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拉垂眸，語氣里帶了敲打︰“你詢問的有些過于多了，桑妮——我們只是合作關系。”
“感謝你的提醒，但你不該探究我的事情。”
桑妮張了張嘴，臉色白了一下︰“抱歉，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艾薇拉︰“所以你就替我父親做了佔卜？”
桑妮震驚于艾薇拉竟然連這都知道，她立刻低下頭，語氣誠懇︰“對不起。”
她那個時候又夢見了父母，心虛焦躁間開始懷疑艾薇拉究竟能不能成功，就想要嘗試一下看看艾薇拉到底在擔心什麼，替斯內普佔卜了一下命格。
畢竟，眾人皆知，艾薇拉最在意的就是她的父親……
桑妮︰“是我迷了心竅，沖動行事……”
艾薇拉的語氣很是平靜︰“你看見了什麼？”
桑妮實話實說︰“只有一片白霧，我與他的羈絆不足以支撐我佔卜他的未來。”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艾薇拉邊說邊晃了晃手里的魔杖，“過來。”
桑妮閉上了眼楮，艾薇拉抹去了她有關這件事的所有記憶。
——————
思緒回籠。
艾薇拉攤開了自己的本子，寫下了自己上課時抽中的那組數字。
桑妮問她在抗拒什麼——
她抗拒的，是她已知的某人的命運。
艾薇拉害怕，哪怕她處處算計，步步謀劃，佔卜得到的依舊是一個死局。
特里勞妮說她的選擇至關重要，可能會造成無法接受的後果——
亦或者說，是滿盤皆輸的結局。
——————
那天晚上宵禁之後，艾薇拉跑到了佔卜課教室把水晶球、那幾套佔卜牌以及樹葉佔卜的道具全都拿回了房間。
按照特里勞妮教過的流程，艾薇拉把每種方法都嘗試了一次。
得出來的結果反復橫跳，極不穩定。
艾薇拉眉頭皺了起來，這樣不穩定的結果都不用檢測，肯定不準。
︰‘宿主，你的心亂了，得不出結果的。’
艾薇拉抿了抿唇，又拿起了桌角的三枚銅幣，反復佔卜了幾次，還是不能統一結果。
︰‘宿主！你何必這麼糾結這個答案呢？’
艾薇拉閉上眼楮，暗自嘆了口氣。
為什麼這麼糾結，因為這關乎著她要不要實施那個備用計劃……
良久，艾薇拉從空間手鐲拿出了自己的龜殼。
龜殼鋪開，香料點燃。
艾薇拉用小刀劃開了自己的手心，鮮血瞬間流出，一滴滴落至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從艾薇拉體內沖了出來，語氣激動︰“你要用精血？！”
“就只為了一個佔卜？”
艾薇拉抿了抿唇，將精血一點一點涂在了龜殼之上，她與斯內普簽訂過血契，用精血最能體現他們之間的牽絆，也最能準確得出結果。
艾薇拉沉聲道︰“我需要——”
“一次最準確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卦象逐漸顯現。
艾薇拉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看清卦象的一瞬間，她吐出一口鮮血，摔在了地板上不省人事。
等到艾薇拉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到了床上。
她想著龜殼上最後的卦象，抬手將胳膊蓋在了眼前，掩住了眼角的濕潤。
——————
否卦——
上卦為乾，下卦為坤。
天地分離，陰陽不交，萬物凋零，生機停滯。
預兆——
生命的衰退或終結。
艾薇拉從床上坐起身，伸手捂住了臉。
為什麼……
憑什麼……
艾薇拉抬眸，視線落在了正前方的桌面上，那里還放著她的龜殼和水晶球與卡牌……
這麼多種方法試下來竟然就只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
空間里，
嘆了口氣，開口安慰道︰“宿主，這只是一次結果而已，下次你換個時間段佔卜就可能是否卦的上九變卦——”
“那卦象表示否極泰來，九死一生，不一定就會死的……”
艾薇拉眸光閃爍了一下，她並沒有在意的安慰話語。
艾薇拉︰“你算過了，對嗎？”
“你也算過他的命數了，跟我的結果一樣，對嗎……”
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佔卜…也不全是準的。”
艾薇拉︰“可你的是數據。”
︰“數據就更不會全對了——我的數據永遠分析不了那些額外的不可控因素。”
艾薇拉︰“那你覺得，究竟什麼樣的不可控因素才會成功改變呢？”
︰“你。”
它的回答毫不猶豫，語氣里滿是堅定。
艾薇拉一愣︰“什麼？”
輕笑一聲開口︰“宿主忘了嗎？你就是最大的不可控因素啊。”
艾薇拉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才再次听到艾薇拉的聲音。
它的宿主說——
“謝謝你，。”
在無人知曉艾薇拉的秘密，她也無人可以訴說心里壓力的情況下，她確實很感謝自己身邊還有的陪伴。
艾薇拉輕聲道︰“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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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
“我要他十生無死。”
“我要我們十生無死。”
她漆黑的眸子里是入骨的決絕——
“，我們會成功的。”
“是的，宿主。”
——————
從假期第一天開始，艾薇拉便幾乎住在了東交社里。
她白天演算陣法，晚上去密室里練習陣法。
假期的第三天，艾薇拉在社團外的草坪上遇見了那只邊牧。
它還是老樣子，不吃狗糧，只吃艾薇拉的面包。
艾薇拉順手摸了摸邊牧的腦袋︰“小藍，我跟你講，我前幾天佔卜抽到了一組數字——恰好是當年格林德沃的與鄧布利多交手的日子。”
“我在想，它是不是在暗示我——或許，我應該去見見格林德沃？”
“可他一直被關在紐蒙迦德監獄，而且他年紀也不小了，還有力氣實現他當年的宏圖壯志嗎？”
說到這里，艾薇拉皺起了眉頭，面上很是苦惱。
她自顧自地說著︰“我的確有野心，對那些厲害的巫師很感興趣，可格林德沃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他與我而言沒多大用處了，你說——”
“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去聯系那個人啊……”
“目前能助我實現野心的就只有他了對不對？”
邊牧抬起琥珀一樣濕漉漉的眼眸，乖乖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艾薇拉笑著與邊牧對視。
空間里，
︰……
宿主心理壓力已經大到這地步了？
它還在呢，她在跟一只狗瞎念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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