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梁文武!
多舛之命,天妒之……
……
“很可惜,宮主大人……”
“小宮主身體的孱弱之像……恐怕……”
“活不過二十歲……”
少年面若白紙,仰躺在床前,面前的醫師短短一句話掐滅了他未來的所有。
“活不過二十歲?怎麼可能活不過二十歲?”
“滾!你們這群庸醫都給我滾出去!”
梁恆用腳狠狠踹在醫師的身上,將醫師踹倒之後又破口大罵將他們轟出去。這群醫師低眉順眼不敢久留,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房間 。臨走之前一位上了年紀的醫師深深看了一眼臥榻之上的梁文武,嘆息道
“我等已經是第三批醫師了,天妒不可醫,天妒不可醫啊……”
梁文武被吵鬧聲喚醒,他睜開眼楮看向氣憤的父親和坐在床頭哭泣的母親下意識呼喚道
“爹?娘?”
梁母听見了兒子的呼喚,她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悲傷,淚水奔流而出
“我的兒啊……為何……為何偏偏是你得了這怪病?”
“老天爺……你又何苦為難我的兒子啊……”
梁文武不明所以,記憶中他應該在鍛造室中看圖紙,卻不知道怎麼的暈了過去。等到醒來他他卻出現在這里,看著沉默的父親和悲痛的母親年幼的梁文武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胸口陣痛和無力的四肢正在告訴他他的身體很不好……
“兒啊……為何患這天妒偏偏是你?”
梁恆長嘆一聲,看向梁文武的眼神充滿了惋惜和心疼。這“天妒之疾”是一種病,是一種只會在十歲前得的怪病!
“爹……我……”
梁文武想要說什麼,但喉嚨的干燥感讓他又咽了回去。梁恆看見這一幕,眉頭都皺了起來,隨後傳喚道
“來人,為我兒準備吃食!還有……”
梁恆下定決心似的咬牙繼續開口
“為我兒安排出宮的行程吧……”
梁文武不明白,看著父親五味雜陳的眼神他內心很不好受。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和父母分離,臨行前的前一晚梁文武鼓足勇氣問梁恆
“父親……是我做的不夠好嗎?”
梁恆搖頭
“是我讓您失望了?”
梁恆搖頭
“是我沒有足夠的機巧師才能?”
梁恆搖頭,此時終于開口寬慰
“恰恰相反,我以你為榮我的兒子!”
“我為你取名文武,寓意文武全才!但我發現我錯了,將自己的想法強加于子嗣本身就是錯的!”
“兒啊,去快快樂樂度過你余下的生命吧……”
這是梁恆對梁文武說的最後一句話,年幼的他不能理解這麼多彎彎繞繞,他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好像不要他了!
梁文武第一次離開了神機宮,這一年他只有八歲。
……
南疆樹木豐茂,一望無際的林海是最常見的風景。而梁文武則是被安置在一個相對平和的小鎮,這里雖然並不繁榮但卻因為在神機宮和四葉教總壇勢力範圍的交界地帶的特殊情況變相得到了兩個不同勢力的庇護。
“咳咳咳……”
梁文武倚靠在窗戶旁邊,他時不時的咳嗽已經顯露出他每況愈下的身體狀況。雖然他依舊看起來虛弱,但終究臉上有了一絲血色。
“少爺,喝藥了!”
一道聲音響起,梁文武習慣性伸出手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藥碗。苦澀的味道他早已麻木,來到這個小鎮的兩年他每天都在喝著不同的藥劑。
他的視線落在藥碗上,殘留的藥水映出他瘦削的面龐。他忽然鬼使神差的問道
“小翠,你說我這病真的有救嗎?”
名叫小翠的侍女靠近,笑道
“少爺洪福齊天,宮主也沒有放棄少爺,我相信少爺遲早會康復的!”
這安慰的話梁文武不知道听過了多少遍,但他卻還是想要听小翠說。似乎听的多了,他也真的相信自己會有康復的一天!
但梁文武清楚,天妒這病到底有沒有的治都還是一個未知數。雖然古往今來得了天妒的人少之又少,但卻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最後都沒有活過二十歲!
仿佛真的是上天也在嫉妒這些少年英才的才華一般,看不得他們成長……
“好了,你退下吧!”
隨著小翠離開,梁文武板著的臉忽然微笑起來,隨後開口呼喚道
“許兄,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道白色的人影就從房梁上閃身來到梁文武身前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翹,十分自然的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肉干,丟到嘴巴里面吧唧吧唧嚼了起來。
“許兄的身法又快了不少呢!”
梁文武面露微笑,對面的許長水卻是同樣笑著回應
“還好還好,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來了的?”
“難道你真的身體好轉了,可以修煉武功了!”
許長水兩眼放光,梁文武卻搖搖頭掏出一個竹筒。隨後梁文武將竹筒打開,露出里面的各種機關,最中心有一個空出來的地方,那里放著一根斷成兩截的竹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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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你也知道我這身子骨是真的不行。所以一天到晚只能待在這小房間里面倒騰這些東西了……”
說得後面,聲音越來越小。一股無奈的感覺流露而出。許長水聞言眼楮一轉,拍了拍梁文武的肩膀寬慰道
“沒事沒事,你看看這個!”
許長水張開手露出一塊灰撲撲的小鵝卵石,梁文武看了一眼目光頓時就被吸引過去,兩眼放光的問道
“這就是你上次說的鵝卵石?”
許長水點頭,甚至還補充似的強調一下
“這就是上次我說的那條小河上面的鵝卵石,怎麼樣?我算是說到做到吧!”
“這東西可是我跑了老遠才給你帶回來的!”
梁文武接過許長水手中的鵝卵石,仔細打量起來。忽然眉頭一皺,說道
“嘶……”
“怎麼看著這麼普通?不像是你之前說的那樣很難搞到啊?我看來看去就只是覺得比普通石頭圓潤一點……”
“實在是……沒看出來那里難得……”
許長水卻是一拍桌子,說道
“怎麼?我還能騙你不成?”
“這鵝卵石的的確確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許長水信誓旦旦的模樣瞬間打消了梁文武內心的質疑,畢竟許長水從來沒有騙過自己。他這麼說這鵝卵石肯定獨一無二的寶貝!
梁文武揣好鵝卵石,忽然起身往自己的床走過去,來到床前將手伸到床底似乎在拽什麼。許長水沒看懂,但還是過去幫了他的忙,許長水只是稍微用力就拽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漆漆的木頭箱子,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梁文武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許長水立刻輕輕拍打梁文武的後背,眉頭緊皺關切的問道
“怎麼了……沒事吧?”
梁文武擺手,同時示意許長水打開箱子。許長水不明所以,箱子沒有上鎖,只是稍微一掀就輕易打開。
箱子里面沒有什麼奇珍異寶,只有一卷圖紙和一個劍柄。梁文武拿起圖紙,又將劍柄遞給許長水。許長水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此時梁文武才介紹起來
“算不得什麼寶貝,只是想先給你看看!我過一段時間就要離開這里了……”
許長水聞言眉頭一挑
“離開?”
梁文武點頭,
“等到過完十一歲的生辰我就要離開了,我真的很感謝許兄!要不是你,這三年恐怕要我簡直是度日如年。”
“臨行之前我想給你分享分享這個玩意,本來是要送給你的禮物,但是劍身部分以我的身體狀況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先做一個劍柄給你看看了!”
說著還將自己手上的圖紙遞過去,許長水看了半天也沒有說話,其實是看不懂……
他忽然問道
“送我這東西干什麼?”
梁文武接回圖紙,再次展開看著圖紙不自覺露出了微笑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所以我要送你一把劍,配合你的身法和速度一定可以讓你的實力更上一層樓的!”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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