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蜀山來者
廣袤無垠的大地上，
密集的雪花不斷落下，肉眼所見的只有皚皚白雪。
寒風肆虐，溫度還在持續性的降低。
兩輛巨型裝甲車行駛在雪地里，其表面都被涂抹了特殊材料，在大雪紛飛的路上，只有一陣輕微的轟鳴聲響起。
巨型裝甲車猶如隱身一般，除非站在很近的位置上，不然很難察覺到它們的蹤跡。
裝甲車的行駛速度非常緩慢，這片黑樹林凶險難測，他們並不敢貿然加速。
狹窄的玻璃窗內，一名穿著厚重機械戰甲的男人正聚精會神的開著車。
車頭的前部只有一個狹窄的觀察口，其余的地方都被鋼鐵覆蓋，整體猶如一塊蠕動的雪白鐵塊，就連輪胎的位置都經過特殊處理。
呼出的寒氣在頭盔內部凝結成了冰霜，身後的幾人抱著突擊步槍，此刻正在小憩。
男人的目光落在了中間位置，他和其他人並不相同，他將防護服的頭盔摘了下來，看上去任何人都要面黃肌瘦。
其次，他正在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中的紅色級耀光符文。
男孩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甚至年齡更小，在這個年紀，他本應該享受最美好的青春時光。
但男孩的目光卻如老人一般深邃刻骨，臉龐也保持著肅穆，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四五個小時了。
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到庇護所。
開著車的黎旭忍不住說道︰
“方程……”
“耀光符文是無法破譯的，我們嘗試過很多次，但都失敗了。”
方程並未抬頭，他依舊目光深邃的盯著耀光符文。
他似乎想從這里面找到某種規律，詭譎無常的符文凹凸不平，一絲絲紅色的光芒從木板中溢出。
方程的手指輕輕摩挲，他似乎感覺到了某種神秘且強大的能量，但方程始終無法找到一絲規律。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黎教授，你是說我太笨了嗎？”
黎旭無奈道︰“既然你有資格進入庇護所，你就應該知道你的能力，雷鳴將軍將我們作為最後的希望，你會是笨蛋麼？”
方程眉頭緊鎖，“明明只是簡單的幾何圖形，加上了一些復雜的線條，它竟然能夠散發出如此奇妙的能量。”
黎旭瞥了一眼方程，“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我們需要精神力量才能雕刻耀光符文，這才是它最神秘的地方，至于圖案什麼的，太簡單了。”
方程目光深邃，喃喃道︰“我嘗試過改變其中的圖案和角度。”
“然後？”
黎旭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他也嘗試過改變耀光符文的圖案和角度，但全部失敗。
這種東西就好像是被設置好了一樣，不能出現一絲差錯，否則無法雕刻成功。
“差一點就成功了，但每次我的精神力量都像是被切斷了，使用精神力量雕刻耀光符文的時候，就像是打開的水龍頭，源源不斷的精神力量涌入符文面板，一旦我嘗試改變，那麼立刻就會被關閉水龍頭。”
“唉……”黎旭嘆了口氣，“這種嘗試沒有任何用處。”
方程突然抬起頭，他看向黎旭，目光炯炯有神，“但有一次我成功了！”
“什麼？！”
黎旭仿佛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他立刻回頭，聲音嘶啞，就像是干吼一般，“你為什麼不說！”
方程默默搖頭，“我只感受過一次，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感受過，那時候大家都特別忙，我不想干擾你們。”
“那你有沒有嘗試過測試耀光符文的能量？！”
黎旭現在不關心方程之前做的事情。
要知道，現在為止，耀光符文一共出現過三種，每一種都代表不同的能量。
白色最低，紅色最高。
倘若因為方程改變了某種規則，導致耀光符文能量增加，那麼人類也可以制造出來更加強大的耀光符文。
這將是人類具有里程碑的一步！
方程平靜道︰“沒有測試出來，那時候我連測試的機會都沒有，只是一瞬間而已。”
黎旭說道︰“這也算是一種發現了，等我們到了庇護所，說不定可以成為新的研究方向。”
方程抬起頭，“我的意思是說，我的精神力量太弱了，如果我的精神力量特別強大，說不定那就不是瞬間，而是可持續性的，這樣我們就可以破譯耀光符文！”
黎旭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程道︰“並不是簡單的嘗試改變符文角度，在此期間，我一直都在嘗試構建一套更加復雜的公式，我在雕刻，我也把這個過程視為解題。”
方程說完以後，二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幾分鐘以後，黎旭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在雕刻耀光符文的同時，你的腦袋里面還在做數學題？你想通過科學找到其中的秘密。”
方程點點頭，“是的，我把所有復雜的公式全部都做了一遍，用我的腦子。”
“在這個過程里，我發現其他的公式對耀光符文沒有任何用處，但有一種似乎能夠破解，哥德爾不完備定理表達式。”
黎旭瞬間明白過來，“人工智能的認知極限，以及宇宙的不確定因素，你將它們聯系在了一起？”
方程道︰“這還遠遠不夠，我們需要更加復雜的公式，任何生命體都具備精神力，異常生物也是，但它們為什麼沒有雕刻耀光符文？”
在別人看來這就是一個笑話，異常生物怎麼可能去雕刻耀光符文。
這玩意具備強大的毀滅力，雕刻它不就是自殺？
但黎旭知道，一向自閉的方程不可能平白無故說這些廢話。
“為什麼？”
黎旭無法理解，開口詢問道。
方程道︰“因為在我們的大腦里有一套固定的程序，只有人類可以掌控這套程序，我們最聰明的地方是……使用工具，
如果我們不會使用工具的話，別說是異常生物了，獅子老虎就把我們吃光了，我們更不可能創建自己的文明體系！”
黎旭道︰“你有把握破解這個謎題嗎？”
方程道︰“黎教授，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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