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啊，我可是第一個支持你的，二話不說就買了你的車。”
楊大爺指著那輛壞了的擺攤車，聲音里透著委屈和不滿，“可是，這車，我才用了幾天啊！”
“滿打滿算也沒十天吧？”
“怎麼就成這樣了呢？”
他拍著斷掉的車軸，那斷裂處看著就讓人心驚，“我這才做了幾天生意啊，本錢都還沒掙回來多少，這車軸就斷了！”
“你說說，這算怎麼回事？”
“你都不知道我從半路怎麼回來的！”楊大爺越說越來氣，“推著這一大堆家伙事兒，車還壞了，那叫一個費勁！”
“累得我到現在這口氣還沒喘勻呢！”
楊大爺本來就是在四合院外面的胡同里面住著的，跟劉海中抬頭不見低頭見，自然也是認識的。
要不然的話，當初也不可能那麼痛快，就買了劉海中的第1輛擺攤車了。
當然了，促使他下決心的，還有一個更實在的原因就是因為便宜——劉海中那會兒可是做了不少思想工作的，賣得便宜。
“哎呀老楊，你看你，”劉海中皺著眉頭，湊近那斷軸處瞧了瞧，“你這車出了問題，我給你修就是了嘛，你也不用在這里上綱上線的呀，搞得好像我坑了你似的。”
“雖然說是出問題了，但是你得想想啊。”他直起身，開始算賬，“你這車買的時候才多少錢？50塊錢呀！現在我一輛車都賣140塊錢了，翻了快三倍！”
“而且，”劉海中伸出指頭比劃著，“最近這幾天，只要是通過你介紹的人來我這里買車的，我是不是說話算話，全部都給你有抽成啊？”
“算下來，你老楊早就已經把這買車的50塊錢賺回來了，還多出不少呢！”
“所以啊，”他攤開手，一副‘你佔了多大便宜’的表情，“哪怕你就是在現在重新買一輛我的新車，那也還是大賺特賺的，對不對？”
“你根本不吃虧！”
劉海中又彎下腰仔細看了看楊大爺的車，車軸斷裂的位置很顯眼，輪子都歪了，確實是出問題了，硬傷。
在這個時候，他肯定也不能睜著眼楮說瞎話不承認啊。
“哼，我買的時候是便宜沒錯，”楊大爺並不買賬，語氣更沖了，“但是老劉，你摸著良心說，當初是不是你拉著我、勸著我，不讓我去買易不凡他們的車？”
“說什麼你做的更好更實惠？我才信了你的話！”
“再說了，”楊大爺的擔憂寫在了臉上，“通過我買車的那些人，老王、老李、還有前街的小張，那可都是街坊鄰居！”
“如果要是他們的車也真出了問題的話，肯定還是會第一個跑來找我算賬的！”
“我這老臉往哪擱？”
“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真後悔介紹他們來你這里買這擺攤車了，”楊大爺拍著大腿，“如果要是真出問題，我還怎麼跟人家見面呀？這不是坑了朋友嗎！”
楊大爺現在確確實實是有些生氣了，火氣直往上冒。
如果要是坐擺攤車是在他們家門口，或者是在胡同口附近這些比較近的地方壞了，那也就算了，推回來不算太費事。
關鍵是他今天貪心，打算走遠一點，去西頭那個路口去賣，感覺到那邊人更多，好做買賣。
結果呢？東西沒賣出去，車倒壞在半道上了！
自然也就使得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夠嗆，才把這一車家伙事兒連拖帶拽地弄回來。
這一路上，可以說是把劉海中給罵了一路，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好幾遍。
“哎呀老楊，消消氣，消消氣，”劉海中擺擺手，試圖安撫，“我都說了要給你修了，保證給你修好，你也就不要再說別的了嗎？翻那些舊賬有啥意思？”
“再說了，”他話鋒一轉，帶著點推卸責任的意思，“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用的這車！”
“這車底下，車軸這位置，我可都是用了鋼板的呀，雖然不是頂好的鋼，但也不至于這麼脆吧？怎麼會就斷掉呢？”
“還有這車軸，”劉海中指著斷裂處，眼神里透著懷疑，“老楊，你不會是路上不小心，磕到哪塊大石頭或者馬路牙子上去了吧？”
“這得多大勁才能撞成這樣啊？”
按照劉海中原本模仿別人做這車的時候，心里盤算的就是能省則省，感覺到這些承重部件也不需要真用那些太好的材料，湊合能用就行。
他琢磨著，這車就在城里平路上推推，拉點不太重的東西，這也不可能在路上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斷掉或者是完全爛掉啊。
可沒想到，這才幾天，在楊大爺這邊還真就出現了這糟心事兒。
“那我倒要問一問你了，”楊大爺立刻抓住了話柄，聲音拔高了，“人家易不凡他們的擺攤車，比你這邊做出來的還要早一些吧？人家那車用了多久了？”
“可是人家的擺攤車，怎麼到現在都沒听誰說有出問題的呀？人家那車軸怎麼就不斷呢？”楊大爺瞪著眼，“不管我這擺攤車你修還是不修，這你總得認吧？”
“你做的車，它就是不如人家易不凡的結實耐用！”
“我現在最怕的不是修車，”楊大爺說出了真正的憂慮，“我是怕以後通過我買了你這擺攤車的街坊們，他們的車要是也這麼不頂用，半路趴窩了，人家肯定來找我麻煩呀！”
“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老劉，實在不行的話，”楊大爺帶著懇求，也帶著最後通牒的味道，“你這擺攤車就再重新好好做一下，多用點好料，別出現這些麻煩事兒了行不行？”
“大家都不容易。”
楊大爺也是感覺到在現在找劉海中要個完美的說法或者賠償，那基本是沒戲。
畢竟都是花了錢的東西，劉海中這摳門樣兒，能免費修就不錯了。
“行了行了，老楊，不要說那些廢話了。”
劉海中顯得有點不耐煩了，揮揮手打斷他，“你這車，我給你明天修一修，後天你來拿，保證給你弄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