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疆的第一件事梁文武並沒有直接回到神機宮,而是繞了一個彎去了之前的鎮子。這里依舊欣欣向榮,梁文武來到曾經居住的房子,哪怕幾年過去小樓依舊嶄新。神機宮顯然在他離開後依舊時常會派人來整理這里。
梁文武扶著扶手往二樓走,來到之前的窗台。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仿佛他只是離開了幾天一般,只是記憶中到有些高度的窗沿此時只有齊腰高了。梁文武站在窗台前,習習涼風撫弄在他的臉上,吹起他的笑容。
梁文武從衣服內掏出那塊鵝卵石放在窗台上就轉身離開了,這也是他和許長水的一個記號,在許長水送他這塊鵝卵石之後他們就總是玩這種小游戲。
回到神機宮後他就一頭鑽進作坊里面,他需要一個發明,一個可以徹底改變人族依賴武身的發明!
梁文武冥思苦想,可是終究不得答案!武身已經是人族傳承無數歲月的力量,依賴已經成為了習慣,甚至許多功法,術法都是圍繞武身設計或者以武身為靈感!
無論梁文武何等聰明,只要他生長在五洲之地,他就也有這種思想!這是一種樊籠,是從無到有的大膽構想!
無數廢稿被棄用,梁文武忽然醒悟,單憑他自己是很難跳出這思想的樊籠的!交流永遠是創新的第一步,集思廣益好過一人苦想!
算算時間,約摸過去五天。梁文武收拾收拾就再次來到那棟小樓,剛上二樓就听見一人說話的聲音。比記憶中的聲音更加成熟,但依舊是那副語氣
“梁兄回來了就放我鴿子啊,可讓我好等!”
梁文武抬頭,笑道
“許久不見了,許兄!”
許長水將手中玩弄的鵝卵石輕輕一拋,梁文武伸手就穩穩接住。許長水一看,兩眼放光
“你的天妒之疾好了!?”
梁文武點頭,眼前一花許長水便出現在他的面前。語氣似乎都帶著笑意
“好!好!好!”
他們的友誼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消散,反而愈發醇厚!許長水也是為梁文武真心高興,二人相談甚歡。忽然許長水說道
“梁兄,你可是去了好些時日啊!離開的時候你我都不過孩童,一轉眼卻也到了嫁娶的年紀!喝酒嗎?”
梁文武接過許長水手中酒壺干了一口,他在天工造也時常喝酒,據天工造的師兄說這樣有助于思考。不過梁文武倒是沒感覺出來……
“哦?許兄也有這麼多愁善感的時候?”
許長水搖頭,拿過酒壺猛灌一口
“是啊!我很快很快就要成親了……”
梁文武身軀一震,看了看面前的許長水又忽然長嘆一口氣
“是啊……我們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嗎?”
梁文武一直醉心于天工造的學習,甚至已經忘記自己這個年紀其實早該成家了!梁文武繼續問道
“不知道是哪家女子這般倒霉,嫁給了你?”
“去去去!”
許長水擺擺手,眼中少有的泛出一抹柔情,想到腦海中的那個亭亭玉立的女子,他的嘴角都有些止不住的微微翹起。
“她姓雨,名喚四季。算不得什麼大勢力的人。但我卻真心愛她……”
說著臉上就泛起紅暈,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想到心中的明媚佳人害羞了。梁文武看破不說破,而是取出一把布條裹得嚴嚴實實的棍子,說道
“打開看看吧!”
許長水不明所以,解開布條里面露出來的是一把劍!這劍還沒有配上劍鞘,這劍暴露在空氣中時房間似乎都降了幾度,許長水眼楮都挪不開了。劍身上刻著兩個小字
“冷霜……”
“這就是冷霜劍?”
梁文武很滿意許長水這副樣子,隨後說道
“不試試看嗎?畢竟是為你量身打造的,輕盈的劍配合你的四葉飛花功正好!”
也不客氣,許長水收起冷霜劍,隨後說道
“你既然送我東西,那麼我也不能含糊!”
說著就伸手去接手上的手甲,梁文武卻伸手制止他。說道
“我這個是回禮,至于你送我的禮物……喏!”
梁文武掏出鵝卵石,許長水看了一眼嘴角抽搐。
“這算什麼禮物?”
梁文武笑著搖頭
“你忘了嗎,這可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梁文武知道鵝卵石並不珍貴,隨便一處河灘就有成百上千的鵝卵石。但鵝卵石也是經過水流千磨萬擊才形成,每一塊鵝卵石都是無數水流的造物,因此世界沒有兩塊鵝卵石是完全一樣的!倒也說得上是獨一無二。
不過更貴重的,其實是他們二人的友情!
許長水卻執意讓梁文武收下他的手甲,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們機巧師都不習武,身子骨脆的很!這手甲說不上什麼好東西,但保護你的手還是綽綽有余,你們機巧師的手不就是命嗎?”
梁文武還是選擇收下,二人數年未見,互相講了許多逸聞趣事,等到天蒙蒙黑的時候二人才分離。
許長水向著梁文武搖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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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過些時日,我成親那天你可一定要來哈!”
梁文武點頭,這才分離。
回到神機宮,梁文武將手甲往桌子上一放。正想要入睡,側著身子又看了一眼手甲。忽然腦中靈光一現,不顧衣著跑到桌前一把抓起繪晶筆開始涂涂畫畫!
“這……這將是改變這個世界的偉大發明!!!”
梁文武內心狂跳,他知道動搖武身根基的想法出現了!經過反復修改之後已經是天亮了,一個大致的雛形出現了。
“就是這個!雖然只是一個想法,但我已經找到方向了!”
“哈哈哈哈!我想出來了!想出來了!”
梁文武欣喜若狂,抱著許長水給的手腳又蹦又跳,時不時還仰天大笑,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
而許長水也回到了四葉教,他將冷霜劍斜放在桌子上,緊接著就往屋外走去。他化作一道黑影往另一個院子鑽過去,可是剛跑一半就剎住了腳步!干咽一口口水,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結結巴巴道
“額……爹……晚上好……好!”
許文走過來,問道
“你要干什麼?”
許長水眼楮一轉,指了指天上
“賞月啊!您看天上月亮……”
剛說一半他就閉嘴了,這天上根本沒有月亮,是陰天……
許長水就這麼被許文揪著耳朵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同時許文嚴肅的說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干嘛,我是你爹!你那點小九九我還問不清楚?你和小雨成親之前都不能見面,要是再讓我逮到……”
“我就抽的你像個陀螺!”
許長水連忙縮縮脖子,他可太清楚自己這個老爹是什麼性格了。忽然許文眼楮瞟了一眼桌上的冷霜劍,裹著白布的冷霜劍格外顯眼,許文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把劍,但卻沒見過許長水用過。順手拿了起來,許長水急忙解釋
“這是朋友送我的,這可不是兵庫偷的啊!”
許文冷哼一聲,解開布條露出冷霜劍,雙眼一凝,下意識道
“好劍!”
許文伸手觸摸劍身,可是就在觸踫到劍身的一瞬間,他的雙眼忽然散發出白色的微光!
[格物],降臨!
不知道怎麼了,許文的手在觸踫到冷霜劍的瞬間武身不受控制的降臨了!許文不可控制的進入了[格物]狀態,各種破碎凌亂的畫面閃過他的眼楮,三息之後松開手冷霜劍叮當一聲掉在地上!
“唉!爹,這是干什麼!”
許長水伸手去撿冷霜劍,許文卻一把抓住他的手,神情嚴肅,質問道
“水兒,你老實說!這把劍,你是何處得來??!”
許長水敏銳察覺到許文的不對勁,仔細打量發現許文已經額頭滿是汗水,後背甚至都被打濕。
許長水老老實實交代了梁文武的事情,許文頻頻點頭,低頭看向冷霜劍。哪怕房間此時充斥了一片冰涼,許文卻已經是汗流浹背,冷汗直流。他顫抖的伸手撿起冷霜劍,呼吸急促。許長水有些不明白,問道
“父親……您的[格物]……究竟看到了什麼?”
許文一手握住冷霜劍,一只手捂著眼楮。顫顫巍巍的說道
“神機……剿四葉,血河掛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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