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在距離希伯倫城外的一處小山坡上,林珂一行人正在一棵大樹下商議進入希伯倫的對策。
他們之所以要進入希伯倫,是因為林珂看到在大道旁有一個“友好”的標識被“敵人”押進了城中。
“我們必須想辦法進城。”
“但是,又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
“我們要是被發現出沒在希伯倫城,會對新希伯來帝國的形象造成負面影響。”
南桐點頭贊同︰“聖法老陛下說得對。”
“是啊,特別是在當前這種敏感時刻。”
“城內民眾剛剛經歷浩劫,若是不慎,這些事件說不定會被算在咱們聖埃及的頭上。”
“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一定會引起恐慌甚至抵觸情緒。”
魅魔听見這話,只是皺眉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城門守衛森嚴,我們也不可能悄悄溜進去。”
拉美西斯則是提議︰“也許我們可以扮作商人?”
“或者,穿上對方的衣服。”
林珂立刻否決了這個建議︰“不行。”
“商人的身份會引起更多盤問,而我們的外貌和他們並不相同,也不能穿他們的衣服,那樣會很容易被認出。”
“我們只能保持現在的打扮,但問題是,我們該以什麼身份進入希伯倫呢?”
四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林珂抬頭眺望著遠處的希伯倫城,心中思索著各種可能。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是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騎兵出現在山坡下,朝他們的方向行進。
“有人來了,看裝束是城里一樣的武裝者。”
林珂則是低聲叮囑︰“我們見機行事,記住,我們的目標是進城救人,不要引起無謂的戰斗。”
“但若是他們挑起事端,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四人站在原地,靜靜等候騎兵的到來。
對方看到他們後明顯減緩了速度,在距他們約二十步處停下,警惕地打量著這支奇怪的小隊。
“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的騎兵隊長厲聲質問,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我們是旅人。”
林珂平靜地回答,聲音不高不低,傳達出一種疲憊而無害的感覺。
“我們在附近村莊做工,現在準備去希伯倫城尋找新的工作機會。”
隊長听到這話,只是眯了眯眼︰“噢?做什麼工的?”
“木匠和石匠,我們擅長修復受損的建築。”
南桐接口道,因為,會這兩種技藝的人不容易被隨意殺死,算是比較珍貴的工種。
騎兵們互相交換了一個懷疑的眼神,其中一人指著林珂問道︰“那你呢?你看起來可不像個工匠。”
林珂微微一笑︰“我是助他們出門的商人,順便游覽一番。”
“他們掙的錢分我一半,所以,我們各取所需。”
隊長皺了皺眉︰“嘖,現在可不是游覽的時候。”
林珂這時忽然心生一計,他繼續開口。
“我們听說城內需要修復的房屋很多,想貢獻一份力量。”
“您看,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我們只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就好,您是巡邏隊的吧?”
說著,他拿出一小袋金幣拋給隊長。
隊長接住錢袋,掂了掂重量,臉上的警惕稍稍緩解。
“好吧,既然你們執意要去送死,我也不強求。”
“不過進城需要繳納通行費,這是規矩。”
“這點,可不夠。”
對方邪笑了一下,顯然是想從林珂口袋里再詐一些錢財出來。
“當然。”
林珂點頭,又掏出一袋錢幣遞給隊長。
“這是通行費,請問從哪條路進城最快?我們想盡快趕到城里去,實在是走不動了。”
隊長收下錢袋,冷笑道︰”順著這條大道一直走就行,不過,我勸你們動作快一點,因為,晚上城門是不開的。”
林珂微笑道︰“謝謝提醒。”
“您真是個好心人。”
隊長嘴角抽搐了一下,明顯不習慣這種恭維︰“我只是盡職盡責,看你們穿戴還算體面,想必是個有錢的旅人。”
“今天大爺我心情好,你也識趣,算你運氣好。”
就在這時,一名騎兵注意到站在後面的魅魔,眼楮登時亮了起來︰“ !這還有個漂亮娘們兒!”
魅魔冷冷地掃了那人一眼,紫色的雙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一眼卻讓那騎兵更加興奮,開始吹起輕佻的口哨,做出種種無禮的舉動。
“哎呀,這妞兒真夠味兒!要是能跟我共度春宵,就算死在她肚皮上也值得啊!”
隊長斥責道,但語氣中並無多少怒意︰“閉嘴。”
“別耽誤首領交代的事情,我們還要把這幾個會修繕防具的家伙送到城里去。”
他說著,擺頭看了看隊伍後方的幾人。
“隊長,何必這麼嚴肅?”
那騎兵嘻笑著說。
“這幾個家伙一看就是有錢人,干嘛不請他們‘自願捐獻’一下?”
“首領定然會很高興的!”
此言一出,其他騎兵也紛紛附和,逐漸收緊包圍圈。
另一個騎兵也陰笑道︰“沒錯!”
“既然你們執意要去希伯倫送死,不如先把值錢的東西都留下來,也算行善積德了。”
林珂面色不變,只是微微側目看向南桐。
後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們身上的錢剛才不是已經給你們了嗎?”
林珂故作驚慌地問道︰“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隊長不屑地啐了一口︰“錢?就這麼點?”
“把你身上的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還有那個小娘們的飾物也全交出來!”
“否則......”
他說著,又看了看林珂脖頸上的安卡。
顯然,是風吹過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幾分飾物的模樣。
騎兵們慢慢靠近,已經開始動手解武器的搭扣,明顯打算來硬的了。
“怎麼,老東西,你聾了嗎?”
一名騎兵粗暴地推搡著南桐︰“趕快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只要我們心情好,就能讓你們活著離開!”
南桐佝僂著背,看似衰老而無力。
就在這時,他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眼中掠過一道常人難以察覺的冷芒。
那是太陽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