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魔法非常熟悉的他們非常清楚,剛才掃羅施展出那個魔法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一位真正的魔法師,降臨了!
就像是幼年時期的林珂,剛剛被召喚出來的沙漠與尼羅河之神拉美西斯。
是初生的東曦,是未來的希望!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狂喜與敬畏交織的表情,目光全都集中在掃羅身上。
“掃羅!掃羅!”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隨後整個區域都回蕩著掃羅的名字。
一聲高過一聲,一浪接著一浪,就像是永不息止的潮水。
而在這一切喧囂的中心,掃羅靜靜地站立著。
他只是緊皺著疑惑的眉頭,眼楮中卻流露出迷茫。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不過只是施展出了一個法術,人們卻像是看到了奇跡一樣大聲歡呼了起來。
他只不過就是重復了一遍對方的動作,和施展法力的順序而已!
這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的事情。
“我只是施展了一個相同的法術而已!”
“那根本就沒有什麼難的!”
掃羅吞咽了一口唾沫,嘗試和人們解釋清楚。
但這一說不要緊,反倒是讓他們更加激動了。
而且,越是魔法修為越高的人,就越發顯得激動。
當然了,南桐除外,因為他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
他現在只是看著掃羅,投去了欣賞的目光。
而林珂听著眾人的歡呼,也立刻明白,這個掃羅確實如南桐所說的那樣,是個天賦異稟的魔法師。
他這時只是眯了眯眼,就算掃羅只是個少年,但有著這樣的魔法天賦,確實值得重點培養。
但在另一邊,那個青年的臉色卻越發鐵青。
“夠了!”
“不過就是施展了一個簡單的,大魔法師都能學會的法術而已,這有什麼值得激動的?”
但青年的話語剛落,下面有一個人就提高了聲音。
“但你研習這個法術的時候,可是花了一天的時間!”
“他只是看一遍就能施展出來了啊!”
“他才是真正的天才!他生來就是為了成為魔法師的!”
“是啊是啊!”
人們說著說著,目光卻又朝著掃羅所在的方向開始聚集。
而听聞了這話的青年,則是又提高了聲音。
“那不過只是巧合罷了!”
“難道,你們就沒有忽然能夠施展出某個厲害法術的時候?”
青年的話語一出,一些歡呼的聲音便漸弱了不少。
“現在勝負未分,你們就在此歡呼雀躍!”
“要贏的人,是我!”
“我!我......可是能夠挑戰究極大魔法師的真正天才!”
“你們要是想歡呼,就等到他先贏了我之後再說吧!”
“不過只是僥幸施展並復制了我的法術而已,有什麼可得意.....”
他的話音未落,掃羅只是輕輕的開口︰“不是僥幸。”
“本來就沒有什麼難的。”
但青年听了掃羅的話語,只是哈哈大笑。
“裝什麼!”
“要是沒有那麼難,你怎麼不復制我召喚甲蟲的這個法術呢!”
“不是沒有這麼難嗎?來啊!你現在就召喚出一個甲蟲來看看!”
“讓大家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天才!”
掃羅只是“恩”的應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楮。
他是在回憶著青年之前的動作。
“我試試。”
眾人听著這簡單的話語,只是不覺深吸了一口氣,屏住了呼吸。
“他這是要復制對方的甲蟲法術!?”
“那可是究極大魔法師的基本法術啊!那不太可能吧......”
眾人只是靜靜朝著掃羅望去,只見掃羅站在原地,面容平靜如水。
就在這時,掃羅的手臂也開始抬起,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與青年先前演示的一模一樣。
他的嘴唇似乎在無聲地蠕動著,掃羅此刻竟然念誦起了咒語。
那是和青年所說一樣的咒語!
就在這時,地面再次震動,沙粒再一次活躍起來。
它們按照與先前完全相同的模式聚集、變形。
最終凝聚成形又一只沙漠甲蟲出現在眾人眼前。
“什麼!?”
“掃羅召喚出了甲蟲!”
“一模一樣的甲蟲!”
從外形到尺寸,從細節到氣質,這只甲蟲與青年召喚的那只簡直是一模一樣!
就連那對幽藍的眼楮都散發著同樣的魔法之光!
兩頭沙漠甲蟲並排佇立在場地中央,左邊那只由青年召喚,右邊那只出自掃羅之手。
它們宛如一對孿生兄弟,讓人難以分辨。
“什——”
青年的表情凝固了,他瞪大雙眼,嘴巴張大。
而且,他喉嚨里發出一聲介于驚叫和呻吟之間的怪異聲響。
“這......這怎麼可能!”
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已經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從容。
“你怎麼能做到的!這完全不合常理!這違反了所有魔法基本原則!”
“這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有人只看一眼就能學會這樣的法術!”
圍觀的人群同樣陷入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更大的喧囂。
“天啊!他真的做到了!”
“這怎麼可能?”
“他是怎麼學會的?!他真的是天才!”
青年不顧形象地沖到掃羅面前,臉上的肌肉因憤怒和困惑而劇烈抽搐。
“你!你騙我!”
“這是某種幻術嗎?還是你早已事先準備好的戲法?”
掃羅平靜地看著他,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撫摸著自己召喚的沙漠甲蟲。
那只甲蟲友善地蹭了蹭他的手掌,然後轉向青年的那只,發出一聲低沉的鳴叫。
掃羅這時才終于淡淡開口。
“說實在的,這也不算很難。”
“你不是也是看一遍就會了嗎?”
青年听見這話,徹底崩潰了。
“什麼!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個原本自信滿滿、盛氣凌人的天才形象在一瞬間崩塌。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歇斯底里的可憐人,拼命否認眼前發生的事實。
他踉蹌後退,撞在自己召喚的沙漠甲蟲上,那甲蟲不滿地晃了晃身子,差點把他摔在地上。
“我!我私下也練習了很久!”
“你!你怎麼可能只看一遍就學會!”
“不可能!”
青年慌忙扶住欄桿,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掃羅和他的杰作。
他臉上的表情,是難以形容的震驚、憤怒、困惑和不甘的混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