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德沃蒂•巴特勒(devotee butler),1979年8月23日出生。
出生于一個普通的家庭。
不普通的是我的父母。
他們是一個教會組織成員,狂熱地信奉他們自創出來的神明。
他們被組織選中,為了信仰而結合生下了我。
我被他們命名為德沃蒂,意味——
狂熱的信徒。
他們利用我,向他們心中的神明奉上了自認最為虔誠的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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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的餐桌上總是擺著教會的經書而非童話故事。
當其他孩子听著父母講述王子與公主的童話時,我听到的卻是父母口中那個虛構神明的“神跡“。
等我再大一些的時候,他們開始向我洗腦他們信奉的神明的偉大,他們說我作為被選擇的孩子,應當繼承神明的意志。
“神明用七天創造了世界,我們要用我們的一切回報神明”,母親總是會這樣告說。
可听著他們口中那些虛假的宣傳事跡,年幼的我滿心不解。
每當我提出疑惑,他們便會暴躁,發怒,咒罵我的愚蠢與不忠,他們厭惡我擁有自主的思想,視我為叛徒。
可偏偏他們用儀式選中了我,並不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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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時,我被帶去了他們那些人的總部。
那天,灰蒙蒙的天空壓得很低,潮濕的冷風裹挾著雨絲拍打在玻璃窗上。
我蜷縮在壁爐旁的角落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褪色的地毯絨毛,瘦小的身體裹在一件過于寬大的灰色罩裙里。
“德沃蒂!”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尖銳而急促,“過來,該做禱告了。”
我瑟縮了一下,緩緩站起身,走向外面的主廳。
那里已經聚集了十幾個穿著灰袍的男人,他們圍坐在長桌旁,低聲吟誦著晦澀的禱詞。
父親站在主位,手里捧著一本厚重的黑皮書,封面上燙金的符號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今天,我們要向神明證明我們的虔誠,”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狂熱,目光掃過在座的信徒,最後落在我的身上,“而你,德沃蒂,你是被選中的孩子,神明的意志將在你身上顯現。”
我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我不懂什麼是“神明的意志”,我只知道,每次禱告結束後,父母會變得異常興奮,可我卻越來越難掩困惑。
“為什麼……神明要選中我?”我抬頭怯生生地詢問母親。
女人的笑容瞬間凝固,手指猛地掐住我的肩膀,指甲幾乎陷進皮肉里。
“不許質疑!”女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刀子一樣鋒利,“你是神明的容器,你的存在就是神跡的象征!”
我不敢再問。
但我心里始終有個聲音在低語——
“如果神明真的愛我,為什麼我會如此害怕?”
隨著我漸漸長大,我開始發現自己不太正常,我身邊的東西經常會莫名其妙地移動,起初我只當是幻覺。
可後來,我一次次確定,那是真實存在的。
生平第一次,我開始試著相信父母口中的說辭。
如果真的有神明,
如果真的有上帝,
如果我真的是被選中的神明代言者。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讓我的父母愛我,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開始了一日又一日的禱告祈願,去期盼那點微弱的在意。
為了討好父母,我不再提出質疑,只是乖巧地听著父母口中所有的說辭,按照他們要求的那樣去禱告去參加各種儀式。
只是,他們似乎對我還是不太滿意。
在我七歲那年的冬天,窗外的寒風呼嘯著拍打玻璃,屋內的煤油燈投下搖曳不定的陰影。
那天的晚餐格外安靜。
我機械地咀嚼著干硬的面包,耳邊只有刀叉踫撞盤子的清脆聲響。父親突然放下餐具盯著我,眼神讓我渾身發冷。
“德沃蒂,”男人緩緩開口,“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
我茫然地抬頭。
“比如……你能讓東西移動嗎?”父親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興奮。
我連忙搖頭,並不想讓父母知道自己的怪異之處。
我討厭特殊,討厭被選中,我只想做個普通的孩子,擁有一對普通的父母。
父親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猛地拍桌,震得盤子一跳。
“撒謊!”他怒吼著扇了我一巴掌,“神明賜予你力量,你卻敢隱瞞?!”
我嚇得開始發抖“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母親站起身,繞到我身後,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聲音輕柔得可怕“親愛的,神明需要你的忠誠,如果你撒謊,會受到懲罰的。”
我的嘴角帶著血跡,呼吸急促,眼淚終于滾落“我不明白……如果你們只在意那神明,為什麼要生下我?”
“你們根本就不愛我!”
就在這一刻,我身後的碗櫃突然劇烈震動,餐盤呼嘯著飛過父母頭頂,在牆上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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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瓷片四濺,在父母臉頰和手臂上劃出細小的血痕。
但令我毛骨悚然的是,父母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父親臉上的血痕在煤油燈下顯得格外刺眼,他卻狂笑著跪倒在地高舉雙手“神跡!這是神明的恩賜!”
母親顫抖著撫摸著我的臉“你感受到了嗎?神明的力量在你體內甦醒!”
他們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恐懼與不安像潮水一樣淹沒我的心髒。
那天晚上,他們將我綁在廚房的椅子上後匆匆離去。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我哭干眼淚的臉上。
胃里的饑餓感與心中的恐懼交織,當黎明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我終于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
第二天,我是被母親溫柔的呼喚喊醒的。
我被父母拉起來坐在桌前吃飯,那是我吃過的最好的一頓飯,有魚有肉還有雞蛋,牛奶。
“吃飽了嗎,親愛的?”母親溫柔地問。
當我點頭時,卻沒注意到父母交換的那個可怕的眼神。
我吃的很飽,很開心,並再次有了可笑的幻想——我的父母還是愛著我的。
可就在下一秒,父母臉上的笑容開始變了意味。
家里的門被敲響,隨後走進十幾個人,壓抑的空間里瞬間擠滿了我陌生的面孔。
他們穿著相似的灰色長袍,眼楮里閃爍著令人不適的貪婪,就像是在看著一塊鮮嫩可口的牛肉。
“這就是那個孩子?”一個瘦高的男人走上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像在檢查牲口。
“是的,”父親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神明的力量在她體內覺醒,她的血液……是神明的恩賜。”
“這孩子的能力是神明的恩賜,"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說,"我們必須好好利用。”
“是對我們這些信徒的賜福,我們不應該拒絕。”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他們要做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幾個人架起來,拖進了地下室。
那里放著一張鐵床,四角固定著皮質的束縛帶。
“不……不要……”我拼命搖頭,眼淚再次涌出,“媽媽……救救我……”
母親站在人群里,微笑著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別怕,德沃蒂,”她柔聲說,“這是你的使命。”
…………
地下室的鐵床冰冷刺骨。
當父親拿著匕首走近時,我的尖叫聲被抹布盡數悶在喉嚨里。
刀鋒貼上我的小臂,冰冷的觸感讓我劇烈顫抖。
第一刀落下,我疼得咬緊了下唇。
鮮血滴入銀杯的聲音在寂靜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
父親一臉虔誠地飲下鮮血,喉結上下滾動的樣子讓我沒來由地覺得惡心。
我不明白父親在做什麼,只是覺得很疼。
手疼,
心似乎,也疼……
父親喝完血液後,緊接著是母親,她選中了我的手心位置……
我透過淚眼,看見父母嘴角殘留的血跡在煤油燈下閃著詭異的光。
“排隊!都要排隊!”父親對身後躁動的人群喊道,“神明的恩賜需要秩序!需要限制!”
“今天只能再給一個信徒賜福,其余的,另等時間!”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在徹底昏迷前,我最後看到的是父母冷漠的背影。
他們……
真的不愛我。
從來都不愛。
——————
從那以後,我的生活變成了無盡的循環。
每當有信徒來訪,我就會被帶進地下室,綁在鐵床上,任由他們挑選一處皮膚割開,取走我的血液。
漸漸地,我學會了在放血時保持安靜。
因為我發現掙扎只會讓傷口更深,哭泣只會招來更粗暴的對待。
我的哭喊、掙扎,每一次情緒波動引發的“神跡”,只會讓他們更加瘋狂,那些灰袍人眼中的狂熱就會更加熾烈——
“看!她又讓燈晃動了!”
“神明的力量在增強!”
“再多取一點血!”
冬季轉為春季,地下室的門一次次被打開。
我的手臂、大腿、腳背布滿了新舊交錯的傷痕。
漸漸地,我開始麻木。
我不再哭泣,不再質問,甚至不再思考。
我終于明白,在這個家里,我不是女兒,不是孩童,不是一個人。
我只是一件祭品,一塊會呼吸的肉。
窗外院落里的銀蓮花開了又謝,而我的時間似乎永遠停留在了七歲那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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