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郁澤剛從奉天樓出來,半道上就遇見了迎風咳嗽的易珊綾。
君郁澤更郁悶了,易珊綾她病了這麼多年都還健在,沈穗兒怎麼一病就沒了?
“瀾妃身子不好就吹風。”
易珊綾臉上顯出些許蒼白,掩面咳嗽了好一陣子才能正常說話,“臣妾其實不想來這吹風,可是太後娘娘讓臣妾來勸皇上保重龍體……”
“朕自有分寸,你早些回去吧。”
其實太後的打算也沒錯,也虧得來的人是曾對他舍身相救的易珊綾,這要是換成別的妃嬪,估計又得被他下令禁足。
見他要走了,易珊綾一句話便讓他停下,“皇上,此番連話都不想多說了,咳咳……當初又何必故意氣明懿皇後?”
君郁澤回頭看向她的臉,就在他眼中看出幾分不滿,但他肯定她不是在替沈穗兒打抱不平,“來找朕是還有別的事嗎?不妨直言。”
易珊綾似乎是忍無可忍,難得一口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沒有咳嗽︰“斯人已逝,皇上與其念念不忘,不如好好管一下後宮中因為明懿皇後之亡故而瘋魔的妃嬪,她們鬧得臣妾寢食難安的。”
君郁澤面帶疑惑的問道,“這是找朕做什麼?燕元照不管嗎?”
“宮中諸多妃嬪懷疑明懿皇後之死有異,有的在著手調查,咳咳……有的無憑無據,只因懷疑便朝旁人下毒手,更過分的……是覺得明懿皇後之死,整個後宮都有責任而大肆謀害他人的……”
易珊綾說完後宮中妃的種種行跡後,面露委屈,“臣妾碗里都吃出好幾回妒芳容了、鶴頂紅了之類毒物了……貴妃娘娘似乎有意放縱……”
“你是指何人?”他這段時間在為沈穗兒的事操心,哪會留心後宮的事?而且還是沒有報上來的事。
易珊綾卻並不挑明是誰,她說,“單憑臣妾一面之詞,即使說了,皇上也未必會信,不如您自己派人去探查一下看臣妾所言可屬實?”
見自己想說的都說了,君郁澤也听見了,她也沒再說別的。
君郁澤想起探子來報,燕赤摻和戰事的事,即使心里明白這件事跟燕元照扯不上關系,卻不再放心將六宮之權放在她手中,趁著此時,他就將權力移交給了易珊綾,“既然燕元照難以勝任協理六宮之權,這時你協理之權,便交在你手中吧。”
這也許是有的人求都求不來的殊榮,可易珊綾卻毫不猶豫的推辭了,還將這份厚遇推給了別人,“皇上,臣妾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精力去操持後宮事務?依臣妾看……賢妃娘娘沉穩明智、德才過人,明懿皇後生前也對賢妃娘娘贊賞有加,格外親近……皇上不覺得她比臣妾更合適嗎?”
君郁澤考慮了一下,江海鏡不是和親公主,不會惹是生非,不會犯蠢作怪,性子沉穩,資歷也夠深,且一直只與沈穗兒走得近,還真是個合適的人選。
剛剛居然沒有想到她。
君郁澤當然沒有反對,“那就她吧,朕會與燕元照說一聲。”
“有了江賢妃掌管後宮,希望這回臣妾能睡個好覺了吧……”易珊綾感慨一句行禮告退。
“不好了!不好了!聖宸宮走水了!”
……
君郁澤看著眼前的一片焦黑的廢墟,和廢墟內那盞一塵不染的金蓮燈,彎下腰輕輕將燈拿了起來。
“這回燈可以還我了吧?或者你想再多燒幾座宮殿?”勻褚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眼一只手便伸出去拿燈,君郁澤手拿著蓮燈閃開。
君郁澤護著蓮燈 ,面帶慍色地問道,“你眼楮怎麼長的?這不是你那盞燈。明明外形都不一樣,自己的東西都能認錯?”
“你現在是想強搶了?我的金蓮燈挺喜歡給自己變換外形的,但氣息是不會改變的。”勻褚臉色也不太好看,認定了那盞金蓮燈就是他的,“如果你要說你也有一盞一模一樣的燈的話,那也是普通的燈,在這麼大的火里,怎麼可能一塵不染?”
“桑落,過來。”勻褚只輕輕喚了一聲君郁澤手上那盞蓮燈瞬間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從他手里脫出,飛到了勻褚手中。
勻褚將燈拿在手上後,讓君郁澤看著金燈變回在奉天樓里的樣式,勻褚才問君郁澤,“這樣你不會還以為這盞燈是你的吧?”
“那就當這燈是你的。”君郁澤眼中卻露出幾分復雜而怪異的色彩,“所以,你的燈上面為什麼要刻一個‘穗’字?”
勻褚看見君郁澤一臉“原來你也是狗男人”的表情後,他堅定地告訴君郁澤 ,“我對你的沈穗兒絕對沒有任何心思。”
然後他和君郁澤都看見了他手里的燈頂著的小火苗左右亂竄,還發出了三歲小女娃一樣的聲音,奶聲奶氣地喊著,“穗兒∼穗兒∼窩稀飯∼”
勻褚面露驚喜之色,桑落有真正的意識了……所以跟沈穗兒有什麼關系?
等等,師尊好像說過,桑落確實跟沈穗兒有些關系……
“你的燈好像飛走了,不追嗎?”君郁澤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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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瞎。修你的宮殿吧。”勻褚飛上去追發了瘋一樣往北疆方向飛去的蓮燈。
君郁澤看了一眼廢墟,心里嫌棄道,修什麼呀?直接搬遷吧。
遷哪好呢?
長生殿就不錯,寓意好,離宣政殿近……一百個理由)
來到長生殿外的君郁澤,腳步漸漸變得沉重,他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關閉已久的門,門軸發出一陣“嘎吱”的聲音,仿佛是這座宮殿在嘆息。
長生殿內的布置依舊如往昔一般,華麗而莊重。然而,這熟悉的景象卻讓君郁澤感到一陣刺痛,因為那個曾經住在這里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的目光掃過房間,除了那空蕩蕩的床鋪和寂靜的空氣,什麼也沒有。
那日宮人忽然來報說夙妃娘娘情況不太好……這麼說已經很保守了,待他趕到時,才發現那怎麼能叫情況不好,沈穗兒人都沒了。
冬兒說沈穗兒留了遺言,希望他答應,他讓冬兒念。
——長生殿宮人無罪,太醫院無罪,沈家無罪。
他問太醫,太醫只說沈穗兒是突染暴疾不治身亡,可他不信,他甚至懷疑沈穗兒只是想假死逃出皇宮。
他讓所有人出去仔細查探床上躺著的人,反反復復檢查了很多遍,可看次數得越多結果就越真實,越讓他難以接受。
所有的結果都在告訴他,那真的是沈穗兒。
與她置氣後他再也沒見過她一面,如今是真的想見也見不到了……
“天祈皇帝,勻褚不幫你,我可以幫你啊,只要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讓她回到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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