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酒樓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進來。此人頭戴一頂寬邊氈帽,帽檐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大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滴溜溜亂轉的眼楮,身著一件略顯破舊的褐色長袍,刻意將自己融入酒樓里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卻又時不時露出幾分不自然的神態。
他進門後,隨意找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粗著嗓子喊道︰“小二,來一桌子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菜肴便擺滿了整張桌子,可他卻只是心不在焉地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夾了幾道菜,眼神卻始終若有若無地朝著天字包房的方向飄去。
在那裝飾精美的天字包房內,正坐著王七特意請來夜月婉幫忙安排的幾個弟子,他們佯裝成探索隊成員,有說有笑,時不時還刻意提高音量,談論著一些關于秘境探索的“機密要事”。
這神秘人的反常舉動,自然沒能逃過王七和巴佑安那敏銳如鷹隼般的眼楮。王七微微眯起雙眸,眼神如同獵鷹鎖定獵物般銳利,他輕輕踫了踫身旁的巴佑安,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看那個角落的人,行為舉止甚是可疑,八成就是咱們要等的人。”巴佑安順著王七的目光看去,微微點頭。
那鬼鬼祟祟之人酒足飯飽後,佯裝漫不經心地起身結賬,而後慢悠悠地邁出酒樓。王七與巴佑安對視一眼,默契頓生,旋即悄然起身,緊緊跟在其後。他們如同鬼魅一般,腳步輕盈,悄然無聲,始終與那探子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跟丟,又不至于引起對方的警覺。
隨著那探子漸行漸遠,周圍的行人愈發稀少,最終,他拐進了一條偏僻無人的小巷。小巷狹窄幽深,兩側的牆壁爬滿了斑駁的青苔,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陰森。王七與巴佑安見時機已到,身形一閃,如兩道黑色的閃電般迅速包抄過去,眨眼間便將那探子堵在了小巷的死角。
那探子察覺到身後異樣,猛地轉身,看到王七和巴佑安如兩座大山般攔住去路,臉上頓時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便強裝鎮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妄圖負隅頑抗。只見他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他揮舞著匕首,虛張聲勢地叫嚷道︰“你們想干什麼!別過來,否則我跟你們拼了!”
然而,王七只是神色平靜地站在原地,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股強大而無形的氣勢,如同洶涌的潮水般向那探子壓去。這股氣勢仿佛有著千鈞之力,壓得探子呼吸急促,雙腿發軟。在王七如此強大的實力壓制下,探子的反抗顯得如此無力,不過片刻,他手中的匕首便“當啷”一聲掉落地上,整個人也癱倒在地,放棄了掙扎。
王七如巍峨山岳般居高臨下,目光如炬地凝視著癱倒在地的探子,眼神中透著的威嚴冷峻,仿若實質般能將空氣凍結。他聲若洪鐘,冷冷地說道︰“哼,你這鼠輩,還不速速從實招來!究竟是何人指使,又懷有何種陰謀?休要在此裝瘋賣傻!” 一旁的巴佑安“嗖”地一下拔出腰間的佩刀,刀身寒光閃爍,仿若一道冷冽的寒芒劃過。那探子見狀,身軀猛地一顫。巴佑安將刀狠狠插入地面,雙手叉腰,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卻又隱隱透著幾分威脅,慢悠悠地說道︰“喲,兄弟,你如今的處境,想必自己也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若痛快道出實情,說不定我二人心情愉悅,還能賞你些銀錢,讓你去尋些消遣。可你若執迷不悟,嘴硬不說,嘿嘿,我這刀可不會留情,到時候在你身上留下幾道血痕,那滋味可不好受。”
那探子被他倆這一唱一和嚇得不輕,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冷汗“ 里啪啦”直往下掉,就跟下餃子似的。猶豫了好一會兒,心里天人交戰,想著反正也跑不掉了,不如說了還能換點好處。終于,他帶著哭腔開口道︰“兩位大爺,我說,我說!是赤焰門的趙麻子讓我做的,他讓我來探听探索隊去秘境的消息,說要是有啥重要情報,就重重有賞……”
王七與巴佑安听聞,心中皆是一凜。王七深知此事刻不容緩,匆匆回到自己的住處,立刻將這一緊急情況告知了夜月婉。二人相對而坐,神情凝重。王七詳細地講述了從探子口中得知的每一個細節,夜月婉一邊認真傾听,一邊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
原來,赤焰門為了此次秘境之行,可謂煞費苦心,不惜血本。他們從門下精心遴選出最強的築基弟子,組建了一支號稱“破界隊”的精銳之師。這支隊伍的成員,各個實力超凡,皆是能在築基境翻雲覆雨之輩。且他們的裝備堪稱奢華精良,鋒利寶劍削鐵如泥,護甲堅固宛如龜殼,皆為精心鍛造的上乘之物。赤焰門野心勃勃,妄圖在秘境之中,將所有珍貴資源盡皆收入囊中,為此,他們精心謀劃了一個極其陰險歹毒的計劃——準備暗中襲殺靈虛宗的探索小隊,企圖讓靈虛宗在此次秘境之行中一無所獲,甚至遭受重創。
王七得知這一消息後,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他心里明白,一場激烈異常的宗門間暗中較量,已然在秘境開啟之前,悄無聲息地拉開了帷幕。
隨後,他們三人便一同商討起應對之策。他們心里都清楚,接下來的秘境之行,注定危機四伏。不僅要應對秘境內部那些未知的、重重的危險,像是詭異的機關、凶猛的異獸等等,還要時刻提防赤焰門在暗中使壞,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夜月婉得知消息後,即刻將其傳達給宗門高層,以便讓即將進入秘境的弟子都能提前有所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