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董，你怎麼來了！”
李懷德見婁半城進來的時候，剛好起身打算散會了。
“傷亡情況如何？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故？”
婁半城掃視一圈，大小領導基本上都齊了，唯獨自己好像成了局外人、
這廠子好像原本是自己的呀。
心中酸楚只能咽下去。
“目前還沒有人死，兩個重傷，其中一個昏迷不醒，另外一個脫離危險了，其余七個人受傷比較輕。”
楊廠長示意婁半城坐下，說了一下情況。
“那善後的事情怎麼處理？不能寒了工人的心啊。”
紅星軋鋼廠是萬人大廠，之前也出現過一些事故的。
每次善後都處理很快，這也是讓家屬心安，讓其他工人有安全感。
“目前還沒有最終的結果認定，需要匯報給上面，上面商討決定售後處理事宜。”
“到時候我們再執行！”
“得按照程序來，婁董不用擔心。”
李懷德接話過來說道，看著婁半城，自然也是不想讓婁半城關心這些。
畢竟，現在這廠子是屬于國家的，不是婁半城的。
“走吧，到辦公室坐坐。”
楊廠長笑著帶婁半城離開了會議室。
“真以為還是以前的軋鋼廠啊。”
李懷德嘀咕著看向豬小明︰“那個，豬主任，你們宣傳部起草個稿件，安撫一下大家，順便說一下全面檢查技術以及機器的事情。”
“好的，李廠長放心。”
豬小明做這些事情很在行，主打一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
中午。
傻柱帶著飯盒到了醫院的時候，秦淮茹還在賈東旭耳邊念叨著什麼。
似乎在這個時候才覺得，賈東旭真的有可能要徹底離開她了。
自從賈張氏來了之後，賈東旭就沒有任何反應。
至于賈張氏，早在一個小時前 就已經軟磨硬泡，讓醫生幫她給腳上點兒藥啥的，繼續治療一下。
“賈大媽，你這是，腳還沒好？”
傻柱進來就看到賈張氏的腳又包上了。
“沒全好，反正現在東旭在這里治病，肯定是廠子里花錢，讓他們給我上點兒藥不虧。”
賈張氏自然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薅羊毛的機會的。
“東旭哥怎麼樣？”
畢竟倆人是共患難過的，昨晚又喝過酒，肯定是要關心一下的。
而且，傻柱看著賈張氏如此悠閑，感覺應該是問題不大。
“醫生說晚上會醒來。”
“帶了什麼吃的，剛好餓了。”
賈張氏眼楮早就盯上了傻柱手里的飯盒。
“醫生說，要是能挺得過今晚，就能活，但是腿......”
秦淮茹紅著眼楮說道。
“腿？”
傻柱這個時候才發現，在被子下面的賈東旭的下半身是扁的，下意識過去按了一下，心中大驚。
“東旭哥的腿，沒了？”
傻柱來之前只是听劉海中說賈東旭傷的很嚴重，卻也沒有在第一車間找到易中海，具體情況還真不了解。
“醫生說，現在都不一定能保住命，情況不樂觀。”
秦淮茹的話，帶著哭腔，傻柱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這意思是，賈東旭可能醒不來，哪怕就是醒來，也是沒了雙腿的。
那不就是說明，不管死活，都完了嘛。
“別胡說，東旭肯定能活！”
賈張氏已經開吃了。
“奶奶，我也要吃！”
棒梗這個時候也來了，把書包往床上一扔，就過去搶吃的。
“乖孫回來了，來，跟奶奶一起吃。”
賈張氏笑了笑，招呼棒梗過去。
小當就那麼眼巴巴地看著。
“來，小當，你跟你媽吃這個吧。”
傻柱將飯盒交給了秦淮茹。
“小當你吃吧，媽不吃。”
秦淮茹幫著小當把飯盒打開放到了椅子上。
“秦姐，你也吃點兒吧，東旭哥肯定能挺過來的。”
“只要活著就好。”
傻柱看了看賈東旭的下半身。
其實，內心覺得，活著才是真正受罪，不單單自己受罪，連秦淮茹跟著一起受罪。
“嗯。”
秦淮茹應了一聲，但是沒有去吃東西，而是手摩挲著賈東旭的臉頰︰“東旭，咱的老三還沒生出來呢，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呀，你要讓娃看看他爸長啥樣啊。”
“你不能留著三個孩子給我啊，我和媽怎麼活啊......”
傻柱听了一會兒之後，感覺鼻子發酸，看了看在搶肉吃的賈張氏和棒梗，轉身離開了。
過了幾分鐘，棒梗看向賈張氏︰“奶奶，你不吃了嗎？”
賈張氏淡然一笑︰“不吃了，你吃吧。”
賈張氏看了棒梗一會兒，又看了看小當，最後看向了閉著眼楮，臉色發白的賈東旭。
又過了一會兒，賈張氏再次看向棒梗︰“棒梗，下午別去上學了，好好在這里看看你爸吧。”
接著又跟小當說道︰“小當，你也別回去了，就在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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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張氏說話很平靜，讓秦淮茹都感覺到有些驚訝了。
其實，賈張氏也明白，賈東旭凶多吉少了。
只是，內心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一直在想要讓自己不去想，想要用別的事情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
可惜的是，失敗了。
賈張氏無法不去想，這是自己的兒子啊，老賈離開之後，是賈東旭跟她相依為命。
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沒多久，賈張氏也抽泣了起來......
賈張氏的心里苦啊。
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克男人了。
要不就是賈家女人都克夫。
晚上。
賈東旭的病房里塞滿了人。
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三位四合院的管事大爺都在。
街道辦王鐵軍副主任、劉能，也來了。
楊廠長和李懷德，還有第一車間的兩個車間主任也沒有缺席。
傻柱也來了，只是，眼里盯著秦淮茹的時候更多一些。
大家都想要看到賈東旭可以醒過來的結果。
雖然都很清楚，賈東旭醒來或者是醒不來，他們都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醒不來，需要幫著安排家小。
醒來了，也是半個人了，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所以，此刻，這些人的內心沒什麼期待，只是單純的等待結果。
就連紅星四合院的鄰居們，今晚似乎也激情消退了不少，三五成群在外面坐著，等待著什麼。
偶爾有人會說句話，大多數情況都是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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