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直貪睡的靈獸渦燼出現在正北方,它懸浮于半空之中,身體周圍縈繞著一圈圈神秘而柔和的光暈,仿佛是來自另一個神秘世界的使者。隨著它一聲輕鳴,那聲音仿佛穿透了靈魂,數顆拳頭大小的光玉凝聚而成,光玉表面流轉著柔和卻蘊含著強大破壞力的光芒,如同隱藏在雲層後的雷霆,隨後猛地射向敵人。光玉擊中目標後瞬間炸裂開來,耀眼的光芒如同太陽爆炸,令周圍的人睜不開眼。待光芒漸漸散去,原地只留下一個個焦黑的深坑,仿佛是大地被惡魔的利爪抓出的傷痕。
“裂!”
啟寒星站在最後一個節點,手中長鞭裹挾著徹骨的寒氣,仿佛能將世間萬物都凍結成冰雕。她猛地抽向地面,長鞭所過之處,地面瞬間凝結出一層堅固的堅冰,冰面迅速蔓延開來,如同一片白色的死亡之毯,將敵人的雙腳牢牢凍住。她手腕輕輕一抖,長鞭再次揚起,帶著凌厲的勁風抽向被凍住的敵人,伴隨著陣陣慘叫聲,敵人紛紛倒地,仿佛被死神的鐮刀輕輕收割。
眾人恰好分別佔據六個陣法節點,每個節點上都刻有王七事先精心制作的引靈陣法。此刻,帝國戰場的清掃大陣正源源不斷地將靈力如洪流般輸送至此,雙重陣法相互作用之下,節點上光芒大放,靈力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澎湃地涌入眾人體內。
木婉柔的冰錐愈發密集如雨,那冰錐仿佛是從寒冬深處飛來的奪命暗器;巴佑安的咒紋大刀光芒愈發強盛,金色的咒文仿佛要從刀身中掙脫而出;劉虎的斧頭揮舞得愈發迅猛有力,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排山倒海之勢;趙峰的火焰燃燒得愈發熾烈旺盛,那火焰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化為灰燼;李月的藤蔓瘋長之勢不止,如同無數條瘋狂的觸手;渦燼的光玉如連珠炮般接連不斷,每一顆光玉都帶著毀滅的氣息;啟寒星的長鞭所帶寒氣更是凜冽逼人,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他們絲毫不用擔心靈力耗盡,只需全力施展招式,全力以赴地清剿著殘余的敵人,那場面猶如一場諸神的審判。
武藤和柳生看得瞠目結舌,原本眼中的怨毒和無奈,瞬間被深深的震驚所取代,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了靈魂。他們這才恍然大悟,王七早已精心布下後手,剛才的怒火與攻擊,或許從一開始就都在他那深不可測的計劃之中。
武藤扶著石壁勉強站穩,焦黑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看著那六處節點上的攻擊,每一道都精準地落在大和國修士身上,冰錐刺穿咽喉、藤蔓纏住四肢、光玉炸開肉身……沒有一絲偏差,更沒有半分猶豫,仿佛這些攻擊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精準操控著。
“不對……”他聲音嘶啞,像是被濃煙嗆過,又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亡魂的低語,“他們的攻擊……根本沒分敵我!”
柳生也顧不上手臂的灼痛了,瞪大了眼楮死死盯著戰場,眼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趙峰的火龍專挑黑甲武士聚集處撲,啟寒星的冰鞭更是像長了眼楮,專抽大和國修士的關節。那些攻擊哪里是什麼“清場”,分明就是沖著他們來的,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屠殺!
“大人!”柳生猛地轉向祭台,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驚怒,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您看看!他們在殺我們的人!是我們的人啊!”
武藤也跟著嘶吼起來,虎口的血順著刀柄緩緩滴落,如同他心中流淌的悲憤,“您的後手就是讓侍衛屠戮大和國修士?!火球誤傷也就罷了,他們這是定點清除!是故意的!”
兩人此刻終于反應過來,剛才那波無差別攻擊或許是幌子,眼前這精準到可怕的殺戮才是真正的目的。王七的群攻再狠,終究能找“波及”的借口,可木婉柔他們的單體攻擊,每一下都帶著明確的指向性,連一個落單的武士都沒放過,如同一場無情的獵殺。
“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武藤紅著眼質問,半邊焦黑的臉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您說過讓我們效力,不是讓我們被自己人背後捅刀!”
柳生捂著流血的肩頭,一步步往祭台挪,聲音里滿是絕望的質問,仿佛在向命運發出最後的吶喊,“他們……他們根本不是來幫我們的!您是不是早就打算把我們全留在這里?!”
祭台上的王七卻仿佛沒听見,右眼的三色光芒依舊熾烈,如同燃燒的火焰,照亮了這片血腥的戰場。只是沒人看見,他垂在袖中的手指,正悄悄掐了個新的法訣——那六個節點的引靈陣法,此刻正將清掃大陣的靈力,悄無聲息地導向另一處,如同一場黑暗中的陰謀正在悄然展開。
武藤的質問聲仍在祭台下方悠悠回蕩,王七卻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低沉而清晰,透著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與先前的陰鷙凶狠截然不同,判若兩人。此刻的他,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偽裝,露出了真實的面容。
“裝?”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在眉心輕輕一抹,周身那層屬于“大和國修士”的氣息,如同退潮的海水般迅速褪去,只留下一片平靜的虛無。
原本的黑色衣袍寸寸碎裂,紛紛化作飛灰,隨風飄散,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顯露出里面一身玄色勁裝,領口與袖口處繡著暗金色的雲紋,那雲紋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神秘故事,正是他原本的裝束。右眼那三色光芒緩緩收斂,露出一雙清明且銳利的眸子,此刻再無半分偽裝的痕跡,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的秘密。
“既然被你們看穿了,那也沒必要再演下去了。”王七輕輕撢了撢衣袖,語氣平淡,卻自然而然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仿佛他就是這片天地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