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仿若蘊含毀天滅地之威,內藏三重勁氣。第一重勁氣恰似一柄鋒銳無匹的利斧,攜開天闢地之勢,徑直轟碎虯髯大漢的肋骨;緊接著,第二重勁氣猶如洶涌澎湃的暗流,以排山倒海之力,無情震散其丹田內的靈力;而第三重勁氣宛如雷霆萬鈞,帶著震懾天地之威嚴,直搗對方識海,將其瞬間粉碎!但見虯髯大漢如斷了線的風箏般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眉心處赫然浮現龍形血印,口中噴出的鮮血在冰冷空氣中瞬間凝結成朵朵冰花,淒美而慘烈。
剩余三人目睹此景,臉色驟變,急忙結成三才陣。就在這時,木婉柔眼神陡然一凜,毫不猶豫地猛咬舌尖,殷紅精血如流星般迅速融入軟劍之中。
“冰龍破陣!”隨著她一聲清脆且充滿力量的清喝,軟劍劍身瞬間暴漲三丈,眨眼化作一條冰藍色巨龍,渾身散發著凜冽寒氣。巨龍咆哮著,龍尾如同一柄巨大利刃橫掃而過,只听“ 嚓”一聲脆響,三才陣那原本堅固的靈力紐帶被生生絞斷。與此同時,王七施展縮地成寸之術,身形如電,眨眼間便鬼魅般閃至最後一人身後。他運轉全身靈力,右掌如長刀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斬向對方後頸。這一刀,隱隱裹挾著風雷交加之轟鳴,似令天地都為之震顫。
“當啷”一聲脆響,宛如洪鐘在寂靜夜空中回蕩,堅固的玄鐵護頸竟如豆腐般被輕易劈成兩半。那人頭顱緩緩滾落,眼中猶存難以置信之色,似乎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結局。就在這四具尸體轟然倒地之際,王七和木婉柔同時感覺體內一股滾燙氣流如火山爆發般猛然炸開。
王七的修為如火箭般一飛沖天,徑直沖破層層桎梏,直抵煉氣十三層;而木婉柔也順利突破,達到築基一重天境界。
巴佑安見戰局已定,趕忙蹲下身子,從尸體上搜出一枚血色玉簡。他神識剛一探入玉簡,瞳孔便驟然緊縮,失聲驚道︰“這是......戰場規則玉簡!”只見玉簡中緩緩浮現出一行行冰冷文字︰【擊殺下界陪練弟子,每殺一人解禁修為一重。越級擊殺者,根據越階數額外解禁。】
“原來我們不過是上界弟子的陪練罷了......”木婉柔手指微微顫抖,輕輕摩挲著玉簡上的銘文,聲音滿是悲憤,“他們竟如此喪心病狂,把帝國戰場當成了人形陪練傀儡庫,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
王七緊緊握住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似要將這世間不公捏碎。在這殘酷的修仙之途上,他早已知曉這是一場赤裸裸的資源爭奪之戰,無論是珍貴靈氣、高深功法,還是神奇丹藥,無一不是修士們相互搏殺的籌碼。然而,他從未想過,那些高高在上的“上界之人”,竟如此泯滅人性,將活生生的下界修士,也當成可隨意量化的修煉資源,如同能隨手取用的工具,只為滿足他們所謂的“解禁修為”。
原來他們在這帝國戰場的浴血奮戰,不過是上界之人設下的一場殘酷至極的游戲;他們拼死求存的掙扎,在那些人眼中,僅僅是修煉途中微不足道的墊腳石,卑微得不值一提。
“資源可爭,人命非草。”王七低沉的聲音透著徹骨冰寒,似要將這世間冷漠凍結,“他們把我們當作螻蟻,那我們就掀翻這養蟻的罐子!”
最初涌上心頭的震撼,此刻漸漸沉澱為刺骨寒意,隨之而來的,是燃燒得更加猛烈、熾熱的斗志。此前修煉,他只為自身強大,守護身邊之人。而此刻,一股更為深沉、堅定的力量在他胸中洶涌澎湃地涌動——他要爭的,不僅僅是個人的修仙之道,更是下界修士不容被肆意踐踏的尊嚴,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驕傲與倔強。他目光緩緩掃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又靜靜地看向身旁的木婉柔和巴佑安,眸中堅定又增添了幾分冷厲鋒芒︰從今往後,他手中的劍,不僅要毫不留情地斬向同級對手,更要鼓足勇氣,毫不畏懼地劈向那視眾生如草芥的上界之人!
三人迅速在古堡四周布下警戒陣,符文閃爍間,一道道光芒如屏障般將這片廢墟與外界靈氣息隔絕開來,營造出一片相對安全的空間。巴佑安率先蹲下身子,仔細搜查尸體,王七與木婉柔也緊跟其後,他們指尖如靈動舞者,迅速翻動著夜家修士的儲物袋,將里面的東西盡數倒出。
只見中品靈石堆積如山,足有一千五百塊,每一塊都散發著柔和光芒,似在訴說著蘊含的強大靈力。三十余種靈草被精心用玉盒分裝,葉片上凝著新鮮欲滴的靈氣,宛如一顆顆璀璨明珠,散發著誘人氣息。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泛著金屬光澤的煉器材料,顯然是夜家為此次行動精心準備的補給,每一件都散發著獨特氣息,彰顯著不凡。
王七輕輕拿起一塊菱形靈石,指尖緩緩摩挲著那冰涼石面,感受著靈石中蘊含的絲絲靈力。換做從前,他對這種“舔包”的行徑總會有些別扭,覺得勝之不武,心中隱隱抵觸。可此刻,看著這些來自“陪練”的戰利品,他心中卻只剩一片清明——既然上界視他們為可收割的資源,那他便要從這些走狗身上,討回屬于下界修士的生存資本。猶豫?那無疑是對自身命運的辜負,是對那些妄圖踐踏他們尊嚴之人的縱容。
“這些凝魂花正好有用。”王七目光敏銳,從中挑出三株花瓣帶金邊的靈草,指尖燃起淡紫色火焰。隨著神魂凝實,他的煉丹術愈發純熟,那火焰如具生命般在他掌控下吞吐自如。火焰輕輕舔舐著靈草,靈草迅速消融,與早已備好的輔材完美交融,逐漸匯聚成三團瑩白藥液。不過半刻鐘,三枚圓潤的回靈丹便懸浮在他掌心,藥香瞬間彌漫開來,如春日微風,輕柔拂過每個人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