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不少維京人已經登陸了海岸,他們拿起斧頭和弓箭,朝著馬特魯城邊快速沖去。
馬特魯城並沒有像開羅城那樣高聳的城牆,他們的城門也不似開羅城的城門那樣厚重,難以攻破。
甚至于,只要維京人用他們的斧頭,以特定的方法劈砍城門,只要持續一小段時間,便有可能將城門給劈砍出幾個大洞。
讓人通過也完全不是問題。
“維京的戰士們!在城牆之後,有著食物和財寶!”
“他們的黃金正在哭泣,乞求真正的主人去解放他們!”
而正在接近岸邊的北境王哈拉爾德這時則是高高舉起他的斧頭,大聲吶喊。
他站在長船的最前方,而在他的身邊,那些維京戰士則是用長長的木頭撥開那些漂浮在海面上的,亞特蘭蒂斯人的尸體。
這里有不少亞特蘭蒂斯人和海獸的“尸體”,當然,北境王哈拉爾德和那些維京人並不知道,在這些“尸體”當中,還有部分亞特蘭蒂斯人和海獸只不過是暈厥了過去。
“我們的至高神奧丁正注視著我們!”
“今天的戰斗,將是我們通往英靈殿的階梯!”
“亞特蘭蒂斯的懦夫將沉入海底,聖埃及的弱者將臣服在我們的腳下!”
“我們的酒杯,將在聖埃及的城中舉起!”
“沖啊,維京戰士們,讓我們的戰吼,成為那些聖埃及人的喪鐘!”
就在這時,越來越多的維京人踏上了聖埃及的海岸,此刻,大約兩百名維京戰士已經朝著馬特魯之城沖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在另外一艘長船上的黑魔法師,則是猛然抬起了腦袋。
而後,她轉動著腦袋,將目光投向了其他的黑魔法師。
果不其然,所有的黑魔法師也作出了相似的反應,他們相互朝著彼此投去目光,似乎是在進行著某種確認。
但這種確認,卻讓她們感到十分恐懼。
其中,在她們當中,最為厲害的那名魔法師,也就是原本達到了滿月大魔法師級別,卻跌落至星辰大魔法師的那名黑魔法師,則是來到了北境王哈拉爾德的身邊。
而北境王哈拉爾德,則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某種少有的恐懼。
因為,在北境王哈拉爾德看來,他的這位黑魔法師,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敵人,都沒有露出了驚訝或恐懼。
就算是面對最為血腥的場景,她也不會輕皺一下自己的眉頭。
而上一次,她出現這種異樣的表情,則是在她的魔法修為衰落之時。
也就是她的半個靈魂,在聖埃及被南桐給擊潰。
“我的魔法師,今日,便是你雪恥之日。”
“讓聖埃及為你曾經遭受的苦痛付出代價吧。”
“他們讓你損失了半數法力,甚至讓你跌落為星辰大魔法師。”
“今日城中掠奪的財寶,將有半數屬于你。”
“若是那些財寶不足以寬慰,我將率領眾人繼續掠奪聖埃及的下一個城池!”
北境王哈拉爾德說著,他甚至微笑著,用力拍了拍那個魔法師的肩膀。
而就在這時,這個魔法師褪下了自己的長帽,她露出了她那花白了大半的頭發,還有她驟然衰老的部分身體皮膚。
她的手指有的還略顯嬌嫩,而有的,則是像八旬老者的指頭那樣,所以,單單只是一眼朝她看過去,會以為她是生了什麼可怕的病癥。
當然,那只不過是因為她的靈魂被灼滅半數,還有法力修為衰減帶來的負面影響所導致的。
她這時沒有將自己的目光投去馬特魯城,她只是看著北境王哈拉爾德的雙眼,而後,她略微躬身,握住了對方的手。
“怎麼了,我的魔法師?”
“現在城池尚未攻下,你還不必急著感謝我。”
“等到城池攻下,你拿到財寶之後,再來感謝我也不遲。”
北境王哈拉爾德這時則是輕輕握住了對方的手,他欣慰的輕輕拍了幾下對方的手背。
而就在這時,這個頭發花白的魔法師,抬起了腦袋。
她的嘴唇在顫抖,她的表情很凝重。
“我的王。”
“我們......”
“我,我們......”
她輕輕張開嘴,但話每每到她的嘴邊,卻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于是,她吞咽了幾下唾沫,又再次嘗試開口。
“王,我們,應該撤軍。”
北境王哈拉爾德的臉色“唰”的陰暗了下來。
他的微笑消失,整個人的表情立刻變得凶猛可怕。
“撤軍?”
“我們剛剛登陸聖埃及的海岸,甚至還沒有發起進攻。”
“你讓我,撤軍?”
北境王哈拉爾德眯著眼楮,那是他要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那個魔法師卻根本不在意北境王哈拉爾德的表情,她則是繼續躬身。
“那個魔法師,他在這里。”
“聖埃及的那個魔法師。”
“王,他們已經早有了準備。”
北境王哈拉爾德听到這話,猛然轉動了幾下腦袋。
他的瞳孔快速在戰場上搜尋著目標,果然,他看到所有的黑魔法師,此刻都望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那就代表,所有的魔法師都覺察到了這一點。
于是,北境王哈拉爾德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大腦正在快速轉動。
“你們有幾成把握?”
“只要你們能和他對抗,那麼......”
但北境王哈拉爾德的話語還沒說完,那個頭發花白的魔法便繼續開口了。
“沒有。”
北境王哈拉爾德聞言,則是皺起了眉頭︰“沒有把握?”
“那個聖埃及的魔法師,真的......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而那個頭發花白的魔法師,這時則是緩緩開口︰“我的王,我們,沒有勝算。”
“您還記得您看到的預言嗎?”
她的話音剛落,北境王哈拉爾德的面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他忽然意識到,那些比以往更加抽象難懂的預言,或許代表的,是一個無法預測的,充滿毀滅性的畫面。
他這時看著那些正在沖往馬特魯之城的維京人戰士,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他看到奧拉夫正在另一艘長船上。
奇怪的是,他正被幾個維京戰士架著。
他好像沒法獨自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