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殺漢賊,殺、、、”
一刻鐘後,率先沖上河堤的家將王升,左手持小圓盾,右手高高舉起厚重的雁翅刀,放聲怒吼。
“明軍威武,殺賊、殺、、、”
幾百重甲步兵,扛著巨盾,拎著鋼刀,端著長槍,頂著彈雨箭雨緊隨其後,一往無前的沖向30米外的清軍陣地。
“殺賊、、”
頂在最前面的幾百清軍,躊躇不安的嘶吼著,有的挺直攥緊手中長槍,玩命扎向明軍,也有的掄起手中的腰刀盾牌,狠狠砸過去。
這幫人也是比較尷尬,剛剛投效滿清,口號都沒有統一,只能將就著喊,也算是自我鼓勁打氣。
“ 、 、 ”
沖鋒在前的幾排明軍,手上的重盾發出陣陣聲響,穩如磐石,繼續往前頂,清軍則是步步往後退。
“起開”
“ 嚓、啊、、”
身材高大魁梧,身穿兩層戰甲的王升,怒吼一聲,一把撥開前面礙事的重盾,悍不畏死的沖殺過去,大刀一揮,一個清軍的頭顱沖天而起。
“呲、呲、呲”
就這麼一剎那間,數桿長槍凌空突刺,寒光閃爍,狠狠扎向王升的胸甲、肩膀和小腹,冷冽的槍頭和甲冑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 嚓、 嚓、、、”
門戶大開的悍將王升,壓根不在乎長槍腰刀,冷眼一掃,左手重重一揮,小圓盾狠狠砸向身前,數根長槍應聲而斷。
“死開、、”
老武夫怒目圓瞪,汗毛皆豎,右手掄起鋼刀,狠狠砍向其中一個發愣的清兵,又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頭顱,沖天而起。
同樣是沐王府家將出身的魏豹,已經是副將了,手握一千多精銳騎兵,他王升也不差啊,怎麼還是個家奴呢。
郁郁不得志的他,唯有把心中的怒火,徹底發泄到清軍身上,砍瓜切菜般,舍生忘死的沖殺進去。
“殺賊、殺、、”
同樣,跟在身後的另一個家將王盛隆,也開始帶著幾百沐王府家丁,登上河堤,緊隨其後,又是一番悍不畏死的沖鋒陷陣。
“快快快,蒯游擊,帶著你的兵頂上去”
站在後陣的王自德,望著瀕臨崩潰的前陣,臉色慘白對著旁邊的游擊將軍蒯方,色厲內荏的吼道。
此時的他,早已被女人掏空的身體,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不復當年之勇,心中那個悔恨啊。
要知道明軍如此強悍,這他媽的還投什麼清啊,滿清在四川的精銳,也就是一萬多人,真是眼瞎了。
同時,心中也是大罵,該死的郝承裔、李應龍,怎麼還不來增援,再不上來的話,他就要跑路了。
“兄弟們,並肩子上”
面對如狼似虎般的明賊重甲步兵,蒯方咽了咽口水,環顧身邊的家丁們,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硬著頭皮往上沖。
心里也是一萬個不願意,這種重盾重步兵,怎麼扛啊?鳥銃箭矢、長槍大刀威脅不大,唯有重兵刃,現在誰還用那玩意。
“哈哈哈”
“好好好,好樣的王升、王盛隆,干的好”
天色放亮,站在南岸的黔國公沐天波,一手舉著望遠鏡,一邊滿臉激動的大聲吼道,終于攻上去了,心中那個爽啊。
“大帥,末將請戰”
心中郁悶不已的蜀王世子劉震,同樣是興奮不已,趕緊站出來,對著征北將軍沐天波,大聲請戰。
還是手中沒兵啊,蜀王府的直屬親兵,只有五百多人,再就是陳建和劉鼐的軍隊,也就剩下八百多人。
“不行,絕對不行”
听到這話的沐天波,眼皮一跳,搖頭如篩糠,面色嚴肅的大聲說道︰
“第二波已經出發了,劉世子千金之軀,豈能以身犯險”
沐王府的家丁大隊登陸北岸以後,楊定步兵營的弓箭司,緊隨其後出發了,後面的鳥銃手、長槍兵、刀盾手和二炮司,也會按部就班渡河。
這時候劉震沖上去,別說殺敵了,不添麻煩就夠了,萬一出事或立功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此時此刻,安順場對岸的靖安堡,清軍大營門口,也在如火如荼的準備增兵救援江邊戰場。
總兵郝承裔,看著緩緩出營的本部兵馬,臉黑如炭,回過頭對著傳令兵,大聲喝道︰
“來人,傳令丁參將加快腳步,增援王總兵”
幾刻鐘以前,石棉傳令槍炮聲的時候,靖安堡的清軍大營就進入緊急戒備狀態,果不其然,不久後對面的明賊就開始渡江了。
本以為堤岸上王自德能擋住,誰知道兩刻鐘時間不到,清軍的火炮啞火了,明賊肯定也上岸了。
同時擔心不已,明賊上岸太快了,清軍援兵出的太晚,希望丁鐘的五百兵馬能趕得上。
“報”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突然沖來一個騎馬的傳令兵,跑到跟前後,韁繩一拉,翻身下馬,臉色慌張的對著總兵郝承裔,大聲說道︰
“王總兵陣亡了,其殘部兵將已潰散,丁參將正在回撤的路上”
太快了,也就是一刻鐘時間,王自德的一千多兵馬,面對九百多如狼似虎的鐵頭兵,就直接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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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郝承裔雙目圓瞪,差點驚掉了下巴,難以置信的盯著傳令兵,隨即掏出望遠鏡。
只見江邊方向硝煙彌漫,成群結隊的清軍,正在抱頭鼠竄,瘋狂的逃竄回來。
“對岸的明賊,領兵將領是誰?”
“回將軍”
“是征北將軍,好像是姓沐的”
听到姓沐的時候,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的郝承裔,肝膽俱裂,忍不住的脫口而出,大聲罵道︰
“格老子的,是沐天波”
心中暗道,這下吊了,黔國公都來四川了,肯定是雲南的援兵到了,老武夫郝承裔徹底慌神了。
“大人,怎麼辦?”
听到這個爆炸消息的下屬,游擊將軍艾奇英,同樣臉色慘白,趕緊站出來,小聲問了一句。
在他們這幫小將眼里,黔國公沐天波,就是永歷朝的頂尖人物,焉能不膽寒,都想跑路了。
“走”
降將郝承裔,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神,回首望了望大營,又看了看下游石棉方向,鋼牙一咬,臉色陰狠的說道︰
“咱們走,沿河上游走,去瀘定縣”
他倒不是怕沐天波,而是擔心明軍的援兵,幾個方向同時進攻,明擺著想一口吞了,沒看到王自德一千多兵馬,才頂住幾個回合?
往下游撤退,就是中軍大營,萬一被逮著砍頭就完球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躲到一邊先觀望吧。
至于身後的大營,那是李國英的標營副將李應龍,還躲著不出來,誰在乎他哦。
亂世有兵就是草頭王,萬一清軍輸了,手里有兵還怕個錘子,實在不行,也可以再投明軍。
一刻鐘後,清軍的大幾百潰兵,退到了靖安堡大營附近。
“轟、轟、轟”
大營里的幾門佛郎機炮,還有一些虎蹲炮,突然朝著潰兵開火。
很明顯,里面的清軍副將李應龍,發現郝承裔跑路以後,並不信任眼前的這幫殘兵炮灰團。
“啊啊啊”
猝不及防之下,剛剛敗退下來的王自德殘部和丁鐘的潰兵,又被收割了幾十個人頭。
“他娘的,走啊,跟上郝將軍”
郝承裔部將丁鐘,雙目眥裂,轉過頭,對著旁邊的王自德部將熊翹楚,大聲一吼,然後帶著本部幾百兵馬,一股腦的離開大營,沿河北上去了。
陷入渺茫中的熊翹楚,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大手一揮,帶著幾百王自德殘兵,跟上丁鐘的腳步,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一刻鐘後,沐王府家將王升和王盛隆,拎著王自德和蒯方的頭顱,殺到了靖安堡大營。
緊隨其後是楊定的一千弓箭司,兩部明軍近2千人,很快把大營團團圍住。
半個時辰後,明軍的二炮司、刀盾手、長槍兵,也渡河增援上來了,開始發起總攻。
靖安堡清軍的一千兵馬,僅僅堅持了一刻鐘,就宣告崩盤,李國英的副將李應龍被王升陣斬,除了臨陣棄械投降的兩百多人,其他全部被梟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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