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猶如被一道從天而降、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力的霹靂狠狠擊中。
整個人渾身猛地劇烈一抖,仿佛靈魂都在這一瞬間被震得離體而出。
他如同遭遇了世間最恐怖的惡鬼索命,下意識地將身子如刺蝟般蜷縮成一團。
恨不得將自己渺小的身軀,找個地縫徹底藏進去,以躲避那如影隨形、如跗骨之蛆般緊緊糾纏的死亡威脅。
他的腦袋拼命地往下埋,額頭幾乎要深深地嵌入地面,卑微到了塵埃里。
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稍稍緩解他內心那如洶涌澎湃的海嘯般肆虐的恐懼。
此刻,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如狂風中的落葉般劇烈顫抖著,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無盡的驚恐。
那顫抖猶如洶涌的電流,從他的指尖一路瘋狂蔓延至全身,仿佛他整個人都變成了即將散架的破舊木偶。
他的牙齒也開始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仿佛是恐懼奏響的悲歌。
他的聲音因極度恐懼而變得愈發沙啞,像是被無數粗糙的砂紙反復狠狠打磨過一般,透著一種破碎的絕望。
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哭腔,那哭腔中飽含著滿心的惶恐與哀求,仿佛一只在絕境中苦苦掙扎的困獸。
他顫聲回道︰“主子,就算借屬下一百個膽子,就算將屬下的膽子撐破。
屬下也絕不敢生出此等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忤逆之心!
屬下這條微不足道的賤命,從始至終都是主子您的,哪怕是赴湯蹈火,哪怕前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山火海。
屬下也絕無半句怨言,定當萬死不辭。
屬下這就拼了這條性命,去取暗月的項上人頭,以證明對您的耿耿忠心,日月可鑒,絕無二心。
還請主子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念在屬下往日鞍前馬後、還算勤勉的份上,再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屬下定當以死效命,哪怕化作厲鬼,也會守護在主子身邊,不負主子的信任與栽培。”
綺夢那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兩把淬了毒的利刃,冷冷地睨視著影一那副戰戰兢兢、瑟縮如螻蟻般的狼狽模樣。
眼中嫌惡與不屑如洶涌的暗流,在眼底翻涌奔騰,幾乎要沖破眼眶,噴薄而出。
她那原本線條優美、微微上揚的嘴角,此刻如同被厭惡扭曲,不屑地狠狠撇了撇。
朱唇輕啟,從那嬌艷卻又透著冰冷的齒間擠出一聲仿若來自寒淵的冰冷輕哼。
這輕哼聲猶如寒冬臘月里,從萬丈冰崖呼嘯而下的一陣陰風。
瞬間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降至冰點,仿佛連光線都被這股寒意凍結。
緊接著,她毫無預兆地猛地抬起腳。那只腳仿佛灌注了千鈞之力。
動作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迅猛而凌厲,劃破了這壓抑的空氣,帶起一陣尖銳的呼嘯,朝著影一狠狠踹去。
那速度之快,讓人幾乎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閃而過。
只听“砰”的一聲巨響,那聲音沉悶而厚重,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喪鐘轟鳴。
又似萬斤巨石以雷霆萬鈞之勢撞擊牆壁所發出的震撼響動。
剎那間,影一整個人像一只被獵人擊中的飛鳥,又如斷了線的風箏般不受控制地高高飛起。
在空中劃出一道絕望而又狼狽的弧線。
而後,他以一種近乎慘烈的姿態重重地摔到了牆面上。
這一摔,力量之大,使得牆壁上的磚石都仿佛不堪重負,微微顫抖起來,牆皮簌簌落下,在昏暗而壓抑的光線中肆意飛舞。
宛如一群被驚擾的冤魂,為影一此刻的悲慘處境更添幾分淒涼與絕望的氛圍。
影一只感覺全身的骨頭仿佛在這一瞬間如瓷器般寸寸碎裂,五髒六腑猶如被一只無形且充滿惡意的大手肆意攪動、揉捏。
那鑽心蝕骨的疼痛如洶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向他襲來,幾乎將他淹沒。
疼得他眼前陣陣發黑,金星亂冒,意識也在這劇痛的沖擊下逐漸模糊,幾近昏厥。
然而,面對盛怒之下如同羅剎般的綺夢,他哪敢發出半聲疼痛的呼喊。
哪怕這疼痛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從骨髓深處傳來的痛楚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
他依然如一只受傷後極度恐懼主人責罰的狗般,強忍著這幾乎能將人逼瘋的劇痛。
急忙用膝蓋著地,雙手撐地,艱難而又迅速地朝著綺夢的身旁跪行而去。
他的腦袋垂得極低,低到幾乎要將自己的臉完全埋進地面的縫隙里。
似乎唯有這樣,才能躲開綺夢那如冰刀般銳利且充滿殺意的目光,才能稍稍緩解內心那如驚濤駭浪般洶涌的恐懼。
就在這時,綺夢那冰冷刺骨、仿佛能凍結靈魂的聲音再次幽幽傳來。
這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最深處的索命咒,帶著無盡的陰森與寒意,仿佛裹挾著地獄的業火與黑暗。
在這寂靜而又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空間里緩緩回蕩,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把重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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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砸在影一的心頭︰“滾去領罰,別在這兒像條喪家犬一樣礙眼!
給我用盡你那愚蠢腦袋里能想到的一切手段,不擇手段地督促那邊盡快把東西研究出來。
哼,你連瑤光都接近不了,還想殺了暗月?你要是再不知死活地去,那不是擺明了去白白送死嗎?
簡直愚蠢至極,不可救藥!你若再辦不好事,就休怪本座心狠手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冰凌,裹挾著無盡的憤怒與殺意,狠狠地刺向影一。
讓影一的心也隨之沉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仿佛被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影一听著綺夢那冷若冰霜、字字如冰錐般刺入骨髓的話語,仿佛被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力量瞬間擊中。
渾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猶如狂風中飄零的殘葉,脆弱而無助。
他心中清楚,在這位喜怒無常、手段狠辣的主子面前,任何辯解與違抗都不過是飛蛾撲火,只會換來更加殘酷的懲罰。
極度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徹底淹沒,他用盡全身力氣,試圖將頭垂得更低。
仿佛要將自己整個身子都嵌入地面,以逃避綺夢那如利刃般冰冷且充滿殺意的目光。
他用那因恐懼而變得干澀、破碎,細微得如同蚊蠅在靜謐空氣中徒勞振翅的聲音,帶著深深的顫意。
艱難地低低應了一聲“是”。
這聲“是”,仿佛耗盡了他體內最後一絲生氣,微弱得幾乎在吐出的瞬間,便被這壓抑得令人窒息的寂靜徹底吞噬。
隨後,他緩緩起身,雙腿像是被沉重的枷鎖束縛,每一寸肌肉都在恐懼的支配下痙攣著。
每邁出一步都伴隨著無法抑制的顫抖,整個身形踉蹌得如同斷了線且失去操控的傀儡,搖搖欲墜。
他滿心充斥著畏懼、恐懼與無奈,仿佛一只受傷且被獵人追捕的野獸,拖著沉重且傷痛的身軀,一步步朝著房門退去。
每一步落下,都似用盡了他僅存的微薄意志力。
腳下的地面仿佛突然變成了粘稠的沼澤,死死地拖住他的腳步,讓他每一次挪動都倍感艱難。
退出綺夢的房間時,他的動作遲緩得如同時間停滯。
小心翼翼得好似在觸踫一件絕世珍寶,又像是生怕驚擾了潛伏在黑暗中的惡魔。
他輕輕帶上房門,那關門時發出的沉悶聲響,在這寂靜得近乎死寂的走廊里,宛如一記重錘。
狠狠撞擊在他那顆已然緊繃到極致、脆弱不堪的心上,令他本就顫抖不已的身軀再次狠狠一顫,仿佛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量。
綺夢見影一退下,微微眯起雙眸,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極度的不屑,如同看待一只微不足道、令人厭惡的螻蟻。
她輕輕轉過身,那身姿恰似暗夜中優雅滑行且充滿致命危險的黑豹。
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不容侵犯的冷厲與威嚴,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因她的舉動而微微震顫。
她邁著輕盈卻又帶著一股無形壓迫感的步伐,朝著梳妝台緩緩走去。
木質的地板在她的腳下發出輕微而又清晰的“咯吱”聲,仿佛在低聲訴說著對她強大氣場的敬畏與臣服。
來到梳妝台前,她微微俯身,那姿態宛如高貴的女王審視自己的領地。
她伸出如青蔥般縴細、白皙且修長的手指,那手指在黯淡燭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而迷人的光澤。
宛如精雕細琢的羊脂玉筍,散發著一種極致的美感。
她輕輕揭開妝奩的蓋子,妝奩開啟的瞬間,一抹淡雅且帶著神秘氣息的香氣悄然飄散開來。
如同隱匿在古老傳說中的神秘召喚,混合著房間里原本沉悶壓抑的氣息,更添幾分令人心悸的神秘氛圍。
從中取出那副玉質面具,面具質地溫潤細膩,觸手生溫,在燭光的輕撫下,閃爍著一種奇異而柔和的光芒。
她雙手捧著面具,動作輕柔緩緩將其戴好。面具貼合面部的剎那,仿佛一道冰冷且無形的屏障瞬間落下。
嚴嚴實實地將她內心深處那些復雜如迷宮、隱秘如深海的情感統統隱藏起來。
只留下一片令人望而卻步、仿佛能冰封萬物的冰冷與漠然。
此刻站在這世間的,仿佛不再是一個擁有喜怒哀樂的凡人,而是一尊由千年寒冰雕刻而成、散發著徹骨寒意的絕世冰雕。
讓人不敢輕易靠近,唯恐被那股冰冷的氣息凍傷。
戴好面具後,綺夢挺直身軀,周身散發著一種仿若來自黑暗深淵的強大氣場。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一踏出玲瓏閣,那如墨般濃稠、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夜幕便如一塊巨大且沉重的黑色綢緞。
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瞬間將她的身影緊緊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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