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橫蒼至尊冷哼一聲,眸眼間盡是冷意。
他腳下踩踏的蒼龍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一雙堪比恆星的眼眸猛然亮起炙熱的火焰,龍口中亮起蒼白之光,一聲仿佛傳至遠古的龍吟之聲在虛無中響徹。
“天帝正統,可不是用嘴說的。”
“東域偏僻,怎麼可能和偉大的天帝陛下扯上關系?!”
“天帝大袖白袍、橫推萬古的英姿,你的陛下,恐怕見都沒見過吧?”
“而我等皆是過去聖庭的聖王、大臣,有我等背書,均庭才是正統。”
涂至尊聞言毫不示弱,他冷笑道。
“看來,你們是真的忘了!”
“你們忘記了,天帝真正的繼承人,那位時羅至尊了嗎?”
“古老時代,自從第一代天帝儲君以箴言為由隱退,姜時羅便是無可置疑的第二代天帝儲君。”
“而姜時羅所在的原宇宙,正是吾之陛下誕生之地,姜時羅留下的傳承,也是被尤利爾陛下所得。”
“或者說,主動找上了尤利爾陛下!”
“如此清晰的關系,如此明確的線路,尤利爾陛下,分明才是牧天帝的繼承人,是多元宇宙的絕對正統!”
涂至尊的言語有理有據。
均庭大軍一時皆寂,悄聲不語。
而東域的大軍中,除了天使一族外,無盡諸軍,紛紛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沒錯,我們的尤利爾陛下,才是天帝正統!”
“是了,我們東域伐中域,才是正義伐不義,正統伐叛賊!”
“正統必勝!東域必勝!東天堂必勝!”
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如同海浪一般,此起彼伏。
然而。
涂至尊對面。
橫蒼至尊似乎早就所料,他哈哈一笑。
劇烈的聲浪宛若曠古龍吼,蕩盡一切聲波。
“我就知道,你會抬出姜時羅這個懦夫!”
“當年,他沒有離開多元宇宙中域之時,的確是我等聖庭諸王的天帝繼承人,正統天帝儲君!”
“可是,在幾億年前,他無視了多元宇宙的動亂,無視了無盡蒼生的苦難,竟然自顧自地搬離出了多元宇宙中域,前往你們那偏僻無比的東域,苟了起來。”
“他以為,他的退出,就可以讓多元宇宙恢復和平,讓無數宇宙停止互相攻伐嗎?”
“他將聖庭的大義扔在了腳下,將天帝儲君的名義碾入塵埃!”
“這是對天帝榮光的褻瀆,是對聖庭諸王的背叛,是對無盡蒼生的不負責!”
“從他離開中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天帝儲君了,不再是聖庭名義上的主持者了!”
“他不配!”
說到這里,他看向傲然屹立在天空城上的光輝君王,看向那雙神聖威嚴的白金眼眸,心中下意識一突,但還是說道。
“既然姜時羅已經失去了名分和大義,那麼他的繼承人,又怎麼妄自稱自己為天帝的傳承者,正統的繼承人?”
“徒惹笑話罷了!”
“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能言善辯!
涂至尊被氣笑了。
“姜時羅離開聖庭,離開多元宇宙的原因,不就是你們這些人陰奉陽違,處處忤逆他的決定,甚至公然合力殺死他的心腹,剪除他的羽翼嗎?”
“你們根本就沒把他當作天帝儲君,你們一個個,都有著成為新天帝的野心!”
“而姜時羅作為當時名義上的天帝繼承人,雖然最開始的確勢力強大,但也經不住野心家們的圍攻,這才迅速敗下陣來了,心灰意冷,不得不遠遁東域,暫避鋒芒!”
“而你們自詡天帝忠臣,卻冷眼旁觀,坐視他的離開,甚至讓他被星芒五柱神的五位禁忌至尊圍殺而死!”
“這對嗎?”
“你不也是嗎,老涂。”
橫蒼至尊笑了。
“我們都是一樣的,別裝了。”
涂至尊聞言,頓時被噎了一下。
他當時的確也是冷眼旁觀的一員。
不過,這是在姜時羅頂不住壓力和圍攻,離開聖庭後,他覺得失望才這樣做的。
但在這里,在姜尤面前,他可不能承認!
涂至尊立即嘴硬道。
“我當時不在聖庭,我若是在場,必然阻止姜時羅離開。”
橫蒼至尊翻了翻白眼,也沒揭穿他,而是開口道。
“說到底,無非是他實力不強罷了!”
“他自己無法壓服一切反對的聲音,與我們何干?”
“姜時羅既然做不到的事情,我均庭女帝能夠做到,所以,我們奉女帝為天帝儲君,在聖庭之上立下均庭,繼承天帝正統!”
涂至尊再次反駁。
“你說錯了,姜時羅做不到的事情,尤利爾陛下能夠做到。”
“所以今日,我帶著能夠壓服一切聲音的陛下重回中域, 將找回姜時羅失去的榮光,再現天帝的偉大,再度一統多元宇宙!”
“看到了嗎,我家陛下的形象和氣勢,無一說明, 就是箴言中的那位輝光之主,負翼之神!”
“哼,我家女帝陛下的形象才是輝光之主,負翼之神。”
“而且,我均庭鈞至尊,還和那位說出箴言的天帝儲君戰過一場,那位天帝儲君並未否認女帝是未來天帝!”
“我不信!”
兩人的嘴炮打到現在,誰也沒有說服誰。
不過。
橫蒼至尊想要打壓東域大軍士氣的計劃破滅了。
天空城上。
眼見兩位禁忌至尊越說越離奇,越說越扯淡,甚至還牽扯出不少遠古秘聞,讓雙方無數戰士和年輕至尊听的津津有味。
尤其是路西菲爾,她咂巴著嘴,也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一雙金眸亮晶晶的盯著虛無中央,看著蒼龍之上和白狐之上的兩位強大存在的身影。
姜尤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戰場不是八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