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以利沙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抓捕。
他不過剛剛來到大道上,就遇到了一小隊巡邏的武裝者。
六那是七個手持彎刀的男人,帶著狡詐的笑容將他團團圍住。
“哈!看我找到了什麼?”
領頭的疤臉男子獰笑著。
“一個小少爺模樣的男孩兒,肯定是哪家大戶的公子。”
以利沙試圖辯解,但他的聲音因緊張而開始發顫︰“我不是!我是村民!”
“我的身上沒有值錢的......”
另一人粗暴地抓住他的衣領,上下搜身︰“呵,騙誰呢?小子?”
“你看你這身衣服,質地相當不錯嘛!”
以利沙暗自懊惱,因為他離開希伯倫時,大衛給他準備的衣服確實比普通農家孩子的好很多。
當然,畢竟以利沙是跟隨著大衛城主的,此刻,這反倒成了累贅。
“把他綁起來,帶到首領那兒去!”
以利沙被麻繩牢牢捆住,押送到位于另一邊的臨時營地首領帳內。
一路上,他不斷在腦海中回憶大衛教給他的逃脫技巧,尋找可能的機會。
但可惜的是,敵人始終保持高度警惕,沒有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當被推進帳篷時,以利沙立刻意識到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更糟。
帳內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滿臉橫肉,手持一把瓖嵌著寶石的華麗彎刀。
他正對著一張羊皮地圖指指點點,旁邊圍著幾名心腹。
看到被押進來的以利沙,他抬起頭,渾濁的眼楮中閃著貪婪的光。
“逃了的就是這小子?”
疤臉諂媚地回答︰“是的大人!”
“我是按他們告訴我的方向去找的,我們在東邊小路上抓到的他。”
“這小子還真能跑。”
首領圍著以利沙轉了一圈,上下打量。
“哼,你們搞錯了吧?”
“這哪是什麼孩子,分明是個半大小子。”
疤臉愣了愣,他在上下打量了以利沙一遍後才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連忙解釋起來。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而且......”
首領一腳踹在疤臉肚子上︰“而且個屁!”
“我讓你去找個小孩,你給我帶回來這麼大一個!這麼大的孩子能值幾個錢?”
“真是個廢物!”
疤臉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大人息怒,他肯定值錢的!您看他這長相,絕對是哪家貴族的子弟......”
首領啐了一口︰“廢話!就算是貴族子弟,他的家人恐怕都已經被殺光,家里也被搶光了!”
“有什麼用?”
“算了,綁到城里去,看有沒有人認識這小子。”
“實在不行就低價賣掉做個奴隸,總比殺了他強。”
以利沙內心松了一口氣,至少,他暫時保住性命了。
但隨即,他又立刻緊張起來。
被帶到城里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那意味著更難逃脫,也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把他和其他俘虜關在一起,等會一起送進去。”
就這樣,以利沙被兩個壯漢架著離開帳篷,押向營地邊緣的一處臨時囚籠。
一路上,他不斷觀察周圍環境,默默計數步伐,記下每個轉彎處的特征。
這些都是大衛教他的技能之一,那就是要記住來過的每一條路,這樣才能找到城中的每一個居民。
沒想到,這技能現在也派上了用場。
沒多久,大約十五名武裝者押送著二十多個平民俘虜就出發了,其中就包括以利沙。
他們被粗暴地推搡著,向希伯倫城進發。
以利沙走在隊伍中間,周圍始終有兩個看守嚴密監視。
他表面順從,卻一刻不停地尋找逃脫的時機。
每當隊伍稍作停留,他就會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
押送者看著以利沙,又看了看地面,最後狐疑地盯著以利沙。
“別耍花樣,小子。”
“你要是敢在這里撒丫子跑出去,我一定會敲斷你的雙腿。”
“要是你跟一個好一點的奴隸主,以後的日子還有盼頭。”
“別逼我揍你。”
以利沙聳聳肩︰“當然,大人,您說得對。”
“只是您看,您要把我帶去希伯倫的話,可能賣不上什麼好價錢。”
“我知道一個地方,您要是能把我送到那去,您一定可以......”
押送者立刻打斷他︰“給我閉嘴!”
“別在這給老子扯這些ど蛾子,繼續趕路!”
以利沙只好作罷,但他現在卻一點也不害怕。
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不管怎麼樣,新希伯來帝國的其它城池早晚都會得知這個消息,他很清楚,自己只要先活著,再想想辦法逃走就行。
隊伍繼續前行,終于在日落前抵達了希伯倫城。
城牆上的火把星星點點,映照出一種詭異的景象。
以利沙注意到城牆上新增了許多崗哨,守衛也換了一批陌生面孔。
穿過城門時,以利沙被迫與其他俘虜一起跪在地上。
一個看守粗暴地剪去了他的頭發,又用水桶潑了他一身冷水,算是某種屈辱的歡迎儀式。
“進去!”
看守用長矛柄推搡著他︰“你們這些牲口,動作快!”
最後,以利沙踉蹌著走進一間寬敞的石室,里面已經關了數十名男女。
他們衣衫襤褸,神情憔悴,蜷縮在角落里低聲啜泣。
看到新來的俘虜,有的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大多數人則已經麻木了。
被推進石室深處,鐵門“ ”一聲關了起來,以利沙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
雖然暫時安全,但未來仍然叵測。
不過,比起孤身一人在外闖蕩,至少在這里他有了更多了解敵人情況的機會。
石室里的其他俘虜開始竊竊私語,有人靠近以利沙,詢問他從哪里來,是否知道外界的情況。
以利沙謹慎的回答著,同時也在收集各種信息,希望能找出什麼能夠提供幫助的東西。
只可惜,那些大多都是一些關于殺戮和折磨之類的話語。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石室另一端,有個年邁的學者模樣的老人正用一種奇特的目光注視著他,好像已經看穿了他的身份一般。
“你是?”
“以利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