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神色慌張又焦急,幾人合力扯著一張錦被,手忙腳亂卻又小心翼翼。
每一個動作都輕緩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生怕稍一用力就驚擾到虛弱的皇後。
蕭婉兮虛弱地躺在雕花楠木床上,毫無血色的面龐仿若深秋枝頭一片即將凋零的枯葉,脆弱得仿佛輕輕一踫就會破碎。
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布滿額頭,和著止不住的淚水不停地滾落,打濕了身下繡著鳳凰的精美被褥。
她痛苦的呻吟聲一陣接著一陣,每一聲都揪著在場眾人的心。
仿佛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割著眾人的神經,讓人的心隨之揪緊。
宮女們進進出出,腳步匆忙急促,帶起一陣微風,一盆盆血水被端出。
殷紅的顏色在日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奪目,那觸目驚心的場景,讓人不忍直視,仿佛整個空間都被這濃重的血色所籠罩。
覃芊落見狀,立刻從空間中引出一杯靈泉水。
那靈泉水在剔透的玉杯中輕輕蕩漾,散發著柔和而溫潤的微光,仿佛蘊藏著無盡的生機與希望,恰似黑暗中的一盞明燈。
她迅速抬手示意皇後的掌事姑姑過來,眼神中滿是堅定與安撫,將靈泉水遞過去。
語氣急促卻又沉穩︰“快,給皇後娘娘喂下,一刻也不能耽擱。”
掌事姑姑一眼就認出了覃芊落,看到這杯水,原本高懸在嗓子眼的心瞬間落了幾分。
在宮中,錦瑞昭王的神通廣大眾人皆知,此刻有她相助,皇後必定能逢凶化吉。
掌事姑姑雙手微微顫抖著接過杯子,快步走到床前。
動作輕柔地扶起皇後,將靈泉水緩緩喂入她口中,仿佛在進行一場神聖而莊重的儀式。
靈泉水剛一入腹,皇後那毫無血色的面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
原本黯淡無光、仿若一潭死水的雙眸也漸漸有了靈動的神采,仿若夜空中重新點亮的星辰,熠熠生輝。
覃芊落暗暗松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了些許,但她仍不敢有絲毫懈怠。
又趕忙接了一杯靈泉水,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梨花木桌上,打算等皇後生產完畢後再給她喝一杯,以恢復皇後元氣。
接生嬤嬤們這時也察覺到了錦瑞昭王的到來,目光如流星般匆匆掠過她,眼神中瞬間閃過驚訝、疑惑與好奇交織的復雜神色。
但此刻局勢十萬火急,容不得她們有片刻耽擱去思索探究,確保孩子平安誕生才是重中之重。
見皇後飲下錦瑞昭王所給靈泉水後,狀態顯著好轉,她們便再次全身心地投入到接生之中。
手上動作愈發嫻熟利落,嘴里鼓勵的話語也愈發急切且充滿力量,仿佛要將所有的希望與勇氣都傳遞給榻上的皇後。
時間在這令人幾近窒息的緊張壓抑氛圍中,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凝固了。
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艱難地攀爬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無比漫長,仿佛被拉伸成了一條望不到盡頭的絲線。
終于,在一盞茶的工夫過後,一聲響亮而清脆的嬰兒啼哭,如同一把銳利的寶劍。
劃破了那凝重得近乎死寂的空氣——第一個孩子呱呱墜地了!
這聲啼哭恰似一道璀璨奪目的曙光,剎那間驅散了眾人心中如鉛塊般沉甸甸的陰霾。
眾人還未來得及松上一口氣,僅僅半盞茶的時間,第二聲清脆悅耳的啼哭也緊跟著響起。皇後的雙胎,平安落地!
嬤嬤們的臉上瞬間洋溢起喜悅的笑容,仿佛春日里盛開的花朵。
她們小心翼翼地抱起兩個孩子,動作輕柔得如同抱著世間最珍貴、最易碎的稀世珍寶。
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無盡的慈愛與呵護,仿佛這兩個小小的生命,就是她們此刻心中最神聖的存在。
覃芊落趕忙示意掌事姑姑,將早已準備妥當的第二杯靈泉水喂給皇後。
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目不轉楮地凝視著皇後緩緩喝下靈泉水。
直至此時,她高懸的心才徹底落回原處,緊繃的雙肩也如釋重負般隨之放松下來。
與此同時,宮女們手腳麻利地忙碌著整理內室,擦拭血跡、更換被褥、清掃地面,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
很快,她們便拉下床幔,將原本凌亂不堪的內室收拾得漸漸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整潔與寧靜。
仿佛之前那緊張慌亂的場景只是一場短暫的幻夢。
直到這時,太醫們才獲準入內室為皇後號脈。
他們邁著匆忙的步伐,迅速來到床前,神色專注而凝重,宛如面對一場決定生死的棋局。
手指輕輕搭上皇後的脈搏,剎那間,幾位太醫的臉上同時浮現出驚訝與疑惑交織的神情。
彼此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難以置信。
這脈象平穩有力,生機盎然,若不是他們方才就在屏風之外,真切地听到了孩子的啼哭聲。
恐怕都會誤以為皇後尚未經歷生產之痛。
幾位太醫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站在一旁的錦瑞昭王,眼中閃爍著驚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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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很快便強行克制住內心的好奇,此刻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亟待向皇上回稟,于是趕忙匆匆向皇上復命而去。
覃芊落目睹皇後順利飲下第二杯靈泉水,原本仿若白紙般毫無血色的面容,漸漸洇染上絲絲紅潤。
氣息也由微弱轉為平穩,高懸的心這才悄然落下,自覺使命已然達成,是時候悄然抽身離去。
畢竟,皇後歷經千難萬險,順利誕下雙胎,這場驚心動魄的生產之劇已然圓滿落幕。
而她身為錦瑞昭王,雖蒙皇帝殊寵,手握重權,然而這後宮之地,向來規矩森然,自己作為外臣,實不宜在此久留。
正當她輕輕提起裙擺,蓮步輕移,欲邁出門檻之際,一道身影如疾風般閃過。
皇後身旁的掌事姑姑神色匆匆,快步趨前,臉上滿是急切與感激之色。
姑姑一路小跑到覃芊落跟前,微微欠身,雙手伸出,動作輕柔卻又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決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緊接著,姑姑迅速轉身,目光如電般朝著門外候著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聲音清脆響亮且不失恭敬。
卻又隱隱含著威嚴,高聲吩咐道︰“還傻站在那兒作甚?磨蹭拖拉的!
還不趕緊把庫房里那把雕花楠木椅搬來,手腳放麻利些,可莫要慢待了王爺!若是出了岔子,仔細你的皮肉!”
聲音在屋內悠悠回蕩,仿若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不過須臾,小宮女便氣喘吁吁地搬著椅子匆匆而至,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宛如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
掌事姑姑親自迎上前去,雙手穩穩接過椅子,仿若對待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將其放置在覃芊落身旁。
隨後,姑姑再次欠身行禮,腰彎得愈發低了,語氣中滿是恭敬與熱絡。
言辭間的感激之情幾欲溢出︰“王爺,此番娘娘能平安度過這一劫,可全仰仗您仗義援手。
若不是您,以娘娘當時的艱難情形,真不知還要遭受多少苦楚,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吶。
娘娘在神志尚且清明之時,即便虛弱得連說話都斷斷續續,卻仍特意叮囑奴婢,千叮萬囑,務必懇請王爺在此稍作休憩。
娘娘一再強調,醒來後定要當面好好答謝王爺的大恩大德。
王爺若是就這麼離去,娘娘醒來得知,怕是要自責得茶不思飯不想,懊惱許久呢。
還望王爺成全,體諒娘娘的這片赤誠心意呀。”
言罷,姑姑眼中滿是懇切之色,靜靜地佇立原地,等待著覃芊落的回應。
覃芊落看了看滿是血腥味的內室,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讓她在這這種情況下等待嗎?
掌事姑姑在這幽深復雜的深宮里摸爬滾打多年,練就了一身心思細膩、洞察秋毫的本事,堪稱人精中的翹楚。
她眼角余光如鷹隼般敏銳,瞬間捕捉到覃芊落那細微至極的神色變化。
心中“咯 ”一聲,暗叫大事不妙,當下便明白錦瑞昭王這是不願在此久留。
然而,一想起皇後娘娘虛弱卻又無比堅定的叮囑,她的眉頭瞬間緊緊擰成一個死結。
額頭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一層汗珠,在昏暗搖曳的燭光下,閃爍著如星火般焦慮的光芒。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死死攥著衣角,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仿若失去血色的枯枝。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要將這布料扯碎方能緩解內心的慌亂。
她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腦海中似有無數念頭如脫韁野馬般瘋狂踫撞,她飛速地盤算著應對之策。
若是就這麼輕易放王爺走了,回頭皇後娘娘醒來興師問罪,我這條賤命可就徹底沒了。不行,無論如何都得把王爺留下。
想到此處,她的脊背一陣發涼,看向覃芊落的眼神里,除了深深的哀求,更多了幾分絕望與無助,宛如溺水之人最後的掙扎。
覃芊落再次緩緩抬眸,對上掌事姑姑那近乎絕望祈求的目光,心里猛地一揪,一陣強烈的不忍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她下意識地輕輕咬了咬下唇,櫻唇泛起一抹淡淡的嫣紅,隨後輕輕嘆了口氣。
心中明鏡似的,自己要是執意離開,這掌事姑姑必定要遭受無妄之災,說不定還會因此丟了性命。
在這深宮里,下人的命輕賤如螻蟻,她實在不願因為自己的任性,而害了眼前這個可憐之人。
無奈之下,她只能拖著仿佛被千鈞重物拖拽、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緩緩移步,極不情願地坐到了那雕花楠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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