，“這說明廣鶴天師，和大俞皇朝的那位天子，或許也並非是一條心。
也對，先帝一意孤行的挑起戰爭，結果戰敗，引發一系列的惡果。
而如今的皇帝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發動武道之殤，又坐視道門墮落。
但兩位皇帝老兒的行為，顯然都影響到了道門正宗的利益。
身為正道魁首的廣鶴天師，不會坐視不理。
不過廣鶴天師的身上很明顯受到了某種限制，無法直接出手。
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會落子布局。
說不準，我也已經成為了他的棋子。”
林萬生只是想了想，就發覺自己穿越以後，已經無形之中影響了很多事情，也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這些事情看似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沒有什麼人干涉。
但林萬生也不敢保證，自己背後沒有廣鶴天師這位絕世強者的影子。
畢竟當初將自己送去雲霄州的，可十有八九就是這位天師！
“這種絕世強者確實有可能通過一絲因果，看穿未來，窺見天機。
不過我的穿越，和廣鶴天師應該無關。
而且系統說過，我是在大將軍府被圍剿那天覺醒的。
那麼，廣鶴天師會選擇出手救下我的其中一個原因。
會不會就是因為我有系統在身的緣故？
畢竟系統的存在，相當于這個世界的變數。”
林萬生覺得這個猜測或許更加符合真相。
系統神秘莫測，神通廣大。
比第八境強者都要更加神秘。
而自己攜系統穿越而來，毫無疑問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個最大的變數。
廣鶴天師雖然可能並不具體清楚系統的情況。
但是他既然要落子，要和謝天子和大俞，甚至是天荒六道掰一掰手腕。
那麼自然會利用好每一枚棋子。
“棋子又如何？
畢竟這天下本就是一盤巨大的棋局，芸芸眾生無不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可棋子，也未嘗沒有逆天改命，主宰自己人生的機會。”
看著青雲山在自己背後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林萬生的一顆心也開始漸漸放緩。
他不再思索先前讓自己心境有所起伏的事情，而是專心靜下來欣賞沿途的風景。
蕭南也沒有去刻意打擾林萬生的安靜，只是一心一意的駕駛著飛舟。
直到重返雲霄州地界內，蕭南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說道，“對了，你既然已經加入我天衣衛。
那麼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林萬生微微頷首，等待著蕭南接下來要講的話。
“我天衣衛的職責你是知道的。
就是專門解決各地域解決不了的麻煩的。
你加入天衣衛後，自然也要學著處理這些事情了。
而如今兩族的戰局，會遠比你想象的更加糟糕，尤其是西州。”
一提到兩族的戰事，即便是蕭南這位真仙也是瞬間化作了嚴肅的表情。
“願聞其詳。”林萬生立馬說道。
“如今天下十三州。
君山、西漠、臨淵這西部三州，是妖族之災最為肆虐的地方，戰況堪稱糜爛至極，潰不成軍。
人族城池在最近的短短一年內被妖族攻伐下了足足六百余座，人口更是直接銳減了四成。
如今的西部三州已經淪陷大半，朝廷在那的統治，也已經名存實亡。”
“這怎麼可能？
西州的戰況竟然變得如此艱難了？
為何我們一點兒消息都沒听見？”
林萬生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錯愕。
這些情報在南州並沒有傳開。
他身為巡天司巡察使，即便是在巡天司的渠道內也沒有听到一點兒風聲。
在司內所流傳的，是人族和妖族如今還處于僵持的階段，互相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蕭南的這番話幾乎是將大俞朝廷的遮羞布徹底掀開。
也說明情況甚至已經糟糕到了，連朝廷都不敢主動公開的地步。
“這件事情，上面下令不讓外傳。
只有部分禁軍的高層，供奉堂，還有少數消息靈通的宗門世家知道。
畢竟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蕭南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殺意。
“我去過幾次西州。
那邊在路上行走，隨處可見鋪天蓋地的妖族。
即便是西州那邊大宗門、世家的子弟，如今也不敢輕易下山，唯恐遭遇妖族伏擊。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幾位妖皇的緣故。”
“妖皇羅剎和妖皇袁罡？
他倆不是在君山州嗎？”林萬生疑惑道。
君山州正在天命州的西面。
妖皇羅剎和妖皇袁罡帶領的海量妖族，似乎就從西面一直在猛攻青雲山，這一點和自己在青雲山內看見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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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這兩位妖皇應該沒有機會霍霍臨淵州和西漠州才對。
不過另外兩州的情況為何也會如此糟糕？
很快，蕭南就給出了答案。
“不止他倆，還有妖皇兵主，以及妖皇百目。”
“四位妖皇聯手？
難道是袁罡和羅剎暴力威脅了另外兩位妖皇？”
林萬生皺了皺眉。
在巡天司的情報中，這四位妖皇分屬不同的派系。
兵主和袁罡、羅剎兩位妖皇向來不對付，而百目屬于更偏向于中立派的妖皇，和其余幾位妖皇素無來往。
按理來說不會聯手才對。
蕭南說道，“沒有，但也好不到哪去。
君山州的羅剎和袁罡不用多說。
他兩就是如今妖族最強，勢力最大的妖皇，所以君山州的人族勢力壓根沒有能與之相提並論的，最先遭殃。
而兵主和百目，分別是西漠州和臨淵州的妖皇。
西漠州原本就人口稀少，資源匱乏。
兵主乃是上古遺族的一支，具備主掌殺伐的白虎聖獸血脈，天生有兵煞之氣傍身。
它天生的殺戮機器，嗜血、殘忍、狂熱，極端喜好殺戮，喜好虐殺強者和天才。
無需羅剎和袁罡攛掇，兵主自會攻城伐地。
死在他手上的高階修士，甚至要比其他所有妖皇都要多。
至于妖皇百目，原本一直棲身在夢淵中，倒也未曾主動出手攻伐人族。
但這個情況，在一個月前改變了。”
說道這里，蕭南頓了頓，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匪夷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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