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柯得知呂奎不僅識字而且還有啟蒙書籍之後,便像個跟屁蟲一樣,整天纏著呂奎央求他教授自己認字。
呂奎被纏得實在沒辦法,只好無奈地問道︰“劉柯啊,虞空明可是你的師父啊,這種事你怎麼不去找他呢?”
劉柯一臉委屈地回答道︰“我那師父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人影,現在能指望的也就只有您啦!求求您教教我吧。”
呂奎看著劉柯可憐巴巴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開始耐心地教他認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不覺間天都黑了,而呂奎則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最後竟然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里。劉柯和呂奎伸著懶腰從睡夢中醒來,然後一同前往食堂準備享用早餐。
當劉柯狼吞虎咽地吃下第三個香噴噴的肉包子時,眼角余光忽然瞥見有兩位女子正在排隊打飯。這兩名女子,其中一人墨藍麻布束腰將身形勒得如新淬劍刃般筆直。三指寬的皮質護腕纏至小臂,磨損處露出暗紅血跡——不知是敵人的,還是她自己的。風掀起半舊披風時,隱約可見後腰處斜插著七柄柳葉鏢,銀鏈綴著的鈴鐺在風中寂然無聲。
另一人發髻高束的模樣像極了男子,偏生耳垂三點朱砂痣破去這份硬朗。月光淌過她眉骨那道淡白舊疤,在眼尾折出凜冽的弧度。最妙是那雙眼,分明生著江南煙雨浸潤的琥珀色瞳孔,望人時卻凝著北境終年不化的霜雪。
劉柯看後連忙咽下口中的食物,扭頭向呂奎詢問道︰“呂大哥,她們倆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呂奎順著劉柯的目光看過去,笑著解釋道︰“她們吶,都是咱們河明府的捕刀人喲。”
劉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居然還有女捕刀人啊!”
呂奎點了點頭說︰“誰說捕刀人就一定得是男子呢?當然會有女性啦,只不過相對來說數量要少一些罷了。咱們河明府總共有二十一位女捕刀人,其實大部分女捕刀人的相貌都還算平常啦,但偶爾也會出現幾個容貌出眾的,畢竟有時候執行任務可能會需要用到外貌條件嘛。”
“原來如此。”
劉柯吃完飯之後繼續練武,不過他也只是自己瞎練,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那本泛黃的太元教功法,輕輕地翻開書頁,目光急切地掃過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然而,盡管他已經反復研讀多次,但仍有許多陌生的字眼如攔路虎般橫亙在眼前,令他不禁皺起眉頭,暗自嘆息。
“將......羅......正......子......哎呀,真是頭疼!這些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他嘟囔著,索性放棄繼續研究這本晦澀難懂的功法,轉而決定先練習師父傳授給他的閉眼拔刀砍技巧。
時光匆匆,轉眼間又是一天過去。這一日,一向以嗜酒聞名的虞空明竟然破天荒地沒有沾一滴酒,而是面色凝重地來到了劉柯面前。
劉柯心中詫異不已,因為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嚴肅正經的師父。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了嗎?”劉柯滿臉疑惑地問道。
虞空明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河明府、平陽府、安寧府、平武道,還有銀星城的大部分捕刀人如今都已傾巢而出。而此次你們所要面對的敵人,乃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生羅道。劉柯啊,此去務必要萬分小心!”
劉柯心頭一緊,忙追問道︰“師父,這生羅道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從未听聞過?”
虞空明咬了咬牙,沉聲道︰“那是一群詭異至極的存在,它們既像人,又像獸,甚至還與植物有些相似之處。更可怕的是,沒有人能真正弄清楚它們到底是什麼來歷。而且,這幫家伙每年都會突然現身一次,所到之處,生靈涂炭,尤其對人類情有獨鐘,專以食人為樂。所以,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讓它們的陰謀得逞!”
听到這里,劉柯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脊梁升起,他喃喃自語道︰“生羅道......竟如此恐怖......”
劉柯定了定神,眼神中滿是堅定︰“師父,不管多麼危險,我也要去試一試。”虞空明欣慰地點點頭,拍了拍劉柯的肩膀。
河明府八成的捕刀人全部出動。眾人朝著生羅道出沒之地行進。一路上氣氛壓抑,劉柯緊緊握著手中的刀。到達目的地後,只見四周彌漫著濃霧,隱隱傳來怪異的聲響。
突然,草叢中竄出一只形似狼卻長著人臉的怪物,它張開血盆大口撲來。劉柯側身躲過,揮刀斬去,卻發現刀刃好似砍在石頭上,僅僅劃破一點皮毛。旁邊的捕刀人們紛紛出手,各種招式齊發,但生羅道的怪物們異常頑強。
就在眾人苦戰之時,呂奎大喊一聲︰“攻擊它們的眼楮!”
大家立刻改變戰術,果然奏效。然而,生羅道的怪物越聚越多。這時,劉柯想起太元教功法中的一個陣法,他趕忙呼喊眾人按照功法所述站位。眾人雖半信半疑,但還是照做。隨著陣法成型,一道金光閃現,暫時壓制住了生羅道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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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只是緩兵之計,眾人知道必須找到生羅道的巢穴才能徹底消滅它們,于是趁著間隙向著霧氣最濃處探尋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劉柯猛地睜開了雙眼,大口喘著粗氣。原來,他剛才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
此刻,他們正身處一片靜謐的山林之中,周圍樹木環繞,不遠處有幾頂帳篷錯落有致地搭建著。
這里便是他們此次扎營的地方。而對于劉柯來說,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參與如此重大的任務,心中難免會感到有些緊張和不安。
坐在一旁的虞空明察覺到了劉柯的情緒變化,微微一笑,伸手從腰間解下一個精致的酒葫蘆,輕輕遞給了劉柯,並緩聲說道︰“來,喝點兒酒吧,可以讓你放松一些。”
劉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酒葫蘆,仰起頭猛灌了一大口。
然而,由于他平日里並不習慣飲酒,這一大口下去,只覺得喉嚨里像是燃起了一團火焰,辛辣的味道直沖腦門,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晃了兩晃,險些就倒了過去。
虞空明見狀,連忙伸手扶住了劉柯,同時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劉柯啊,等會兒行動的時候,一定要保持住內心的殺意。因為在關鍵時刻,這將會成為你唯一能夠依靠的力量。”
劉柯用力地點了點頭,應聲道︰“是,徒兒明白了。”
說罷,虞空明又從懷中掏出三張閃爍著微弱光芒的符紙以及一枚圓潤光滑的丹藥,一同交到了劉柯手中,鄭重其事地囑咐道︰“這些東西你都收好了,關鍵時候或許能救你一命。切記,無論如何,一定要活著回來。”
劉柯緊緊握著手中的物品,眼中滿是感激之情,對著虞空明深深鞠了一躬,誠摯地道謝︰“多謝師父!徒兒定當不負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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